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就这么败了？”包兴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眼看着李石被击飞的轨迹，照这速度，毫无疑问，是要落到石台外的。
    “对方很厉害，输的不冤。”一旁的林海棠沉声道，聂乔木也是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哎呀呀！想不到这么不济，运气这么差！书呆子，看来这次你失算了。”唐季茹也是轻叹一声。
    一旁的徐璐看着可怜的李石，也是捏紧了拳头，一脸的不忿，徐琼则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第一场战斗就在一击之间分出胜负的时候，正在急速下坠的李石突然感到后背又是一痛，竟然再次受到重击，看样子是被张素素踹了一脚。
    借着这一脚的力道，李石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又再次向石台中央飞去。
    “靠，这是在拿石头当球踢啊！”包兴的语气中夹杂着生气和惊喜。
    “这下可不妙！”王轻雨道。
    “怎么了？石头都起死回生了！你看，他都稳稳地站立住了。”包兴指着石台中央。
    李石这次虽然有些痛，但是并没有受什么伤，因为他本来就将灵力集中在背部，防止落地后的冲击。
    李石也没有想到对手竟然会救了自己，他想不通这个叫做张素素的女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半空中，李石调整了下身体姿势，然后稳稳落在石台中央。
    从刚才开始，他的视野中就彻底失去了张素素的身影，这令他刚刚险死还生的惊喜之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那股浓烈的不安。
    “来了！”休息区里，王轻雨并没有回答包兴的问题，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低声喝道。
    包兴循声望去，只见李石叉开马步蹲在石台上，突然间就向上抬头，猛地头部后仰，整个人略微离地向后倒去，张素素竟然从他正下方一脚踹中他的下颌部位。
    紧接着，他就被人在后腰处向上踹起，整个人沿垂直方向离地而起，升到十数米高处。
    接下来，升到最高点的李石和全场大多数观众终于重新看到了张素素，只见张素素以比李石略快的速度跳上高空，将身形完全展现在众人视线中。
    半空中的李石刚要有所动作，就见张素素出现在李石身侧腰部，双手十指合拢，并且高举过头，狠狠地向下捶在了李石的腹部上。
    李石如同炮弹一般从空中飞快地砸进了地面，原本地上的尘土全部被扬上半空，而坚实的石台上竟然隐隐有了一些下陷。
    好痛！李石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被砸断了，哪哪都疼，要不是前些天有经过沈忠书自虐狂养成计划第二阶段训练，李石估计自己这条小命恐怕都要交代在张素素这一下上了。
    李石可没来得及过多地感慨，他虽然浑身疼痛，但是依然挣扎着用手在地上一撑，侧身滚了出去。
    事实证明，李石的这一举动是正确的，他刚落地，张素素很快就跟了上来，一脚踏在了李石落地处，石台上传来一声响，并使得刚要落地的尘土再次飞扬，足见她这一脚的力道很重。
    李石身上热汗还没干，冷汗就直流，要是刚才没有忍痛翻身离开，现在自己恐怕真的就要命丧这凶残的女孩脚下了。
    “好险！”包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才那短短几秒钟，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能挡住吗？”王轻雨问旁边的林海棠道。
    “这张素素的速度太快了，我要是使用全方位防护是能挡住，但是要想追上她的速度，主动进攻的话……恐怕必须要达到灵师，发挥出霸王枪诀中的一两招专门对付这种速攻型的对手的招式才行。”林海棠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下，也是感到非常棘手。
    “乖乖，看来沈老师没说错，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包兴听到一旁远比张素素灵力等级高多了的林海棠都这么说，不由得发出感叹。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石台上方的李石对这句话的理解远比台下观看的众人深刻多了。
    至今为止，李石都没能利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双眼看到对方的真身。一直以来，按照他自己的话，他那堪称自学神器的双眼，能令他极为快速地看清任何人的灵力流动，研究得深入些，甚至可以进而偷学对方的灵技乃至武技。
    但是，一旦看不到对方，那么一切也就是虚幻，再厉害的眼睛也不过是摆设。
    张素素的攻击实在是太厉害了，速度奇快，近乎可以跟小白媲美，而且每次进攻的角度都是在李石的视角盲点，一击得手之后，立刻再度迅速移动到李石看不到的地方，然后连着下一招，李石真的就如同一个皮球，被对方肆意玩弄。
    但是，他也意识到沈忠书教育的另一点的强悍之处。
    “唯坚不摧！”
    他终于深刻明白自虐狂训练计划到底意义何在，而这种认识只有凭借实战才能体会到。
    没错，张素素此刻也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李石这个废物，太过于皮实了，竟然在承受了那么多重击之后，还能保持清醒，并能控制身体做出一定的闪避动作。
    如果说，张素素是“唯快不破”，也就是凭借远超过对手的速度，让对方打不到自己，甚至难以招架，那么，经过沈忠书训练的李石，则是所谓的“唯坚不摧”，就是只要防御力足够强悍，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
    沈忠书当初提出的两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
    在躲过张素素从高空踏下的那一脚之后，李石又承受了张素素同样的几次重击，这几次的力道虽然相较于之前略有增强，但是饱受摧残的李石可以感受到，对方恐怕已经接近了力量极限，最后那一下蓄力挺久的攻击的力道和前面两下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石心中终于有了一点底，凭借着对方一时间难以对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他要做的就是，首先如同乌龟一样任由对方蹂躏，但同时要如同毒蛇一般静静观察，等待对方的破绽出现。
    “好样的，小姑娘，就这样狠狠地揍他！”一个身材肥大的大婶站起来高声喊道。
    “喂！小子，你别怂啊！你倒是还手啊！”一个酒汉举起酒瓶，洒出来不少也不在意，酒气冲天地朝着场中喊道。
    “别丢我们男人的脸！”
    “我的钱！”
    ……
    见李石好几次被打倒都能站起来，整个角斗场氛围瞬间燃烧起来。
    “乖乖，石头被打倒了多少回了？”包兴发出一声长叹，此时距离李石和张素素开打，不对，是李石被张素素打，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哎呀呀，已经是第十七次了。”唐季茹微微一笑。
    听到这个数字，一旁的几个世家子弟都感到极为震惊。
    而感到震惊的远不止县立灵师中学的人，金榜中学这边更为吃惊。张素素站在离李石有三十米的地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轻轻地喘着气。这几分钟虽然都是李石在挨打，但是张素素每次出手可都是在用尽全力。
    “沈忠书顶着这个玄武第一研究宗师的名头果然有些门道啊！”金榜中学休息区内，老者望着石台上的李石，对一旁的青年男子笑道。
    “嗯！根据资料，这个李石上个月乃是靠着投机取巧考录的，在他们学校四十个学生中可以说身体素质排在倒数第二。想不到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竟然能够将抗击打能力练到这么强。”青年男子眉头微皱，“素素的强项在速度，这种攻击力道已经到达她的极限了，这么下去的话，有可能对方还没被打倒，她倒要先力竭。”
    “抗击打能力强，不代表就不能被打败。素素是不愿意直接将对方扔出场外，不然早结束了，她这个骄傲的个性跟你爹太像了！迟早要吃亏的！”
    “确实！”青年男子看着石台上表情极为严肃的张素素将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手指甲全部变得尖锐起来，叹了口气道，“看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要用上‘爪影万千’这个技能来对付这个李石了。在这里用上，还是有些浪费啊！另外，这小家伙也真是可怜，用上这个技能之后，恐怕……”
    张素素原本以为将眼前的男孩完完全全击垮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但是李石的表现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张素素是一个骄傲的人，她在战前就决定要将李石彻底打垮，给他留下终身难忘的痛苦回忆，让县立灵师中学的人后悔没有派出最强的林海棠来，所以，她此刻选择了用自己目前最强的招式来重创李石。
    “爪影万千！”张素素低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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