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丰确实在害怕,刚刚娄蓝的样子很不对劲,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火急火燎的把她抱进这栋建筑内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匆匆冲出去了,他以前从来不会丢下她一人,而且她还受着伤,除非是真的很急的事,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隐隐有猜测,可能跟那天的杜宇有关系,因为娄蓝只有涉及到往事才会有那种表情出现。
皮一娓后面听到枪声也跑出去了。
酆丰叹了一口气,把疑问埋在心里,然后把小白杨从怀里抱到一旁,边瘸着腿站起来边漫不经心道:“叫姐姐或者妈妈,选一个吧。”
禇白杨斜了她一眼,嫌弃道:“我有妈妈。”
酆丰在窗户边露出半个头悄悄往外看,头也不回道:“有什么关系,多一个疼你不好吗?反正你也流着我的血。”
禇白杨那双澄清的眸子瞪了酆丰半响,突然道:“你要找的东西不在那个方向。”
酆丰有些意外地回头,问她:“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禇白杨扬起头,天真道:“不是丧尸吗?”
酆丰蹙眉,脚腕疼的直抽搐,刚刚事态紧急,根本来不及处理伤口,她靠着墙坐下来,问禇白杨:“你怎么知道的?在哪个方向你能感知的到?”
禇白杨点头,指着隔壁的房间:“很多,不止一只。”
酆丰吞了吞口水,额头更是大汗淋漓,难怪她觉得这么难受,这个城市到处都是聚变的丧尸,自从出了王宫后一些意志就持续不断地扰得她心神不宁,那感觉就像晕车,头痛,胸闷,怎么都不好过。
她也没精力问白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知,就算了问了也不知道,何况她连自己的状况都没搞清楚,搞不清楚把这项功能当成天赋好像也不错,酆丰自己安慰自己。
禇白杨蹲在她面前,小脸上全是担忧:“酆丰,你很难受吗?”
酆丰摇头,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现在不能做出太大的动静,娄司令他们不在,留她们一小一残,要是把丧尸引过来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但是老天偏偏不如人愿,酆丰听到有拖沓的步子走过来,而且越来越近,酆丰从衣服里拿出手枪,还是之前进云海帝国的时候娄蓝给她的,一直没机会用。
酆丰看了一眼禇白杨,意外的发现她一点也不慌张,也是,之前跟着他那个变态爷爷什么没见过,见得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禇白杨一直记的刚刚酆丰说的禁声,这时候嘟着包子脸比划着动作要跟她说些什么。
酆丰就看着她比划着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见鬼,居然还就真的看懂了。
她说的是两边都有丧尸过来,外面的门被堵死了。
喝,这捡来的闺女还挺聪明,知道通风报信!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酆丰发愁了,脑袋好像被人撬开一个孔,不断有呜呜的风声灌进来,她甩甩头,半梦半醒地把耳朵杵在墙上听,感觉声音就停在他们门外。
酆丰寒毛直竖,举起枪对准房门。
外面那东西没有贸然打开门冲进来,但是酆丰知道它就站在门外,额头的汗水滑过脸颊,最后经下颚滑落,在地上留下一个圆点印记。
心里不禁暗自埋怨皮一娓,听到枪声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被她藏在背后的禇白杨突然指着窗户叫了一声。
“喀嚓——”
酆丰抬头的同时,头顶的破裂声响起。
头顶玻璃倏地破碎,上面惊悚地伸进来一只血淋淋的手,堪堪抓过酆丰的头发,酆丰抱着禇白杨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去了另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房门也被撞开,一只丧尸冲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只!
酆丰开了两枪,打死两只,她慌忙间叮嘱禇白杨:“呆在这里不动!”
然后跌跌撞撞冲过去把门猛地合上,好些手从门缝里伸进来,酆丰咬紧牙关,死死抵住房门,禇白杨也要跑过来帮忙。
“别动,就呆在在那!”
门被顶的直翘,酆丰背紧紧抵在门上寸步不让,突然看见窗户上也有丧尸爬进来,她一手开枪,突然感觉另一手一痛,酆丰低头去看,心口突地凉凉,她被抓伤了!
禇白杨显然也看见她被抓伤了,胸口起伏,眼睛一眨,大颗大颗的泪水就滚下来了,张嘴爆发出一阵大哭。
酆丰听到哭声,想说话,但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自伤口处浸出一股寒流,直接麻痹了整只手,接着那股寒流还在身体里流走,进而麻痹了半边的身体,感觉心跳的特别快,同时还呼吸不上来,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
外面的撞门声突然就停下了,窗户边的丧尸也如潮水退了个干净,酆丰半靠在门上,白杨扶着她坐下,那一刻酆丰脑海中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拿起那把枪塞白杨手里。
“杀了我……去找娄蓝哥哥……”
禇白杨嘴一撇又要哭:“呜呜……我身上有药,能救你……”
酆丰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血清,但是她恐怕坚持不住了。
这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酆丰心里一喜,以为是娄蓝,偏头去看,然后枪声响起。
酆丰脸上的表情凝固,倒地的瞬间,又听到白杨撕心裂肺的哭声,开枪的人站在门口没进来,随后又进来另一人,来人抱起白杨,然后回头看了她一眼,酆丰眼前一阵模糊,只看到白色的裙摆在眼前一晃,然后直接离开了,白杨的哭声也越来越远。
“娓……子”
眼前一黑,酆丰头一偏,彻底失去了意识。
前面是死路,黑衣人无路可走,只能停下,他一只手悄悄摸向胸口的枪,突然一枚子弹擦着他的手臂打在旁边的铁皮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黑衣人抬起手,缓缓转身,就看见娄蓝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他悻悻一笑,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刀疤脸,并且以非常熟稔的口气道:“嘿,s蓝刹,又见面了。”
这人刚好就是杜宇。
娄蓝举着枪往前走了两步,冷冷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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