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二三四五六七品，的确简单好记。”同时项小牡心想，师父之前说过他是七品高阶，那就很强了，在这世间大约没有几个人能超过师父了吧！
    包尘显说：“简单方便好用就是真理，这世间本就是一生二，二生三，再说河洛之数也全是数字，数字才是宇宙天地的语言，文字是人类的低级语言……哦，当然了，这些话都是总盟的人说的，为师可没有闲心理论这些，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咯。”
    “好有道理！总盟这位大能数学一定很好。”项小牡随口道。
    包尘显一笑：“听说还有新一代的小修士热衷于编程呢，以后你也许有机会能见到的。”
    “编程？”项小牡忽然想到，那个01散人，会不会就是师父所说的“热衷于编程”的小修士？看他网店里面的那些业务，几乎就是程序员和修士的跨界结合了。
    于是他把零壹散人的事情和师父简单说了几句。
    “零壹散人？”包尘显想了一下，说：“没听说过，为师只听说有个喜欢学编程的小散修，好像姓吴，叫吴斜七，倒没听说过别的，他祖上一直都是散修，父辈是符箓师，到了他这一辈，捣鼓起了编程的事情。”
    “哦，那零壹散人会不会是他的网名？”
    包尘显：“这就不好说了，回头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他，但前提是，你得确认零壹散人是修真界的人，否则不能和他瞎聊。”
    “知道了。”项小牡点头。
    包尘显又说起正事：“稍后到了总盟，为师直接带你去见副盟主钟天年，他道号赋声，这些年主管总盟的书簿记录之事，注册便是找他，另外，前几天让桑榆真人将你抹除的人也是他。”
    “哦哦。”项小牡心想，看来是个拿权的bss。
    只听包尘显又说：“小老头子这些年修为难以长进，卡在了六品便无法再突破，所以这二十多年来日渐衰老，脾性也越来越古怪，时常吹毛求疵，拿腔作势，一副迂腐官样，看着就来气。稍后见了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和他起冲突，等为师和他理论。”
    “好。”项小牡心想，自己也没打算一去就和副盟主起冲突啊，人家再怎么卡瓶颈也是六品的前辈，自己一个炼气六层的小虾米敢起什么冲突？师父真是多虑了，不过这事听起来挺没劲的，他便随口问：“不能换个副盟主吗？”
    包尘显说：“一百年推选一次，等着吧，对我们来说，自己公选出的正副盟主，跪着流泪也得等完一百年重选，除非他中途死了。”
    项小牡：“……”
    师父说话好耿直！
    很快，包尘显带着项小牡来到了中州，总盟设在无踪山，是一个尘世中不存在的地名，倒终于是避世绝尘的地方。
    从空中望去并无任何建筑，群山青翠、重峦叠嶂，山颠之上盖着层云、山中缭绕着雾气，尽有仙家超凡般的意境。
    包尘显带着项小牡在一座山头下了飞船，他对着虚空中的雾气一指，口中念一句口诀，霎时间山中景物大变，云雾在项小牡眼前瞬间消散，现出了一个巨大的穹窿形结界。
    结界就像倒扣着的碗，将总盟所在的山脉和山谷完全罩在其中，只见在群山环抱之中，有无数殿宇房屋、亭台楼阁，整体看去气势恢宏，又在庄严之中透着道风飘逸之感。
    项小牡知道，这些建筑都是本门历代师祖们的手笔。
    包尘显熟门熟路，带着项小牡跨入结界，经过两道传送法阵，来到位于前面正中的太虚广场，又绕过雄伟的正殿，走到正殿后东边的第一个院落。
    项小牡能感觉到，结界内到处都是充沛的灵气，便问师父：“师父，此地为什么会有如此浓的灵气？”
    包尘显自豪地一笑：“这都是本门费力从仙界引过来的，过程相当复杂，而且涉及到空间术法和引灵法阵，你以后都要学的，为师会慢慢给你教。”
    “引灵气？我们不是建筑师么？”
    包尘显举了一个极通俗的例子：“开发商盖房子不接水电？没水没电没网谁买他的楼房？”
    “哦哦，所以不仅要修建聚灵地基，还得给他们把灵气引到位。”项小牡明白了。
    包尘显点头，并补充道：“引灵气的活甚至比修房子更重要。按你目前能理解的话来说，本门不仅是土建工程师，还得会水、电、热力、天然气、弱电、市政管网等等，所有的活全得一肩挑。”
    “那就是全能型的超级工程师了。”
    “没错。”包尘显拍拍项小牡的肩：“所以你任重道远，好好跟着为师学啊。”
    两人说着话，走到了东边的偏殿，殿门敞开着，里面并没有供奉任何神像，空旷而幽静，在这夏末时节，项小牡甚至已先感觉到了一丝寒凉之意。
    一个老者穿着一身古式青色长袍，坐在一张古香古色的大桌案后，正在低头划拉着手机，看起来颇不协调。
    而项小牡在跨过高高的门槛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巨大而响亮的喷嚏……
    啊~嚏~~
    他这一个喷嚏打得十分豪爽，像个惊雷似的，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在空旷的屋内盘旋回荡，余音绕梁久久不息……
    项小牡当场就凝固了，他心里一慌，赶紧捂住口鼻，站在刚进门的地方，呆呆地看着桌子后面的青袍老者，既尴尬又紧张。
    刚进门就打了这么大的喷嚏？第一印象会减分的吧！
    青袍老者抬头看了项小牡一眼，神色不悦道：“咦？你是那网红青年？怎么到了这里还是不知分寸？竟还有胆来本座面前？”
    包尘显一步跨到项小牡前面，用宽厚的身躯护住了项小牡：“打个喷嚏怎么了？”
    青袍老者正是副盟主钟天年，他看到包尘显，脸色不悦道：“哼，包总？你是亲自带徒弟来抹除记忆的？这倒难得。”
    包尘显说：“不，本尊是带徒弟来认证身份的。”
    “哦？”钟天年把手边的一本蕴含着法力的册子轻轻拍了拍，傲慢道：“你这徒弟不合总盟规矩，不能进入修真界，总盟不认可此人，请你好自为之，赶紧抹除他的记忆，带他回去吧，别等本座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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