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音驾车解救出了玉花和穆林,又是发现了一处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的地方之际,卢剑他们正在艰难地跋涉之中……
那天早晨,看到开阔地一带聚集着无数的红色鬣狗,出去的道路显然已被封堵,为了安全起见,只好决定翻山过去。
原以为,只要翻过东面的大沙丘,朝南就可以找到那条出去的山路,未曾想,这些几乎连在一起的高大沙丘陡峭险峻,找不到任何出口,好像就是专门为他们设置的壁垒。
“看见了吗?上面有颗树,你们先在下面等着,我这就上去把绳子拴在树上,然后你们就抓住绳子爬上来。”沿着沙丘脚下寻找了好一阵,总算在两个凸兀的山峰之间发现了一处看似相对容易上去的地方,卢剑便从哈斯勒手中接过了绳子,疾步走了过去,观察了片刻,寻得一个可以落脚的缝隙,回头吩咐一番,便手脚并用地开始向上攀爬。
虽说这里是相对比较低矮的一处,但少说也有十多丈之高,加之又是硬土层结构,稍不留神就会踩塌而失足,好在卢剑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攀爬高手,即便如此,勉强爬到顶部也是累得满头大汗。
喘了口气,卢剑特意朝东观察了一下,感觉得下去的路同样陡峭险峻,而且下面还有一道深沟,一直朝南延伸,倒很像是有一个通向外界的出口,不免有些激动,就把绳子的一头牢牢拴在了那颗棵足有碗口粗细,却已枯死了的胡杨树干上,将另一头扔了下去,大声道:“好了,都爬上来吧!”
介于哈斯勒上点岁数,就让他先上,在他抓住绳子向上攀爬的同时,卢剑就使劲往上拉,二人配合得还算默契,很快也就爬了上来。
第二个就轮倒牧仁了,他块大体重相对比较笨拙,不过上面有了哈斯勒的帮忙,连拉带攀爬也没费多大工夫。
看着卢剑和哈斯勒已是累得满头大汗,云山抓住绳子十分轻巧地一面向上一跃,大声道:“不用你们帮忙,我自己就能上去!”
虽说云山只比卢剑大一岁,在这兄弟四人当中算是最小的了,加之体质又好,区区这么个陡壁,别说是有绳子,就是徒手上去也不是一件多难得事情。
而上面的三人正好也想考验云山一下,因此就都是松开了绳子,负手看着他一步步向上攀爬,他就更是想要表现一番,不但攀爬的幅度大而且坚定有力,眨眼间就攀爬着上来。
就在云山快要到达顶上之时,没想到胡杨树干咔擦一声猝然断掉,上面的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已失去了支撑轰然掉落了下去,粗壮的枯树干紧随其后重重砸落在了他的身上。
上面的三个人顿时都是惊呆了,下面的巴依拉惊呼了一声赶紧上前移开树干,轻轻扶起了云山的头,呼唤几声没有反应,上面的人见状终于慌了神,卢剑不顾一切地顺着陡壁就滑了下去,上前拍了拍云山的脸轻声道:“云山,云山,你没事吧?”
“正好撞了脑袋,撞蒙了!”也是呼唤了几声,云山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皱着眉头苦笑着,在卢剑和巴依拉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走了一圈,众人这才都是松了一口气。
所幸的是,这道陡壁脚下的地面是由多年的细沙沉积而成,十分松软,加之枯朽了的胡杨树干看似粗壮,实则是个空壳,正好又横着架空在了云山的腰部,除了由于冲击力太大脑袋有点疼痛,就是胳膊被树枝戳破了几处,并无大碍,转了几圈huo dong了几下肢体,揉了揉脑袋也就没事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又是张罗着要往上爬。
“你就别逞强了,还是我先上去吧!”尽管感到十分庆幸,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越想越是后怕,因此卢剑这才小心谨慎了起来,拦住了云山,自己又是奋力爬了上去。
由于受到了惊吓,加上一阵折腾,即使十分坚强的卢剑也是簌簌发抖,攀爬上去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手脚发软浑身打颤,在哈斯勒和牧仁的帮助下才勉强爬了上去。
喘了口气,他就死死抓住了绳子,提醒道:“云山,把绳子系在腰上,我们三个人往上拉,这次你一定要小心啊!”
云山却是很不服气,抓着绳子坦然笑道:“我没事,用不着那样,你们抓牢绳子就可以了!”
看着云山灰头土脸怪可怜的,生怕他抓不牢再次掉下去,巴依拉强行把绳子系在了他的腰上,并将他高高托起,然后一直守在下面随时准备接应,直至看着他顺利地爬上去了,才松了口气,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吊上去,最后他才不慌不忙地爬了上去。
此时太阳已上中天,火球般烘烤着大地滚烫,也晒得人浑身冒汗,唇干舌燥,加之又饿又渴,四肢乏力,只好坐下来吃点干粮喝口水,同时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将近两天时间也没走出去,就怪那四个可恨的家伙,若不是他们偷走了骆驼,昨天太阳落山前就已经穿过了那片大土墩,哪会遭遇到怪物的围困?
现在倒好,要翻越这重重大沙丘,不知还需要多长时间,想必琳娜他们早已等待得不耐烦了,恐怕又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在那荒郊野外,几个女人---即便身边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文弱书生,另一个是懦弱胆小,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他们何以应对,实在令人揪心,因此小憩片刻就抓紧时间行动了起来。
下去显然比上来要容易一些,只要把绳子捆在腰上,上面的人就可以轻松地将一个个送了下去。牧仁块头大有力气,这回就让他先下去,万一有人滑落也好有个接应。但那种事情最终也没有发生,没用多长时间就都已安全地下到了地面。
直到此时才发现,眼前的这道沟足有五六丈之深,两壁同样陡峭险峻,沿岸又是十分狭窄,有的地方几乎直接与峭壁的沙丘相连接,显然不是一条河流故道,而是一道峡谷,由北蜿蜒而来,一直向南延伸而去,最后就被一座赫然矗立的大沙丘挡住了去路。
而对岸的沙丘则是绵延连成一片,奇峰伟岸看似更加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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