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逼他当这个主神,他的心思却一直在蓝曦身上,这对神界也太过不负责任。
所以,他暂且答应他,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看着惬意的蓝亦卿,他顿时一头黑线,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刚进来时的颓废样子。
他竟被个孩子给给耍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做吧,但是,你要答应师傅,待找到曦儿后,会认真打理神界。”
“自然。”
转眼间,焯阳上神的面前出现一张金色泊纸,上面写着:
待找回妹妹蓝曦,吾蓝亦卿将履行诺言,当日即登基为主神,掌管六界,绝不怠慢。
焯阳上神定睛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泊纸,内心动荡不安,这孩子很是懂事,但却从未为自己考虑过,这样真的值得吗?
然而,他不知道,这次答应蓝亦卿的请求,却让他肠子都悔青了。
也因为这张泊纸的原因,他无法逼迫蓝亦卿继承主神之位。
而此时的蓝亦卿渐渐的有了气色,迎面望向映月阁外,这件事情基本上解决了,他还是满面忧虑,脸上无半点喜色。
枯枝败叶,草木萧疏,稀稀落落。
他急忙将还在伤感的焯阳上神拽入殿外,焦急的神色望着前方,“师傅,你看这扶桑花,可还有救?”
“这……”焯阳上神打量着院中一棵棵的扶桑树,心中一抹怪异涌上心头,“这是怎么回事?这扶桑花怎会顷刻间凋零?”
“难道是因为变寒所致?”
蓝亦卿走进抚摸着扶桑树。
这是蓝曦最心爱之物,怎么会变成这个这样?他心寒直至。
“有些不妥,这扶桑乃是昔日墨阳祖师所植,怎会惧怕寒冷。”
“那是什么原因呢,师傅。”
“怕是与曦儿脱不了干系。”
“曦儿?”
蓝亦卿听了师傅的话,莫名紧张起来,“这……这与曦儿有什么关系呢?”
焯阳上神摇摇头,阴沉的神色望向有些残败的扶桑树,“亦卿,你可还记得,曦儿养殖扶桑用的是什么吗?”
“这……”他疑惑,一时间到想不起来,这又和曦儿有什么关系吗?
“对了,是血液。”他猛然想起,曦儿是用的血液养殖扶桑,但扶桑并不经常吸食血液,所以对曦儿没什么太大的伤害,就一直养着扶桑,久而久之,便喜欢上了婷婷如盖的扶桑。
也是她孤单时的伴侣,心领的慰藉之地。
而这扶桑树也并未让她失望,长的本深末茂,枝叶扶疏,而且它的花瓣用来泡茶,疗伤都是上上之品。
“没错,是血液,所以蓝曦失踪,它没有血液可以吸食,自然而然变成这幅样貌了。”
“那现在怎么办,如今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呢?”他是个不称职的哥哥,他竟发现身边没了蓝曦,什么事情都变得非常不便。
“为师试试可否将它撑过蓝曦归来之日。”他将自身灵力灌入离他最近的扶桑树内,尝试着为其提供灵力。
骤风四起,风云变幻,焯阳上神额角豆大的汗珠随着肌肤流下,周遭气息变得凝重。
蓝亦卿也不曾松懈的一直观察着那扶桑树,可却没有任何改变。
焯阳上神有些气若神伤,收回输送灵力的双手,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亦卿,师傅无能为力。”
蓝亦卿默然不语。
他看的出来师傅已竭尽全力,心中猛然觉得愧疚,如今他身边尊敬的长辈也就只有师傅了,他不该再让他操劳了。
他暗地里发誓,待找到蓝曦,定会重整神界,替师傅分忧。
不过,难道真的只有蓝曦的血液才可以救活扶桑吗?
他不信。
“你这是干什么?”焯阳上神将蓝亦卿割破的手掌拉过,“你这样只会伤了你自己,你是未来主神,怎可轻易将自己弄伤,而且你的血液未必可以让这扶桑复活,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蓝亦卿神色呆愣,虚弱的跪在地上,自始至终他还是无能为力。
“既然为师答应了你去找曦儿,那就不要耽误,只有找到曦儿这扶桑树才有一线生机,为师可以用自身灵力保它十日不腐,所以你可要抓紧时了。”
“十日之后就算找到曦儿,这扶桑恐怕也会因无药可救而亡,它是曦儿一手养殖,你肯定不忍它消亡吧。”
“……”
除了映月阁,扶桑是曦儿留给他最后一样东西了,他不会让它就此死亡的,蓝曦更是。
曦儿,等着哥哥,无论是天涯海角,哥哥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神色暗沉,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
“师傅,我们应该尽快封锁曦儿失踪的消息,否则将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焯阳上神脸色深沉,仰望天空。
“怕已经来不及了。”
……
“大王,属下回来了。”临风走进咏茗殿内,竭力掩饰现在不安的深情。
“回来了。”楚冗依旧坐在软榻上,安逸的看着走进来的人儿。
“如何?”
“这……”他知道大王问的是什么。
“已经照大王的吩咐办了。”
“很好,你杀他前可曾有什么异样?”
“什么?”临风不解,什么什么异样?
楚冗不善的眸光瞥向他,“本王听说方幽带走了神界的公主,你不知道?”
“属下不知。”方幽那时伤的那么重,竟还能将神界的公主带走?是神界无能,还是方幽太过厉害。
“你不知是应该的,如今你去打探一下神界公主的消息,若我们能找到,这筹码可是大得很呢!”
“是。”
他答应的干脆,事迹上是不敢违背,但突然想到他根本没见过那什么神界公主,便随口问道。
“大王,神界定也在寻找那公主,事情肯定绝非那么容易,且属下不曾与那公主谋过面,怎样寻找呢!”
“这你不必担心,你去人界,到时自有人帮助你,切记,定要将公主带到本王身边来。”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
此时,很是滑稽的陌初一直在柴房徘徊。
他打量着水缸中的水纹,眼神深邃而邪魅,倒不像个孩子,如今的他已经有了大人的为人处事。
眸子一直盯着那水,片刻间跳入缸中,一气呵成,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他身上的衣衫并未被打湿,他也并未感受到水压带来的不适感。
睁渐渐开双眼,自身已经来到了一个四周是墙的空间里,警惕的看向四周,找到柒筝所说的那一堵墙,走进,试图敲了敲,细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翼,找到那一块特殊的部分,轻轻一推。
忽然间,他神色一例,面前的墙一分为二。
神色闪过一抹惊异,这老板娘还真不是普通人。
而此时的柒筝也察觉到了有人进入密室,嘴角笑了笑。
他还真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偷偷进入密室,那时他向自己问密室的入口时,她就有所欣慰,这师兄还真不是白当的,可若他知道她在他偷偷潜入密室的时候带走了溪月,他会不会大发雷霆,她身形下意识抖动一下,还是在他离开密室之前将溪月带回去吧,免得他与自己争辩不休。
陌初悄悄走进,赫然里面是一个昏迷的壮汉,还在那里打着鼾。
不过吸引陌初的却是钱克旁边的金银首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栈,竟能有这么多的财,还真是不能看表面来定夺。
他默默叹了口气,他对金银不感兴趣,不过那摆在表面上的银饰倒是不错,比溪月挑的那些都要好,他默默的拿起那镂空飞凤金步摇,连连称赞,不错不错,挺配溪月的,老板娘那么大的年纪肯定配不上这步摇的。
思及此,先把正经事做了。
他的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一条水龙冲着那一张鼾声正响的脸就是重重一击。
反正他现在可不缺水。
“谁谁谁!”被惊醒的钱克瞬间惊坐起来,但身子却被五花大绑,坐起来后又下意识的躺了回去。
几番折腾下来,最后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累的他一个劲儿的上喘下喘,但脸色还是依旧的警觉。
“如今都这个样子了,竟还能睡的这么香甜?”一个洋洋盈耳的声音在面前想起,他更加有了危机意识。
老板娘不应该是个女子嘛,这声音明显听的是个男子啊,倒还有些稚嫩。
难道是那老板娘的丈夫来找他算账了?
那老板娘还真是可以,这丈夫听起来很小的样子,不会是他在外养的男人吧!
自己这样瞎猜倒显得有些傻不愣登的,还不如自己问个清楚。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照实回答,我就会放了你。”陌初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莫名有些让他猜不透。
他并不在乎什么问题,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你做的了主?”
“做的。”
果然是那老板娘的人。
问题?
什么问题?
他又知道什么,需要问他?
“你说说看。”他如今眼被蒙上,耳朵却听的格外清晰。
“影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