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巨响,徐天戒被雪猿掀翻在冰面之中,轰砸出了一个大坑,碎冰翻起,延伸十多米,惨烈至极。
徐天戒从大坑之中爬起来,不但没有暴起,反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望着冰锥倒垂的场景,呢喃出声,“到到了。”
看似静止不动的世界,实际上,却是不断推进的世界,不只是毛毛和巨熊向着冰瀑裂口推进,在徐天戒和雪猿缠斗的时候,他们也被席卷进去。
看似静止不动的冰面,实际上,却是一步步向着冰瀑裂口靠近,如同一个巨大的吞噬洞穴,那个裂口,将所有的能量都吞噬进去,没有丝毫的错漏,“嘎噶嘎啦”
纯净的世界,明亮却是死静吧,除了裂口冰锥破裂的声响,没有任何的声音。
徐天戒不再向雪猿、苏刑出手,而是静静的坐在原地,没有任何的风声,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绿雾无息,恢复了原本清俊的中年人模样。
而雪猿狰狞的目光也平息了下来,只是静静的回到小冰蓉的身边,守护着她,“大哥哥。”
所有的生灵都沉浸在这边静冷的世界之中,唯有小冰蓉似乎摆脱这份近乎不可亵渎的气息,望着化作冰雕的苏刑,一份哀叹,“嗡”
弗敢动息的世界之中,一道氤氲的玄光出现在小冰蓉的手中,涟漪般的,连绵不绝。
独立成一方世界,小冰蓉丝毫不受这气息的影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双手十指点动,特殊的指印交错、变化,似乎是在构建另外一番景象、
长发无风而动,冰光映射下,将她模样映照的分外的清丽,沐浴着氤氲的玄光之中,竟有一份圣洁,似能和这番世界向抗衡,将苏刑以及雪猿、赤一一道包裹进来。
雪猿目光多了一份清明,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紧紧的守护在小冰蓉的身边,宛若一狞面金刚,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打扰小冰蓉。
“嗷”
赤一低鸣之声,它也清醒了些许,虽然不懂小冰蓉是在做什么,可是它的灵智不逊于人,自然是明白对方对自己的主人没有什么恶意,似乎是在帮助自己的主人。
因此,赤一和雪猿一样,站在小冰蓉的另外一侧,看护着苏刑的同时,也给她守卫。
一切都陷入到静止之中,除了明镜的冰光外,再无其他色彩、声息,不知过了多久,这份明镜似的冰光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蒙的光线。
低沉,甚至有些刺骨的阴冷,不再有任何的明静。
不知何时,冰瀑消失,他们被送到了冰河的尽头,一处灰暗色的河滩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滩石,暗褐色的滩石。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似乎心神恍惚之间,他们就来到了这里,完全就是一种时空位移之感,穿越了另外一个世界。
原本沉浸在圣洁、明光气息之中的徐天戒突然‘醒过来’,见到眼前截然不同的画面,眼中多了一份骇然,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脚下不敢相信的试探了几步。
直到确定了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世界,他才放心的走出去,眼中依旧是一份难以置信,“这里就是了吗?”
极目望向远处,除了暗褐色的滩石之外,再也见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可是徐天戒依旧是一种兴奋,一种跃跃欲试、甚至是亟不可待的口吻。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见到雪猿和赤一虎视眈眈望着自己,徐天戒只是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理睬。
不只是没有理睬两个妖族,也没有理睬苏刑,甚至连看都没看化作冰雕的苏刑一眼。
此刻,在他的眼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压根就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空闲来处理苏刑的事儿。
身体一纵,向着滩石的深处行去,一阵阴冷的雾气突兀的浓起,将徐天戒的身影吞噬,彻底消失在雪猿它们的眼前。
雾蒙蒙的视线,再也不见任何的动静,赤一望了一眼雪猿,发出了一声近似徐闻的叫声,”嗷”
“吼!”
短促的回应,雪猿听懂了赤一的疑问,却也只能给它一个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一切,“吼!”
雪猿用那粗大如常人胳膊手指指了指小冰蓉,表示只有她才知晓一切,自己就是听从命令行事。
不过虽然雪猿不知道这里的奥秘,可是它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相当坦然的目光。
而相比雪猿的坦然,赤一就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的在滩石上行走,却不敢离苏刑左右。
因为它已然感知到一种威胁的气息,一种近乎本能的威胁感,让它不寒而栗,低喘的气息,显得格外的躁狂。
生活在冰海深涧之中,它虽然不是去过所有的地方,可是大部分的地方都印在它的意识之中。
这种记忆,可不是它摸索出来的,而是传承了无数代印刻在它的血脉之中。
它没来过这里,可是当它感受到那气息之时,血脉之中的记忆就被唤醒了一般,一种极度的不适感出现,让它近乎本能般的,想要第一时间逃离这里。
没有意识、没有血肉,只有一架骷髅,千世万世的站立在原地,如同奴仆般,守护在这方世界之中。
骷髅阴崖!
一个只有骷髅才能存在的世界,其他的,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无一例外,都无法生存下来。
赤一没有来过这里,可是这里的威名却是世世代代的在自己的血脉之中潜藏,当真正踏入到这里时,终于是被唤醒。
唤醒之后,便是无尽的恐惧。
在它的血脉记忆之中,自己先代的祖先,不少妖都死在这里。
这里,早已经是一处禁忌之地,不仅是对人族来说,对这里生存的妖族来说,同样如此。
赤一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可是此时,它并没有时间去琢磨,它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远远的躲开这个禁忌之地。
“我我们走吧。“
正当赤一心中胆怯的时候,耳边却是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不知何时,小冰蓉也醒来,苍白的面容已然失去了血色,一种近乎玻璃般易碎的模样,却是带着一份恬淡的笑容,甚至是欢喜,“球球,我我们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