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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母握住女儿的手,紧紧拉住:你选他也好,不喜欢选其他人也行;咱们然然现在有能耐,不要为了别人的目光再委屈自己。
    梁雪然仍旧执拗:妈妈,咱们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梁母轻轻摇了摇头,手指贴在梁雪然脸上,大拇指磨过她细嫩的肌肤。
    她脸上是一种释然:吃药顶多让我再肩苦地坚持那么一段时间,然然,我想体面一点。
    梁雪然了解过那些药物的原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已然回天无力。药物的副作用会让她十分痛苦。
    梁雪然一天都在陪着母亲。
    而魏鹤远在陪梁雪然。
    上午十点钟,梁母单独让雪然出去,单独同魏鹤远聊了聊。
    当知道梁母患病的消息之后,魏鹤远就明白了,为什么上次梁母向他道歉的时候,着重说了一句把然然托付给你。
    那时候魏鹤远只感受到了梁母对他的肯定,却未曾细想这话中的含义。
    现在再见,她同先前并没什么区别,精神仍旧算的上好,微笑从容,只是消瘦了些
    鹤远,梁母叫他的名字,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然然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头;而今天我要和你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魏鹤远:您说。
    我知道你们家不一样,个个都是天之骄子,但我的然然,也并不比你们差:梁母说,她只是没有好的父母为她撑腰,只是运气坏在投胎到这样的家庭
    见魏鹤远想说什么,梁母抬起手,阻止了他末出口的那些话。
    我只要求你对然然好,梁母慢慢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期望过然然嫁的多么好,多么优秀,唯独一个愿望,就是她能好好地、健康地、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辈子。她先前吃过的苦太多了
    您放心
    梁母又追问他上次雪然去他家的情况,事无巨细地盘问了一遍,才抬手:你出去吧。魏鹤远打开卧室门,梁雪然正在外面偷听,险些摔倒,他及时扶住,才避免了这桩惨祸。下午魏鹤远给法国那边发了邮件,趁着梁雪然午睡的时间,开了个短暂的视频会议。
    轻云那边的事情也不少,此次紧急公关做的还算不错,没有让流言弥散的更加严重、以讹传讹;保住品牌名誉的同时,还不忘再度宣传了品牌所注重的安全、品控严格
    但花菱那边就不怎么好了。
    她得知了梁雪然和张峡私下沟通的事情,气的电话也不打。只想到当初梁雪然说手中握住她把柄时候的笃定神色,愈发觉着张峡已经私下中背叛了她。
    花菱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花菱直直地闯进了张峡的冢中,阴沉着脸,恰好张峡母亲不在家,她有着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张峡卧室的门,冲过去,骂他:你把我们的事告诉梁雪然了
    张峡没有穿上衣,露着上半身,见她进来,慌忙扯过卫衣套上,遮住身上的斑斑疤痕:菱菱,你怎么也不敲门
    他害怕自己身上的疤痕吓到她。
    花菱此时怒火攻心,哪里还会在意眼前这个瘦弱的、丑陋的男人,咄咄逼人:你先前不是朝我发过誓说绝对不会出卖我现在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和轻云合作,又想去梁雪然那里把我捅出来行啊你:张峡,你够厉害啊。
    张峡脸色惨白:我没有。
    没有你少在这里骗人了花菱声音尖锐,你别忘了,张峡,当年那场火灾,如果不是我打了报警电话,你现在早就烧成灰了。
    张峡脸色苍白。
    当消防员把呛入烟灰快要昏迷的他拖岀来之时,他费力地睁眼去看花菱,看到的却是花菱惊恐的眼神
    曾经的张小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场火灾烧毁了他的脸,还未来得及接受整形手术,父亲垮台他顶着这么张丑陋的脸活到现在。
    花菱恨恨地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
    张峡嘶哑开口:菱菱,我没背叛你。
    但花菱已经不相信他。
    她只是无比憎恶地看着张峡那张狰狞的脸,扯着唇角,笑的讽刺:谁知道呢丑人多作怪。花菱拿起手包,转身就走。
    张峡本来想要拦住她,但花菱最后的一句话让他硬生生地止住脚步。
    男人放下手,沉默了一阵子,开始整理这些年来给花菱那些画稿的全部原件,纸质的、电子的毫无尊严了这么多年,张峡终于彻底醒悟。
    原来他一直放在心窝上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做。
    魏鹤远等到梁雪然安稳入睡之后才离开。
    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梁雪然终于暂时平复了心态,只是下午轻云汇报工作的时候,她总还有些精神恍惚,多亏了魏鹤远在旁边提醒,她才继续进行下去。
    梁雪然为此自责,魏鹤远却轻声安慰她:然然,每个人都会有难过到坚持不下去的时侯,这很正常,你不要为此逼迫自己。
    你可以适当朝我示弱,魏鹤远慢慢地说,强大并不意味着一个人无所不能,而是他在面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之前,没有丝毫畏惧。他可以寻求其他的方式,而不是一味的硬抗。
    梁雪然说:但我想成长为和你一样优秀的人。
    想要堂堂正正、平等地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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