就这样,震惊全市的‘109末班车行尸’案件,总算是完美的结束了,虽然说这案件的过程和结果都让人很不舒服,但能够在关键时刻破案,也算是我能够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关于这个案件的后续处理我没有去打听,我也并不想去知道,毕竟面对着这样一个年龄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尽管他看上去已经心理扭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却依旧无法狠下心去幻想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只能在内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这世上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拯救他扭曲的世界观。
不过虽然我没有去打听后续情况,但是杨警官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还是跟我说过这件事情,警方并没有将真相公布出去,而是找了一个借口巧妙的将整个事件掩盖了下去,毕竟若是让社会知道这么惊天动地的大案竟然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做出来的,恐怕造成的社会影响,就不是那么容易被平息的了。
经历了这么一个别扭的案件之后,很多时候我都在考虑,如今的法律所规定的十四周岁以下的未成年人犯罪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究竟是在保护这些未成年人,还是在为他们内心中正在受到社会影响产生的犯罪萌芽提供庇佑呢?
要知道如今的世界是一个科技和信息的世界,信息传递的速度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甚至是五年前那般的缓慢了,孩子们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接触到不属于他们年龄段该知道的信息,无论这些信息是好是坏,都会影响孩子们的心智,让他们的心智比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更加快速的成熟成长。
就是在这种信息爆炸的大时代影响下,早恋、吸烟、偷窃、校园暴力等等不良行为在孩子们身上出现的年龄,也是逐渐的开始缩小,所以说法律是不是应该多考虑一下这方面的因素,适当的提高对未成年人保护的标准,让那些真正需要保护的未成年人,不要再去承受那些不该在这个年龄段上承受的来自于坏孩子的骚扰,我想这才是对未成年人立法的初心吧!
希望这次小魏身上的案例能够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成为一个能够成功完善法律制度的典型代表吧。
...
从轮椅哥家中离开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郁闷,郭芳问我要不要去警局做后续工作,我摆了摆手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看到那孩子就头疼,再说我昨天一夜没睡觉了,我想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郭芳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见我确实有些疲倦了,便点点头道:“那你抓紧回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之后跟我说一声,我有几个发现要跟你说说。”
说完,郭芳便和杨警官他们带着小魏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而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多,便也没有多做逗留,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宾馆中,倒头就睡。
这一觉我竟然直接从下午四点左右,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若不是早晨的时候郭芳给我打电话,鬼知道我还能睡多久。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过劳累的原因,我睡了那么长时间,精神依旧不是很好,迷迷糊糊中拿起电话询问郭芳有什么事情,郭芳说我头上和胳膊上的绷带今天该换药了,她现在就在医院中帮我挂号,让我赶紧起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心说这绷带才用了两三天而已就要换药吗?不过我还是强忍着困意起床收拾了一下,打车来到了医院中。
早已等候在医院门口的郭芳见我出现,立刻跑过来拉扯着我就朝着楼上走去,按照她的说法,现在已经快要叫到我们的号了,再不上去的话,恐怕我们又得重新排队一轮才行。
好在我们到达给我换药的那个科室的时候,正巧赶上里面的医生正在叫我的号,于是我们立刻进去报道,医生也开始拆卸我身上的绷带。
这个医生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当他看到我手臂和脑袋上的伤口,以及我身上之前残留下来的伤口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道:“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弄了这么一身的伤?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郭芳代替我回答道:“我们是警察。”
那医生恍然大悟道:“那就怪不得了,话说现在的警察确实很难做啊,我有个朋友就是警察,而且是一个小乡村的片儿警,昨天我们聚餐的时候,他说最近本市出现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弄得他都有点不想干了,毕竟遇到这种人力无法解决的问题,比遇到穷凶极恶的歹徒还要可怕。所以说还是你们警察同志比较辛苦啊。”
郭芳有一句每一句的跟那医生聊着,而我则一脸震惊的盯着镜子内已经拆掉了全身绷带的我,转头问郭芳道:“我的头发呢?”
只见此时镜子中的我的脑袋就像是一个卤蛋一样,头顶正上方有一条三寸来长已经被缝合好的触目惊心的伤疤,若不是隐隐能够看到头皮下方的头发茬儿,我还以为我莫名其妙秃顶了呢!
郭芳看着我光头的模样偷笑着说道:“你那天晚上受伤被抬进了医院,医生为了给你缝合伤口,自然要把你周边的头发剃干净啊!可你受伤的位置偏偏是在头顶,如果只是把你头顶的头发剃掉,那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所以医生干脆直接把你全部的头发剃干净,让它们重新生长一次。”
听了郭芳的解释,我再次看了看镜子中光头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美女没有化妆就出门去见男朋友一样,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失落感瞬间让我萎靡了下去。
“医生,你一会儿重新包扎的时候麻烦你包的严实一点,我可不想被别人看到我光头的样子。”
那医生也是忍着笑意说道:“大老爷们儿受了这么多伤都不在乎,还在乎自己没有头发?我看你长得也挺帅气的,没有头发也没关系啊。”
我懒得理会那个医生,生着闷气耐着性子让医生将我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这才起身离开了医院,跟郭芳到附近的一个早餐店吃早点。
郭芳见我很是在意自己的头发被剃光了,笑着说道:“你也不用这么郁闷吧?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不小心了,要是你不受伤的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再说了,你光头的样子也很帅啊,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检验一个帅哥的标准,就是看这个帅哥平头的样子。”
我白了郭芳一眼说道:“你说的好听,把你的头发全部剃光你试试看?恐怕你的反应应该比我还激烈吧?话说回来,你昨天跟我说你有什么线索要告诉我?”
郭芳点点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啊?”
“什么事情?”
“就是那个出现在荒地上的奇怪的祭坛啊!现在案子都已经破了,但是那个祭坛却始终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你说那个祭坛既然和这次109末班车的案件无关的话,那它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还以为郭芳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线索呢,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我顿时有点无奈的说道:“这还要什么解释啊?民间祭祀活动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或许是附近哪个村民家中有什么怪事发生,找了个阴阳先生帮忙给他做了场法事,总之那个祭坛的出现纯属偶然,我们也不必那么在意。”
说着,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询问郭芳道:“对了,你对这中卫市熟悉吗?你知道‘太平村’在什么地方吗?”
我之所以要问清楚这太平村的位置,是因为昨天我在109路末班车上的时候发现的那个曾经在我失忆前被我刻在座位下方的字,正是太平村三个字!
起初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太平间’,仔细看清楚之后我就有点纳闷了,心说曾经失忆前的我将这太平村三个字刻在座位下方干什么?难不成失忆前的我就知道我必定会追寻着之前的脚步找到这辆车,并且会顺利的发现这三个字?
不过这太平村听上去应该是一个地名,或许这个太平村,就是我失忆前乘坐109路末班车想要去的目的地,而且也很有可能跟我当时手中的那个黑色皮包内的东西有关!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个太平村,我都要亲自去上一趟!
听到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为何,本来还很是平静的郭芳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似乎这个所谓的太平村,是一个比较恐怖的地方一样,弄得我也跟着莫名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难不成这太平村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郭芳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纳闷的盯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太平村这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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