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假期并不是自然损耗的,而是谢斌催着他回来。“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案子吗?现在移交给我们了,赶快过来吧。”李然听到这个消息就头疼,李默开的那张长长的书单他还没看完呢,现在又要回去工作。
往好了想,高狸也要和他一起回去了。爷爷奶奶只能感慨他们平时工作繁忙,也不好多说什么。走之前给他们准备了好多吃的东西,生怕他们到了合化照顾不好自己。李然拎着高狸的祖父母沉甸甸的关怀和高狸一起坐上了去往合化的火车。
这次回家高狸是蹭侯德亮的车回来的,但是侯德亮的假期早就结束了,他还有事要忙,先回了合化。之前两人还感叹侯德亮全年无休,暗自庆幸自己还能休上好一段时间,没想到高狸和李然也紧随其后,踏上了回合化的旅程。
“你看了这个案子的尸检报告了吗?”这次尸检不是李然做的,谢斌拿到尸检报告之后,第一时间给李然发了过去,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其他人的工作,谢斌实在不能放心。“尸检报告我看了,挺震撼的。”
李然还不太想在列车上给高狸分析尸检报告,这是一件很倒胃口的事,但是看见高狸兴致勃勃的样子,李然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了。“尸检的时间是昨天中午,检查结果表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两天前,尸僵已经开始软化。尸体的照片你就别看了吧。”
周建发过来的照片还挺有震撼力的,照片上是一半的人体,从侧面看脑子已经空了,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半的鼻子,看起来特别诡异。尸体呈现自然状态,看不出有什么挣扎的痕迹。
“这个尸检报告上显示,死者胃里有残留的安眠药,应该是被人下了药然后杀死的。死亡原因是……”李然实在不想再往下说了,他都觉得这个死法有点恐怖。高狸的眼睛还亮晶晶地看着李然,很想知道死者的具体情况。
“被电锯锯开死的。”在李然说出来之前,高狸已经做好了受到惊吓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凶手竟然如此残忍。“活体被电锯锯开?”李然点了点头,“没错,但之前吃了不少安眠药,不知道是他自己吃的还是别人喂的。”
因为尸体的有些照片是从现场照回来的,电锯锯开人体的一刹那,动脉的血喷射而出,弄得满地满屋都是鲜血,那个血腥的场面的确让人难受。李然也挺佩服这次尸检的法医了,是由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去做这样的事。
“死者是谁?”这样的作案手法明显就是有深仇大恨,高狸有点好奇这个死者做了什么,惹到了谁才能有这样的结果。谢斌告诉他们回来的时候把所有的报告都发给了李然,让他们两个共同研究。
“尸检报告上说,死者的食指有一道深而明显的痕迹,判断的结果是外科医生。根据邻居的反应和家人认尸确定死者是第四医院的颅脑外科医生,叫做吴鸿。”高狸心下了然,医生和警察这样的职业最容易招人恨。
“他之前出过什么医疗事故吗?”如果是这样,那些患者家属应该是最有嫌疑的人。李然点了点头,“这个人不光是医疗事故的问题,他开药的时候狠宰病人,颅脑的事情实在不敢大意,所以那些病人也都挺听他的话。但是没钱的那些治不起病的人也就因此记恨上了他。”
高狸叹了一口气,明明是治病救人,最需要道德素养的职业,就被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搞坏了。“其实警察、老师、医生这三个行业是最不好做事的。其实各行各业都有那些不道德的从业者,但是因为这三个职业承担的责任太大,所以真的不允许有那种不道德的行为发生,一旦有些差错,就是全员背锅。社会公信力下降很大程度上也是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李然很能理解高狸的想法,的确如此,这三个行业最为挑剔,但是从业者的素质的确不能保证,总有些滥竽充数的在里面搅混水。“那个医疗事故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开始审讯?”
“不知道,刑警大队现在缺人,没查什么。后来案子移交给了我们,我们基本上是从头开始。”李然从谢斌那里得到的结果也是这样,他觉得十分奇怪。听到消息的时候是八号中午,八号开始刑警大队就介入了这个案子,但是九号一早就把案子移交给了要案组。
而且尸检一直没做,是要案组接手以后谢斌联系其他法医做的。这段时间刑警大队的人究竟在忙什么?为什么刚到手一天的案子就急急忙忙地转移了出去?一天的时间,现在到岗的只有林淼淼和谢斌,两个人能查到这些消息已经很有效率了。
司徒静跟着爸妈出去玩了,孙维和张鼓元也都回家放假了,他们两个都不是合化本市的,有这样的长假当然要回去看看。没想到刚回去两三天就被叫了回来。司徒静今天上午就能到,孙维和张鼓元稍微晚点,都是晚上八九点钟的车。
高狸和李然到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他们出战的时候看见谢斌的车已经停在火车站门口了,林淼淼坐在副驾驶上,把车窗摇下来冲他们打招呼。“老侯也是今天中午到,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在路上,现在回去就能看见他了。”
要案组的人不齐,做事也没什么精神头。“尸检报告你们都看过了,死者的基本情况也都了解了,现在有什么思路吗?”谢斌把他们的东西都安排好,然后开车驶向警局。“这个案子虽然手段有些残忍,但是我觉得犯罪嫌疑人还是比较好确定的。”
高狸先说了一下她的想法,“我先提个问题,电锯的声音那么明显,为什么审问他的邻居的时候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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