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等了一分钟,苏暮言都没有等到楚沐琛的答案,他的眸光垂了下来,嘴角却带着一丝浅笑。
苏暮言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反正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冷风又在刺骨了,路边有个小型超市,亮着灯没有关门。
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商品栏,苏暮言并不需要什么,可他最后却生生买了两罐酒。
待苏暮言再出来时,街道上冷寂的无人,就连路灯也有些发暗,也是都深秋了,谁不是想着早早回家。
可他呢?
他有家么?
苏暮言拉着行李箱,孤清的来到附近的公园里,夜幕中的公园被萧瑟的秋风吹的有些凄冷和阴森,可他苏暮言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默默的喝了几口酒。
苏暮言这个人哪,最讨厌喝酒了,可今晚他不仅买了,而且还喝了,以至于他的眼眶都红了。
小时候被妈妈抛弃,他没有哭;高考失利他也没哭;就连楚沐琛说我们就到这吧,他还是没有哭。
可现在他却红了眼眶。
其实苏暮言知道楚沐琛会走,从楚沐琛来到他身边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可是他就是没忍住的去靠近楚沐琛,控制不住的去对楚沐琛好,毕竟谁不向往阳光。
可是后来,楚沐琛却走了……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不曾见过阳光。
那天晚上,苏暮言就那么孤单的坐在长椅上整整一个晚上,萧瑟的冷风太干涩了,以至于他的眼眶始终都是红的。
不过,好在苏暮言没在喝酒了,明天还要工作,不能带着酒味,这点礼貌他是知道的。
可,一个人就那么落寞的坐在椅子上,独自承受冷风的肆虐,真的很让人心疼。
翌日,天灰蒙蒙亮时,苏暮言起了身,他放肆的疯狂该结束了,可由于长时间的久坐,就在起身的一霎那,苏暮言左膝竟生生的跪在地面上。
可他俊美的脸庞上却并没有过多的情绪,除了他一贯的淡漠,苏暮言稍事停顿一下,他就又站了起来。
摔倒了疼么?疼。
那你还不起来,指望谁扶你?
这是苏暮言小时候,曾经无意间听到一位妈妈教育他孩子时,所说的话。
没想到,他还记得。
苏暮言将行李带回了酒店,暂且寄存在前台服务处,之后就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然后想等到八点钟再去敲闫静好的房门。
不想,他刚出洗手间,闫静好恰巧就下来了,她说“我饿了,我们一起吃个早饭吧。”
苏暮言看了她一眼,旋即点了点头。
彼时间闫静好已经来到苏暮言身旁,她仰起头盯看着苏暮言无可挑剔的侧脸,笑了一下。
吸烟者不会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但从不喝酒的人,哪怕喝的很少量,哪怕处理的很细致,却也是会留下痕迹的。
苏暮言,你明明活的很累很累,为什么还要去喜欢一个错误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