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点点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忍住,忍住。
之前的各种事情可以看在他卖卖萌,装装可怜的份上,成全他,但是这一次,关乎到所有人的生命轨迹,不能再由着他了。
墨点点狠心的闭上眼睛,不去看胡亥可怜巴巴的表情。
她揉了揉额角道“这次你们两个都必须回去,我能帮你们拖延争取的时间,已经给你们争取到最大的限度了。卖萌没用,装可怜也没用,决定好了明天就走,你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胡亥扁扁嘴,表情有些怏怏的,蔫吧吧的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
“祁寒,你过去看着他,别让他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胡亥这家伙,这些年在宫外养的,都野惯了。墨点点太懂他了,现在让他回去,他能有这么好说话才怪。
祁寒领命抱着剑,追上了胡亥的脚步。
扶苏抿了一口茶水,黑色的眼睛沉静的像是一个深潭。
“那扶苏也先回去收整了。”
“等等。”
扶苏还没动,墨点点先叫住了他。
“扶苏,这次我送你回去以后…会送你去边关…你可愿?”
扶苏微微抬头,直视墨点点的眼睛。墨点点难得从他的眼中看出外露的认真。
“扶苏知道。扶苏相信大哥不会害我,我愿去边关!”
墨点点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们,或者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所以扶苏愿意相信她,从始至终的相信她。
墨点点浅笑“提前告诉你是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行了,你也赶紧去收整东西吧,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回咸阳城。”
第二天一早,墨点点就收拾好东西。风姿卓越的扶苏身上着一身便装,站在墨点点的身边。
另一边,胡亥被反剪住双手,脸色臭臭的站在另一边。
昨天晚上果然不出墨点点的预料,胡亥这家伙本身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想趁着半夜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结果被早就已经有准备的祁寒给抓住了。
为了防止这家伙再出什么幺蛾子,只能先这样牵制住他。
墨点点的瞬移只是系统地图附带的,并不是她自己本身的能力,所以每次最多也就只能带一个人离开。
三个来回,她就已经带着所有人回到了咸阳城中了。
为了避免吓到人,他们挑的都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着陆。
当他们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胡亥一脸蔫吧吧的样子,已经不在做任何挣扎了。
反正都已经到了咸阳城,再挣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意义了。
守在宫门外的守卫见到一辆从未见过的马车向这边驶过来,正想要拦住他们做询问。
他还没动手就被身边的老守卫拦住了。
老守卫指了指马车上的那些痕迹“这是扶苏公子的标志,你不要命了,这一看就是国师大人带着扶苏和胡亥两位公子回宫来了。这三位可是这慢宫中,最不能招惹的人,你以后不管走到哪见到,都要恭恭敬敬的听见没。”
新的守卫听着老守卫的话,眼神恭敬的看着那辆马车驶进了皇宫中。
马车一路驶到了内宫门口,里面已经不再是能行车的位置,他们才下了车。
在内宫门口,早就已经有撵轿在等着他们了。
从他们几个人进了宫门口开始,就有人把两位公子和扶苏大人回来的消息传了进去,早早的就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秦始皇知道两个儿子和国师回来的消息,甚至把赵高派出来迎接三个人。
赵高恭敬的站在撵轿旁,低眉敛目的,看上去存在感都很低的样子。
走出马车的墨点点却第一个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赵高的身上。
如果不是熟知历史的轨迹。真的很难有人相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人,最后居然联合李斯干掉扶苏,然后又设计干掉李斯,成功的得到了整个大秦的朝政大。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胡亥那个秦二世,也不过就是一个只会享乐的傀儡罢了。
赵高躬着身都能感觉到面前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盯在他的身上,带着不明的意味,却让他浑身的寒毛都有些炸开了。
他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小心蛰伏起来,把自己的存在感削减的更低,垂着头,眼睛却在机敏的观察着四周,看了半天都没有寻找到视线的来源。
他的目光渐渐集中到面前的三个人身上,大着胆子抬眼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在他正前面的墨点点,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捉摸不定。
他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低下头,不敢在去看墨点点。
墨点点国师的身份他心里是清楚的,国师的身份拥有多大的权利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曾亲眼见证过墨点点身上出现的那一条恐怖的巨兽。
他不知道为什么墨点点会对他有这么奇怪的眼神。但是凭他怎么多年在宫里生活下来的经验和直觉,墨点点对他的这种眼神可并不是带着什么善意的眼神。
他只觉得在墨点点这种眼神下,身上的所有秘密都像是被人扒干净以后放在阳光下暴晒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的身上不由得渐渐的冒出了一些冷汗。
“国师大人,上轿吧。”
有小太监适当的过来提醒的一下。
墨点点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维持着在宫中人面前一贯的清冷表情,坐上了撵轿。
撵轿一路直接通往秦始皇的宫殿。
在那里,有人正在期待着,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被墨点点收回那些目光以后,赵高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远离墨点点,总觉得接近她的话,会发生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撵轿开始起步,他就匆匆走到最前面。第一份走回秦始皇的宫殿给他报信。
还是那个巍峨雄伟的宫殿,还是那暗沉的色调,让人凭白就觉得压抑。
那个仪容威严的帝王依旧坐在大殿的最上方,身着一身黑色朝服,显得那么冰冷又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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