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实玩偶本身挺可爱的。
但那是傅予寒一次战斗失败的证明,挫死了,他看都不想看。
闻煜听不见这些腹诽,他可能真的醉得狠了,从浴室出来只跟傅予寒打了个招呼就回卧室关上了门,搞得傅予寒有问题不能用手机搜索,也没地方去问。
他很久没有老老实实做作业了,因为不懂的地方太多,做起来很痛苦,所以不想做,但作业就是一种越不做越不会做的东西,他陷在这个死循环里很久,现在想找个突破口也难。
原本还以为可以看看学霸的……算了。
求谁不如求自己。
傅予寒直到凌晨两点才睡,勉强做完了一张英语卷和半张数学卷,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换了环境睡不着的,也因为过度疲惫很快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被某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呕……”
傅予寒睁眼一看,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他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对着那个怎么按都不亮的显示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他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5:20。
声音是从厕所传来的。
“闻煜?”傅予寒趿着拖鞋走过去,睡眼惺忪地辨认着怪声的来源。
闻煜背对厕所门口,头低低地垂着,一只手撑在墙面上,呕得像是要吐出五脏六腑。
看上去很痛苦。
“你还好吗?”傅予寒问。
闻煜没理他,可能也是没精力说话。
“既然会吐,昨晚干嘛喝那么多?”傅予寒有点无语,“我还以为只有褚磊才会这么作。”
“呕……”
“你家有解酒药没有啊?”傅予寒皱了下眉。
“有个……屁……呕……”昨天的晚饭已经被闻煜吐完了,现在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他声音哑得要命,“就没人知道我会喝酒。”
傅予寒一愣。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和那种因为宿醉而痛苦的语气莫名触动了他。
“算了,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傅予寒叹了口气,“借你家厨房用用。”
闻煜家什么都有,就是主人自己活得不太有人气。傅予寒进厨房找了个干净的锅,从玻璃壁橱里翻出一罐绿豆开始煮汤。
小时候他爸总出去应酬,偏偏酒量不行,每次回家都无比痛苦。那年傅予寒六岁,想着要替老爸做点什么,便上网搜索解酒的偏方,学会了煮绿豆汤。
这东西做起来简单,多喝两碗有助于酒精代谢。
傅予寒把锅架到火上,又倒了杯水拿到厕所里让闻煜漱口。来回忙活了几次,闻煜终于把胃吐空了,扶着墙直起身:“……看不出来,你照顾人还挺熟练的。”
“我妈要照顾妹妹,我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傅予寒架着他的胳膊把人放到沙发上,自己进厨房去盛汤,“在这儿等着。”
刚煮熟的绿豆其实有点硬,傅予寒什么都没放,不怎么好喝,闻煜刚喝一口,就皱起眉,企图把碗放下:“行了,喝过了。”
“喝完。”傅予寒堵在他面前,“你以为你有的选?你现在是个病号你知道吗。”
“……你的腰伤好点了吗?”
“还行,现在不疼了。”傅予寒说,“岔开话题没用,把它喝了。”
“……”
闻煜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把汤一口闷了下去。
不过一碗热汤下肚,倒是真的让他的胃变得舒服了些,他看着傅予寒又进厨房把摊开来的材料和厨具一一收拾好,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傅予寒的动作利索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天干活。
这是傅予寒身上他从没见过的一面。
傅予寒往剩下的绿豆汤里调了点糖,倒进大碗里,接着把锅洗干净放好。做完他看不下去,干脆连闻煜昨晚留在水池里的碗都一块儿洗了。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傅予寒一转身,发现闻煜不知何时走到了厨房门口,正在看他。
“我需要你帮个忙。”他突然说。
傅予寒:“?”
“忘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闻煜说,“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傅予寒挑起眉:“还真谁都不知道你会喝酒?”
“嗯。”
“可是……”傅予寒反问,“这种趁机在杨帆面前抹黑你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过?”
闻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不会。”
傅予寒:“……”
“你要是会趁人之危,背地里搞点小动作什么的,”闻煜笑盈盈地说,“早就追到杨帆了,哪还轮得到我插足。”
傅予寒:“……”
这话可真是……直捅要害。
心底有个藏匿在黑暗处的声音,曾经无数次蛊惑过他:出手吧,掰弯杨帆又如何,说不定他本来就是个深柜。
但凡傅予寒道德感低下一点,可能早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你这人真是……”傅予寒一哂,“每次我对你观感有所改善的时候,你总会用行动告诉我,你果然很让人讨厌。”
“谢谢夸奖。”闻煜从善如流地接了,而后他话锋一转,“我欠你一次。”
“你的人情有什么用啊?”
“你会有需要的。”闻煜说。
傅予寒不置可否。
被闻煜这么一折腾,傅予寒再也睡不着了,他平时就起得早,再说教室的门还得他开,干脆去洗漱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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