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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寝室多一个人
    棺材上面。
    蜡烛的火焰忽闪忽闪地跳动着。
    原本昏昏黄黄的火光,赫然变成了幽绿色。
    这还没完,棺材上面还生出了一层黑乎乎的气。
    那层气完全把棺材包裹住。
    紧接着,“刺刺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咀嚼着兔肉,发出沉闷又急切的声音。
    我和李燕都看傻了。
    李燕大叫一声,直接就吓得昏倒过去。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体像是筛糠,抖个不停。
    我害怕了!我恐惧了!
    心脏狂跳着,我的呼吸似乎都变得滞缓起来,这让我觉得气闷。
    “是他选择了你们......要怪就怪你们的命不好!”
    那个丑陋怪人冷声声地说着。
    而后,他从身上摸出一张黄不拉几的纸。
    紧接着,他用手指一夹,朝外一扔。
    那东西“噗嗤”一声,就烧着。
    后来啊,我才知道,那黄不拉几的纸乃是道门中用到的黄符。
    而怪人口中的“他”,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说得是谁。
    黄符烧着,冒出滚滚烟气。
    飞灰在空气中散开,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一道黄色的光从黄符里面射出。
    猛然间,就射到我和李燕的眉心之中。
    “你......”
    我叫了一声,身体一软,脑袋发沉,就昏迷了过去。
    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边的李燕,因为原本就昏迷,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等到我们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浑身发冷,湿哒哒的,我摸了摸潮乎乎的脸,睁开了眼睛。
    坐起身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潮湿的草地上,四周围都是荒草。
    不少草叶的上面沾着湿漉漉的露水。
    我身上也沾满了露水,体温下降了不少。
    看来,我在这里躺了好久。
    在我旁边不远处的地方,我找到了李燕。
    李燕呼吸正常,和我的状况差不多。她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露水,整个人脸色有些青白。
    我把李燕叫醒。
    我们两个简略地说了几句话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快速地朝着树林外跑去。
    而树林距离牛角山中段的栈道,竟然相当近。
    ******
    想到那天的经历,我心里面还是有些后怕的。
    但是我和李燕回来后,李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者说变化。
    后来几天,李燕才和我说她妈病了,她要回去陪护。
    说真的,我和李燕当时很大程度上是把那一次的经历当成了一场梦,并没有对别人提及。
    而且后来的很多天里,也都没有一点事情发生。
    再说,就算是真的,那个丑陋怪人也没有害我们不是。
    可是现在想想,加上那晚上李燕给我托得梦,我就愈发地觉得不对劲。
    牛角山!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怪人在搞鬼。
    可是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越想越糊涂,脑袋抽抽的。
    不过我打算明天就去牛角山。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
    南瓜也该上完课了。
    摸起电话,我就给南瓜打了过去。
    电话刚打过去,响了一声,南瓜就接了起来。
    “喂,秦哥,你现在在哪??”
    南瓜声音里面带着急切。
    我郑重地说:“我从警察局出来了,暂时没事......怎么样,学校的老师有没有找我麻烦?”
    南瓜道:“没有!秦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院长还找我谈话,不过后来好像是苏家人给院长也打了电话。你的事情,学院说不会追究,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
    我点点头,对南瓜说:“好,我知道了......南瓜,你回来的时候,再帮我带点东西吃。”
    “得嘞!......秦哥,我马上就回去。”
    之后,南瓜那边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床边抽了根烟,刚把烟掐灭,南瓜就进了屋。
    南瓜把饭菜放在桌上,一个箭步就来到我跟前,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轻点!轻点!......我快喘不上气了!”
    “秦哥,兄弟我担心死你了。你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你都把苏远航给收拾了,怎么苏家没有找你麻烦?......我还以为你得在局子里面待几天呢,没想到你今天就出来了。”
    “你不知道啊,昨天可是担心死我了。我找了不少人帮忙,但是......唉,那帮人都不靠谱,我就差舍身犯险,去救你了。”
    南瓜的嘴巴连珠炮般,嘚吧嘚吧的,弄得我直咧嘴。
    “你怎么不说话?”
    见我不吭声,南瓜扯过凳子,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瞪了他一眼,不快地说:“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个屁!”
    南瓜挠挠头,乐呵呵地说:“今天,我话是多了点!......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苏家人忽然觉得我是个好人,准备放过我吧。”
    南瓜却露出一脸不信的表情,悻悻地说:“得了吧,秦哥,你的话,我才不信呢。就苏远航那个混蛋,最记仇了。当初我不小心碰掉他个杯子,愣是让我赔了他五百块钱。”
    “当时,要不是我想着他不好招惹,说不定我就和你一样,和他开干了!”
    “不过秦哥,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你当时把那个苏远航打得连他妈都认识他了。看得我是惊心动魄,这回你的名字,可是在咱们学院传开了......”
    我露出无奈的表情。
    摸出烟来,扔给南瓜一根,我自己又叼上了一根。
    南瓜见我无精打采的抽烟,就问我:“咋啦,秦哥?...是不是还在为李燕的事情犯愁?......我看啊,你也别那么在意,那个李燕怀了别人的种,这种女人不值得爱。”
    南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了南瓜的话,我心里面挺不舒服的。
    我叹气道:“你别这么说,或许根本就不是李燕的错......而且李燕虽然是自杀,但是警方那边却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查明白。”
    “还有一点就是,李燕真的没有男朋友!”
    听了我的话,南瓜大为不解,就又问东问西。
    我想了想,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南瓜。
    南瓜听完后,神色大变。
    “唉我去!这事咋这么邪乎,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神鬼之类的东西吧?”
    我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南瓜,有件事情,我可能需要你帮忙。”
    南瓜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拍着胸脯说:“啥事,秦哥,你只管说,好兄弟讲义气!你的事情就是我赵良才的事情,不说肝脑涂地,但是帮忙,我还是能做到的。”
    南瓜的态度让我很满意,我点头说:“我希望你陪我去一趟牛角山。”
    “去牛角山?”
    “去那边干啥,散心吗?”
    南瓜不解地问我。
    我苦笑着,说:“不是散心,是有事。”
    我没把牛角山的事情告诉南瓜,毕竟我和李燕也不确定那天晚上的经历到底是事实,还是根本就是一场梦。
    而且就算是告诉南瓜......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么恐怖,吓到他怎么办。
    所以说,我不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南瓜。
    南瓜见我不说,还是保证道:“行!秦哥,你放心,我陪你去一趟。”
    我挺感激南瓜的,要是他不陪我去的话,我自己一个人还真挺麻烦。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个地方真的存在什么古怪,那我一个人肯定会被吓死。
    有南瓜陪着,多少能够缓解一点我心里面的压力。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没想到却是差一点害了南瓜。
    这都是后话了。
    眼见南瓜同意,我心里面也舒坦不少,坐在长桌旁边,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饭来。
    肚子里面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早就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饭菜油水很大,但是我吃得很香。
    吃完饭。
    南瓜拉着我玩游戏,我跟他玩了两把。之后,我就有点犯困了。
    其他寝室里面的学生,还在呜嗷吧喊地吵闹着,应该是玩嗨了。
    南瓜见我睡下,不一会,就也跟着睡下了。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宿舍楼这边的灯全都关闭。
    那些吵吵嚷嚷的学生,也都陷入到寂静当中。
    躺在床上,我蒙上被子,用手机上面的手电筒照了照胸口。
    我震惊地发现,胸口上面的黑斑竟然又扩大了。
    整个胸口黑乎乎的一片。
    我用手指点了点,却没有一点的疼痛。
    妈的,真是怪了!难不成这是一种皮肤病?
    可是不应该啊。我去年在家那边的县医院做了全面的体检,我身体很好,没有一点问题。
    现在好端端的,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这就奇怪了!
    我还是想不通。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是听到了宿舍里面有什么动静。
    掀开被子,我朝着外面看了看,就见到一个人正站在长桌的旁边。
    我以为是南瓜渴了,想要喝水。
    但是我盯着他半天,他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心中一紧,觉得有些不对。
    南瓜的体型,我是了解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的体型很瘦弱,头还有点大。
    背后黑黢黢的,好像是......长头发。
    我提着嗓子,喊着问:“南瓜,是你吗?”
    可是那个人根本就不理会我,仍旧死巴巴地站在那里。
    我就加大了声音,喊道:“南瓜......赵良才!”
    还是不回答我。
    我心里面害怕了。
    视线错开,往南瓜床铺那边瞧的时候,我发现那边也躺着一个人。
    四仰八叉的,那个人不就是南瓜吗。
    可是南瓜在他自己的床上好端端地躺着,那桌子跟前,站着的人又是谁??
    猛地,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就好似要炸开一般。
    那种感觉挺邪门的!
    你可以设身处地,想一想。
    你身处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门关着,就你一个人。
    忽然,你的旁边,黑暗的角落,多出了一个人。
    你叫那个人,他还一声不吭。死愣愣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根立柱。
    但是你心里面还知道,那不是立柱,是个人。
    这特么的是最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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