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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三十二 篇五之谎言
    之后来我才知道美人是天界的织女大人,听司命说她有个凡间的名字,白樱。我觉着这名字不错啊,可是司命却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
    当然,最后白樱美人自然没能带着我走,许是司命用了什么绝招,方才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白樱美人忽然暗了暗眼,淡淡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言罢,拂袖而去。
    我只是不大明白,她这话究竟是否是只对司命说的,要不然我怎么感觉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呢?
    我如实告诉司命自己的想法后,司命也只是对着我温和一笑,说不必多想。然而我只觉得沧桑。
    我一直都认为,我与司命的幸福又懒散会一直这样下去的,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知道的,自从白樱美人的出现,就是一切怨念的导火线。
    是夜,司命正在庭院里醉酒,我在一旁揪了一朵桃花问司命:“美么?”
    司命回过神来,痴痴的望着我笑:“美。”
    我狡黠的眨眼:“是我美还是花美?”
    司命腾出握住酒杯的手托腮歪这头望着我,月华恰好洒在他的肩上,像是渡了一层银光,他说:“自然是你美。”
    我满意一笑向他抛出那朵桃花被他轻而易举的截住,我说:“那你还杵在那里干甚?”
    司命恍然大悟般勾魂一笑,走过来为我戴上那朵桃花,执了我的手拥我入怀,轻吟道:“若是我走了,你会来寻我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旋即笑了:“那是自然。”接着又补了一句,“上穷碧落下黄泉,寻不到你,决不罢休!”
    司命微微一愣,接在温和一笑:“嗯,那说好了。”
    不日醒来,我翻遍了司命所有可能和不可能呆的地方,都不见他的人影。再细细想来昨夜他的所说的话,我恍然明白他这是去了。
    便是徒增悲伤的不知如何是好,带到这般浑浑噩噩借酒浇愁过了三月有余,司命浑身是伤,月白色的袍子沾满了鲜血,倒在了庭院里。
    我一嗅到气息便出来瞧了,顾不得处处可疑拉着他进屋疗伤。
    待到又过了三月有余,司命的伤才好透了,我憋不住问:“你这伤……”
    “摔的。”司命淡薄的敷衍而过时,我就知道,司命已经不那么在乎我了。或者说是,我也曾以为他是在乎过我的。
    如此冷冷淡淡的过了十日,他便在我熟睡之时取了我的内丹。我自然并没有睡着,且我还是自愿给他的,或许,我还是心存了一份侥幸的。
    我强撑着失去内丹的身子要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为何要伤害我?为何、为何要陷我于不义?……为何,要欺骗我?
    可惜这些都还未问出口,他便留了一个背影斩钉截铁的对我说:“般若,对不住。”
    我蓦地冷笑起来,从他口中唤出我的名字时,我依然会觉得那么好听。可是……为什么那三个字听起来确实此般的令人心痛不已?……虽然我不是人,但这种感受,的确如话本子里如出一辙。
    我想,这便是痛心了罢。
    但我不甘心的试着强撑起瘫倒在榻上的身子,司命安然不动的背影竟是僵了僵,转过身来搂着我的腰一如既往的轻车熟路,可我却觉得恶心。
    我哽咽道:“司命,你可曾、可曾真心爱过我一分一毫?”
    司命淡然即答:“不曾。”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自嘲的想你丫思考一会儿能死啊,我又不甘心的问了:“难道那也你对我所言所做之事全然忘记了么?”
    我捂着胸口应该是一副怨妇模样,但其实我也只是觉得内伤严重。
    不想司命皱眉终于思索,迷茫的望着我,适才明朗正经道:“……我没怀孕,你且宽心。”
    “……”我忽然想一掌拍死他。
    最后,我阖上眼不去看司命那双薄凉的眸子,只问:“你拿我的内丹,可是去救你的故人?”
    其实我早便知道了,我不是一棵普通的海棠,据说,在我的真身之中,被白樱灌入了司命故人的一丝魂魄。这是司命走后,去找白樱时,她对我说的。那时,白樱还劝我回头是岸。
    我只道,岸边没有心上人,就没有回头的必要。
    白樱只是长叹一声,我又八卦的问了一句牛郎可好?白樱一记刀眼射过来就把我扫地出府了。
    司命沉默良久,久到我都想说“算了”时,他才开口:“是。”
    我实在不知这么一个字有那么必要让他思考这般长久么?于是我推开了他搀扶着我的手,只道:“你且去吧,我还得自个儿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
    这话说的凉飕飕的,连我自己都打了一个冷颤,司命却是不急不躁的从怀里掏出一颗形状怪异的草,用灵力凝聚成为一颗绿色的丹药,放在我的唇边,不容置疑道:“吃了它。”
    我却是满脸的愕然瞪着司命,从那张淡然的脸上终于明白为何那日他会不辞而别又浑身是伤的回来。
    他这是去为我取还生草了罢,还生草,只要能有一丝魂魄存在就能够起死回生。但是却被十几只上古妖兽守着,怪不得司命会受这般重的伤。
    可转念一想,却也不过是他为了去我的内丹,对我感到愧疚罢了。
    我便别过头,不去理会司命。
    然后司命只是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毫不动容的把丹药塞进他嘴里之后俯身吻主我。那枚丹药就在我惊慌失措间没入了我的喉咙。
    司命这才起身,我看见这也是同样的夜,同样的月,洒在了他的双眸之中,泛起淡淡银光。
    我感到全身开始逐渐恢复了生气,司命这才确定了,翩然离开。
    然后,就自然没有然后了。
    但是我明显一时半会是放不下了,整日整夜的借酒浇愁,居然还是海棠酿。于是我自嘲的笑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也只能等过了千八百万年之后,我定会忘了这么个魂淡的。
    唔,他最后其实也没杀我,也算不得混蛋。但是,他却欺骗了我。
    一日,我喝得醉了居然闯入了白樱的宫殿,笑呵呵的问一脸铁青的白樱:“咦,你家的亲亲牛郎呢?”
    我知道我每次在白樱面前提起牛郎就会遭到一顿暴打,没错啊,我就是存心找打的。可是没想到,白樱却也只是一脸铁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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