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笑上一通。
很快,许仕强发现了项燕,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两个人又谈了有一刻钟,中年妇女总算是站起来了。
许仕强跟中年妇女握了握手,接着将中年妇女送出了门。
等他再返回来的时候,项燕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里,刚刚那个中年妇女坐的位置,右手放在办公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许仕强的脸拉下来了,他坐到老板椅上,不耐烦地看着项燕,“你怎么来了?”
项燕笑了笑,“怎么,只许那个女的来,不许我来?”
许仕强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没想到这个女人却在这里吃醋发泼,于是声音沉了下来。“那是我的衣食父母,你又是什么?”
“我是你妻子。”项燕出离愤怒了,纵使她走了几年,但在法律上,她仍是许仕强的合法妻子。“你别忘了,我是许乐乐的亲妈。”
许仕强讥讽道:“亲妈又怎么样,还不是扔下她跑了?”
项燕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但现在,她已经尽一切可能在弥补了,他还想她怎么样呢?她深吸口气,道:“我不跟你吵架。”
许仕强也放缓了语气,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再见这个女人了。“那你过来又是干什么来了?”
项燕怔了怔,她来就是想看看,许仕强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之前一直都坚信着,许仕强不可能有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但现在,她没这个信心了。
虽然,许仕强在她回来那天晚上就告诉她了,他有喜欢的人,但她一直没有见过,所以也就一直在幻想,觉得那是许仕强故意在骗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害怕了。
她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想看看许仕强到底有没有别的女人。
但这种话,项燕是说不出口的。于是,她说:“乐乐他们班要出去玩儿,我身上没有带现金,就正好过来了。”
许仕强每月给项燕两千块钱,算是零花钱,生活费和学费等额外再算。如果不买大件产品,日常买点儿零碎也够用了。
项燕之前从没主动开口要过钱,许仕强也就不好以这个为借口不给,他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到桌子上,“够吗?”
项燕的脸有点儿红,这感觉让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像是卖身之后给的卖肉钱。但此时,她也只好接了,拿着钱的手几乎有些发抖。
出去的时候,项燕跟吴彬和刘京阳笑着打了个招呼,还特意把俩人的电话记下来了。她打算,回头从这俩人身上套套有用的信息。
那日之后,项燕变了不少。她开始重新注意打扮,每天都要化妆。她有信心,在她有许乐乐这个杀手锏的情况下,许仕强很快就能重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许仕强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的改变。
这让项燕有些难以接受。
于是,变美计划之后,项燕又开始了另一波刷存在感的操作。那就是有事没事找茬,希望能跟许仕强吵上一架,然后在乐乐爷爷的劝慰和许乐乐的眼泪攻势下,完胜许仕强。
至少,得让许仕强看到自己。
谁知,许仕强像是预先了解了她的心理,即便她想跟他吵,许仕强也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项燕气焰嚣张地骂上几句,许仕强也只是听着。
时间长了,乐乐爷爷看不下去了。
就连许乐乐,也站在了许仕强一边,对项燕道:“妈妈,你能不能别骂爸爸了,爸爸每天工作,很辛苦的。”
项燕几乎气出内伤,但她也知道,乐乐爷爷和许乐乐是她的两张王牌。如果哪天这两个人也不理她了,那她就必输无疑了。
所以,在折腾了两个月之后,许家总算暂时恢复了平静。
而这时候,腊月也到了。
从腊月初一开始,大街上就有了春节的气氛。好多超市玻璃窗上都贴出新春祝语或者大大的福字。
汽修厂这段时间按理说不应该太忙,算是淡季,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华强的生意却多得都顾不过来。许仕强和吴彬,刘京阳几乎住在汽修厂,经常干到晚上□□点钟。
陈少华知道仨人忙,这天下班之后特意带着陈佳铭到了汽修厂。
陈佳铭规规矩矩地叫了三声叔叔,然后拿起作业本去了许仕强平常谈判的办公桌前写作业去了。
许仕强是见惯了陈佳铭的乖巧的,吴彬和刘京阳却是发自肺腑地一通感叹。
陈少华听得多了,几乎没什么感觉了。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大塑料袋子。来的路上,他买了不少吃的,大都是许仕强爱吃的。
吴彬见了吃的简直都没命了,手都顾不上洗,直接下手抓。
因为陈少华是投资方,相当于是华强汽修厂的幕后老板,吴彬就直接管陈少华叫大老板了。又因为陈少华时不时就来一回,接触的多了,倒也没了初时的畏惧。
“大老板来的真是及时,差点儿我就饿得嗝屁着凉了。”
陈少华笑笑,“好好干,肯定亏不了你们。放假前,我请客,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
吴彬大叫一声,笑道:“还是大老板好,比我师父大方多了。平时我多吃个驴肉火烧,他都要心疼半天。”
“滚蛋,净在那儿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嫌你多吃驴肉火烧了。”许仕强一脚踢在吴彬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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