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间,尹恩惠从办公室出来,直接打车去了康泰纳仕找尤筱涵。
来到摄影工作室后,琳琅满目的时尚单品让尹恩惠眼花缭乱。
一个摄影师助理手里握着一个刚由品牌公关送来的包说:“天啊,我爱死这个包了。”
尤筱涵走了过来,高傲地对着这个摄影师助理说:“你们知道规矩的,除非我先看过这些送来的单品,否则,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动它!”
摄影师助理紧紧握着那个包,呆呆地望着尤筱涵。
尤筱涵走进一看,瞬间由高傲变成自我陶醉状:“哇,这是michael kors卖到脱销的款式,真是太美了!”
“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我就是看看它。”
尤筱涵一把将mk包抢过来说:“我当然不会那么小气,但我绝不会对认为我小气的人大方!周五鸡尾酒会的清单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按要求准备好了。”摄影师助理说,“到时候我们会派出五位摄影师占据最佳拍摄机位。”
尤筱涵见到尹恩惠后激动地走过去说:“恩惠,你终于来了,这是邀请函。”
尹恩惠拿过邀请函一看,日期恰好与李丽娜的生日派对冲撞,这下可怎么办?尹恩惠无奈地说:“我可能去不了。”
“别傻了!你肯定是要去的!你现在已经算半个《vogue》的员工了,你必须得去。”
“那是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事已经是最重要的事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大吗?”尤筱涵定睛看着尹恩惠说道。
尹恩惠本想告诉她那天是她最好朋友的生日,但她却抵不住时尚派对带来的巨大诱惑,她深吸一口气说:“没什么。那我想提个要求,我可以再叫一个朋友去吗?”
“没问题,正好一个邀请函是两个人,我们现在有两张邀请函。”
“好的,那周五见。”
回到办公室,尹恩惠打了电话给李丽娜说了情况,并让李丽娜约高航一起参加这次时尚盛典,李丽娜同意了。
中午,李丽娜陪高航在医院食堂吃饭时,将这个提议说给他听。
“好的,既然你想去,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去。”高航轻松愉快地说,“其实参加这样的聚会还是头一次,在医院这种地方工作,见得不是生离死别就是昼吟宵哭,换换心境参加一些这样的派对也能让我紧绷的神经稍作休息。但最重要的是,我能在你过生日的时候陪着你。”
“不过除了你和尹恩惠,在场的人也没几个知道那天是我生日。”李丽娜撇撇嘴,朝高航扮了个鬼脸。
高航眉角含笑地哄李丽娜开心:“别担心,我会小声给你唱生日歌的。”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正当他们聊得开心的时候,王慧出现在了食堂里,她对两个护士疾言厉色地说道:“你们真的尽力了吗?呵呵,很显然你们根本没有尽力去帮我找那个包!”
说完,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李丽娜,她对两个护士说:“比如,你们有没有尝试通过高医生,问问他旁边的这个女人?我听高航之前说过,她有一个叫尹恩惠的朋友,对于这些名牌包包来说,简直手到擒来!”
王慧径直走到李丽娜和高航面前,故作娇态地对李丽娜说:“嗨,李丽娜,你今天怎么会来医院啊?”
“我来找高航。”李丽娜没好气地回应着。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带你母亲来检查身体呢,那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二位。”
李丽娜轻蔑地打量了一下她道:“其实这也无所谓。”
高航接过话,看着王慧:“你一直都这么……无所谓……”
其实高航心里想说“厚颜无耻”这四个字,王慧果真厚颜无耻,她矫揉造作地笑道:“对啊,洒脱是我众多优点之一。”
李丽娜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王慧对着李丽娜说:“丽娜,你是不是有个好朋友叫尹恩惠,前几天我看到《vogue》杂志网页版有她的照片,还有专栏。”
李丽娜骄傲地说:“对啊,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
“那她为《vogue》做事一定能接触到很多好东西,比如包包之类的。”
“那是当然了。”李丽娜在她面前炫耀着。
王慧双眉拧成疙瘩地殷切问道:“那她一定见过mk那个卖脱销的包包了。”
“她绝对有,要知道我这个朋友的包包简直可以用来办展览了!”
女人一旦聊起包包,就会忘记彼此之间的仇恨,男人或许是女人们争食的猎物,而包包却是她们茶余饭后的渔樵闲话。王慧开心地说:“哇,那可是我的大爱!”
“那你怎么不去商场买一个。”李丽娜故意这样说。
“可惜啊,它早被抢光了,”王慧嘴角垮下,故意做出一个难过的表情,同时又看了看高航,好像说被人抢走的不是包,而是高航,她接着说,“你知道的,人人都想要它。”
高航尴尬地皱起眉对王慧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从早上到下午,你要的这个包整个妇产科的人都知道了!”
“为什么不能问她,她可是欠了我个大人情的!”
高航不解,眉头一皱地问:“欠你什么人情了?”
“你啊……”王慧指着高航说,“我把你给了她……”
李丽娜对这个女人简直无可奈何了,她为难地说:“王慧,注意下你的言行可以吗?”
王慧板起脸:“不,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可以付钱给你,你帮我去跟那个叫尹恩惠的人买啊,开个价吧……”
“别想了,王慧,这是不可能的。”高航很不爽地看了王慧一眼,拉着李丽娜离开了食堂。
王慧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又气又恨!
被高航搂住的李丽娜,无所适从地说:“谢谢你把我从王慧那儿解救出来!这是目前为止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欧悠佳离开家已经过去三天了,她焦头烂额地做着公司里的事,心情十分低落。
这时,郎跃飞的电话来了:“悠佳,你怎么还不回家?”
“你一直没想好,我怎么回家?”欧悠佳非常强硬地说道,“而且,我有她威胁我的证据!”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揪着这个点不放?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我们可以谈谈吗?”
欧悠佳不想一直这样和他冷战下去,她答应和他谈谈。
欧悠佳已经在商场的斗争中锤炼出一种不卑不亢的性格,面对男人也一样。
她无法在这点上与郎跃飞妥协,因为她心里清楚,男人不会爱上一个他不够尊重的女性,即使她付出再多,他们可能也只是当作消遣。
大多数男人是不会因为害怕辜负某一个女人而委曲求全的,该分手的时候,他们照样要分手。
如果男人会因为怜惜女人的付出而无论如何都要委屈自己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分手,也不会有那么多猥琐男整天讨论处女之类的话题。
欧悠佳不是这样的女人,爱是一回事,妥协是另一回事!
男人需要的,永远是能够相互较量的同一水平线的对手。
她说:“我现在就下来,让你看看这个神经保姆的真面目!”
几分钟后,他们坐在郎跃飞的车上,地下停车场暗沉的环境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压迫感。
郎跃飞轻轻咳了咳,他道:“我希望你能回来,至于琳姐,她也有自己的苦衷。我和她谈过了,她愿意不干涉你在家里的任何行为。”
欧悠佳冷哼一声:“不干涉我?那我,却要干涉她!”
她把她取下的视频录像递给郎跃飞:“看看吧,她是怎么威胁我的,还有出现在你家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和琳姐又是什么关系?”
郎跃飞看完视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道:“摄像头不是都被扔了吗?怎么你还有视频?”
“还差一个没被发现的,”欧悠佳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继续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嫁给你不是来你家做侦探的,但我有权知道你家的事情,这样我才安心。”
郎跃飞沉思着,他抿了抿嘴唇,又故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其实,这个女人是琳姐的女儿。琳姐的过往我本不想跟你说,可是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再和琳姐提起,我怕她受不了刺激。”
“到底什么事?”
郎跃飞把欧悠佳的手拉起,紧紧握住,他凝视着欧悠佳的手,不敢抬眼与她对视,他又吸了一口气,准备把琳姐不能说的秘密讲给欧悠佳听。
“琳姐以前被人强奸过……而视频里的这个女人,就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
欧悠佳倒抽一口凉气,这是她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她问:“现在这个男人在哪?”
“不知道,当时我在国外念高中,并不知道这事。这是后来我妈跟我说的,所以在我妈临终前,让我把琳姐当自己人,不要为难琳姐,她真的很可怜。”
面对一个弱者,欧悠佳此时根本没办法和她计较,她瞬间感觉真正能置人于死地的对手不是强者,而是这些可怜人……
“那当时怎么不报警?”欧悠佳问。
“这对当时的琳姐来说可是人生莫大的耻辱,她哪敢报警啊,而且琳姐品性善良,她不想因此而让一个无辜的生命受到伤害,所以才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欧悠佳心情沉重,她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她可以在职场上杀伐决断,也可以在爱情中自主取舍,可面对这样的人间冷暖却束手无策,她说:“好吧,我理解你不愿意把她辞掉的原因,但我无法理解的是,她为何针对我?”
“她怕你发现她的耻辱,这是女人最起码的保护意识,她不想让新的女主人看不起她……”
“怎么会?”欧悠佳摇晃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是那种不道义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可是琳姐思想狭隘,她不会理解的。站在她的角度,你就是一个入侵者,随时有可能知道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欧悠佳换位思考了一会儿,对郎跃飞说:“可以,我今天回家。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如果你说no的话,那或许我们还是分居相处比较合适。”
欧悠佳用这种方法,牢牢地抓住了郎跃飞的心,永远让他把控不住她,多数时候让这个男人对她有害怕失去的感觉。
毕竟,女人的“斗”,靠的是技巧,是谋略,是灵活度,是虚晃一枪,诱敌深入,从容脱困。
“什么事?你说吧……”
“我要让我的保姆来家里,她负责我的起居。”
郎跃飞皱起眉头说:“可是,这样会让琳姐更加紧张,更加神经质的。”
“我不管,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好吧,只要你肯搬回来住,就听你的。”
欧悠佳算是放下一个包袱了,她知道扮猪吃老虎也是一种斗,温存、适当地示弱也是一种斗,泪水涟涟也是一种斗,这些都是搏斗中的技巧,再怎么花样翻新也是搏斗的一种。她善于利用这样的“斗技”。
而在爱情的战场上和男人成为最佳搭档,这才是斗的精髓,毕竟大象那么大,一样怕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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