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带进了审讯室,锁在了铁椅子上。
审讯我的,还是魏大肚和那个年轻警察。
这回,年轻警察对我好多了。
他没有把枪拍桌子上吓唬我,而是直接顶在了我脑袋上!
“说!你把东西藏哪儿了?”年轻警察冲我吼了起来。
东西?什么东西?
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有病!”我骂了一句。
“找死?是吧?”年轻警察反手拿枪,举起,就要砸我的脑袋。
好在这个时候,魏大肚招招手,让年轻警察回到他边上,坐下。
他圆滚滚的脸上,依旧一脸笑容。
“小官人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魏大肚刚开口,就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一脸的假亲热。
“哼——”
我低着头,没理他,心里说还是上次那一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魏大肚好像根本没察觉到他已经被我看穿了,依旧很亲热的样子。
“这年头,玄门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像你这样,年纪轻轻,法术高强的就更少了。”
我抬头瞥了魏大肚一眼,没想到这魏大肚竟然对玄门也有所了解。
怪不得上次,我说我是玄门人,他反应那么淡定。
不过,我依旧没说话。
“可是,懂点法术,就想和国家,和政府对抗,那就是胆大妄为了!”
魏大肚突然话风一转,胖乎乎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
我更糊涂了,完全不知道魏大肚和年轻警察在说什么。
我做什么了?
对抗国家?
对抗政府?
我可没不想找死!
玄门人可不是变异人,核弹都炸不死。
“还死不认账?”
见我还没说话,年轻警察耐不住了,一拍桌子,说:“今天早上,何进抢劫省博物馆,已经被我们抓了!”
何进不是失踪了吗?
他怎么又抢劫省博物馆了?
我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们怀疑是我教唆何进去抢劫省博物馆的?”
过了十几秒,我才回过味来,盯着魏大肚和年轻警察,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小官人,你玄门高士,怎么会教唆别人就抢劫博物馆呢?”魏大肚又变回笑嘻嘻的模样了,摇摇头,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一个月前,小官人,你去过何进的住处,还拿走了他的几根头发,没错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他竟然还知道这件事。
不过,我马上就释然了,这种事只要警察想,查到也不难。
我很坦荡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点事,怎么到了魏大肚口中,就变成了对抗国家,对抗政府呢?
等等,难道……
“你的意思是我用法术控制何进去抢劫省博物馆的?”我试探性地问魏大肚。
魏大肚看着我,笑眯眯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要见何进,我要见他!”我说。
我心里有些急了,我想立刻证明自己清白,也想看看何进是不是真的被法术控制了。
“见他?见他做什么?嫌他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
一听我要见何进,年轻警察立刻情绪失控,冲我吼了起来。
“疯了!他都被你害的疯了!你还好意思见他?”
何进疯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但是我心里想见何进的愿望却更加强烈了。
我报了一个电话号码,对魏大肚说:“打这个电话,他能证明我的清白。”
魏大肚将信将疑,领着年轻警察,出去了。
没一会儿,他俩回来了。
魏大肚使了个眼色,年轻警察很不情愿地给我开了锁。
魏大肚走过来,这回是真的很热情地和我握了握手,说:“小官人,救何进就靠你了!”
打了个电话回来,魏大肚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知道那个电话的主人,很厉害,但我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厉害。
不过,我还是谦虚了几句。
套完 ,魏大肚就领着我和年轻警察,上了一辆警车。
年轻警察开车,魏大肚坐副驾驶座上,我则坐在后座。
路上,年轻警察在反光镜里打量了我几眼,一脸嘲讽的说:
“你行不行啊?人家电话里可是把你夸成了花,说什么你是玄门百年天才第一?”
我说:“行不行,你可以试试。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一万种办法让你死后不得安身。”
我当了一把陈良辰,年轻警察明显很不爽,刚想说什么,却被魏大肚拍拍肩。
魏大肚说:“小梁啊,好好开车,你队长我这两百来斤老骨头可全在你手里了。”
年轻警察瞬间就焉了,不过还不忘瞪我一眼。
——
车差不多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了。
下车后,我一看,这是一家医院——h市第七人民医院。
我虽然对h市不熟,但还是知道这是家精神病医院。
魏大肚和医院的值班护士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护士领着我们来到了一条走廊前。
那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病房。
我们刚走到走廊口,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嘶吼,好像在这家医院里关了一头受伤的野兽。
一路上,魏大肚和护士笑眯眯的聊着闲天,在前面走,我和年轻警察在后面跟着。
这是我第一次来精神病医院,说真的,我对它还是很好奇的。
我不时会看看两边的病房。
渐渐的,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中,精神病人应该都像《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本书里介绍的一样,各有各的特色
但是在这家医院里,走廊两边的病房里,我看到的病人的表现,却出奇的统一,缩在病房的角落里,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难道这家医院在虐待病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也正是那回荡在走廊里的怪异嘶吼的声音源头。
魏大肚笑着从护士手里拿过钥匙,让护士先回去,自己打开了门。
我走进了病房,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的单间,四周的墙壁上都贴满了蓝色的海绵,估计是为了防止病人撞墙受伤。
何进则被绑在病房中间的约束床上,手脚不得动弹。他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就像个死人一样。
见有人来了,他伸长了脖子,怒视着我们,睚眦欲裂,龇牙咧嘴,就像一头真正的野兽,好像要吃了我们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冲到他的床前,一摸他的皮肤,刺骨的冰寒,看看他的眼睛,双目浑浊。
见我来到他的床前,何进几次三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咬我的脖子。
我呆住了,完美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危险。
“不可能!不可能!……”我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我不敢相信。
何进死了!
我明明用招魂术,招过他的魂魄,没有招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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