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护法,您还是让我们把兽政娘小石带回去吧,尊上说了,这次兽王大会,幽祭必须参赛,尊上还说了,小石和幽祭之前不管闯了什么祸都不予追究,但是他们必须回到兽魂谷开始实战训练,尊上还说”
“你们几个,快给我滚!别拿尊上压我!小石既然以前是灵蛇宫的人,你们擅自在本护法外出期间将她调到魔兽宫当差,本护法还没找你们算账,现在居然还敢过来要人!”
“护法,您这可就冤枉我们了,这都是红莲公主和虎威护法的意思”
“公主失踪那么久了,你们竟还敢拿那只蠢老虎来压本护法!”
隔着灵蛇宫大门,冰凝听见外面争执声不断,回想这一夜发生的事情,真是太诡异了。
元风攻击人鱼,魔尊因此要捉元风,炙弦,噢不,火黎君于是帮魔尊布结界,这这这……这一切都是什么鬼?!
然后她和人鱼又在神火结界附近遇到了火黎君,这人竟匪夷所思地认出了她俩,又更加匪夷所思地帮她们隐瞒身份,还将她们劝了回来。
虽然古怪得完想不通,但此时冰凝心里倒还真有几分感激这位火黎君。
只是在这魔界之中,冰凝似乎注定永无宁日,她本以为能在灵蛇宫缓一阵子,和人鱼好好商量下对策,没想到一到宫门就遇上约摸二十名前来找她的魔兵,人鱼将她关进门里,自己与那些魔兵周旋,已经僵持了快一上午了。
“尊上本就已将大护法的主持大会职责交于本护法了,你们不知道吗?既然现在兽王大会的主持工作是本护法在做,请你们回去等本护法安排,幽祭和红旗的空缺,本护法自会从其他魔兽中挑了补上。”
“灵蛇护法,不是缺不缺的问题,是尊上特别点了幽祭小石的名儿,我们现在就得带他们回兽魂谷,您要是执意不肯,我们就只能回报尊上,请他老人家亲自来您府上讨人了啊。”
冰凝听到这,真是气得牙痒痒,炎烈这厮,堂堂魔界之主,竟为个参会魔兽而纠缠,哪只去打架不一样?为何偏要与她和幽祭过不去!?
只是,冰凝心想,现在连伪装成灵蛇护法的人鱼也没办法帮自己离开魔界,若真惹怒魔尊,只怕更是危险。人鱼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在那魔兵的一番说辞下,渐渐犹豫起来。
最后,人鱼打开大门,看了冰凝一眼,冰凝回望她,无奈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冰凝被两个魔兵架回了兽魂谷。
那些魔兵一直陪着她到兽笼里带出了幽祭,接着还一直紧跟着他们,冰凝微感不悦。
“各位魔爷,已经到兽魂谷了,要不您几位就散了吧。”冰凝骑着幽祭在云头上对身后跟着的魔兵们说道。
“小石,我们要护送你和幽祭回到你该住的地方。”
冰凝知道他们指的是海楼。
“我自己认识路。”
“我们要确保你今天都呆在那里,广贪大师晚上要来找你。”
“为什么?!”
没有魔兵再回答她。
冰凝和幽祭被一队魔兵监督着,回到了海楼中本来分配给他们的房间。
海楼中的其他兽政官看见鬼面人小石和幽祭居然回来住了,都很是惊讶,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火子炘和双生子在走廊上碰到冰凝时依然面色不善横眉冷目,但因为有魔兵一直跟在她身后,也不好上前为难。
星璨和牧瑶训练完光鹿和蛇头龟后一起回了海楼,他俩在楼下远远望见三楼走廊上站了一排魔兵十分惊奇,二人在一楼将各自魔兽安置回屋后便爬上三楼询问,但那些魔兵却不理不睬,只不耐烦地打发他们回去,星璨多看了一眼他们包围的屋子,回想起这间似乎是小石的房间,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冰凝双手交叉撑在脑后躺在床上,床边幽祭无声地趴在地上仰着脖子打量她,疑耳一动一动,眼神充满疑窦,似乎在问她你在想什么?
冰凝此时自是顾不上去向一只狮子解释自己的想法,她现在满心疑虑晚上该如应对那可怕的贪魔。真搞不懂他会来找自己干嘛?他会带着火黎君一起来吗?
入夜,冰凝的房门“咚咚咚”响起,打开门一看,是个小魔兵。
“兽政娘小石,广贪大师在楼下等你,你一个人下去吧,不要带幽祭。”
冰凝狐疑地望着这个小魔兵,然后独自走了出去,关上房门。门外早间守在外面的魔兵们已没了影子,待她回过头想再问几句话时,刚才那个敲门的小魔兵也不知哪里去了。
整个海楼一片寂静,无人走动,每层楼的走廊两端顶部,都挂着个照明的红灯笼,此时却给人一种昏黄不定的感觉,冰凝心情紧张,几乎是颤抖着双腿缓缓下楼。
她走出了海楼,四下张望,果然在海楼庭院边缘一角看见了贪魔。
老和尚眯眼诡笑站在那里,手上提着一盏古怪的三角形提灯,而在他的身侧,果然长身玉立着一个明艳的紫袍少年,正是昨夜所见的火黎君。
“广贪大师。”
冰凝一边缓步上前,一边用虚弱的气声说话,以免贪魔听出是谁。
“呵,原来你就是鬼面小石啊,炙弦君所说的那个,乱扯人头发的冒失鬼?”
炙弦君!
冰凝心脏一阵狂跳,攥紧双手努力控制情绪,微微抬眼看向那紫衣少年。
炙弦君嘴角微扬,长眼含笑,熟悉的佻达少年仿佛一夜归来。
“正正是。”冰凝垂目,低低说道。
贪魔微微一笑,未提灯的一只手迎空一举,登时就有一条黑色丝带出现在他那只手中。
贪魔将黑丝带递给身边少年,笑道“得罪了,炙弦君。”
“哼”
少年冷哼一声,抬起一只手接过丝带,随即双手各拉一端,咔啦一声,丝带被他扯成两截。
炙弦走近冰凝,将一截带子随意往冰凝肩头一挂,仿佛她是个挂衣架一般,随后将另一截黑丝带蒙住冰凝眼睛,然后双臂环绕她的脑袋,在她脑后打起结来。
多么熟悉的迷人气息,曾几何时,他也这样给自己打过个什么结,对了,蝴蝶结,那是一块红色面纱,可那面纱去哪里了呢?掉落东海铁板桥后,被他捡去了啊,好想再向他要回来啊
炙弦给冰凝系好眼罩,抽走她肩头的另一段黑带,也给自己蒙上双眼。
“这下可以了吧,大师?”少年淡淡问道。
“可以了,有劳了,炙弦君,呵呵……”广贪的笑声尽显满意。
“我俩都看不见,你一手牵一个走?”
“呵呵,炙弦君若有意见,老衲牵着你,你牵着小石也行。”
“切,本君为何要有意见?您老人家牵好我俩就是。”
随后,冰凝感到一只干瘦粗糙的大手牵起了自己,心中掠过淡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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