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全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早到两分钟而已。
而魏容与笑吟吟:阿烈说的有道理,你们俩先出去,让我和雪然单独聊聊。
见宋烈沉默,他微微挑眉:要不然就按照辈分来?
宋烈更不爽:按辈分不也是你先?这有什么区别吗?
魏鹤远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冷声:你们想要做什么我不管,都先出去,我有要紧事。
梁雪然蓦然有种错觉,自己像是坐拥六宫三千佳丽的皇上,而现在,年纪最长的贵妃和最幼的淑妃正在争风吃醋,端庄的皇后忍无可忍,当众发飙,还拿正事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这样想想,自己还真的有点渣渣的呢。
几人僵持中,忽而哐当一下,清脆的瓷器破裂声传来。
梁雪然脸色微变,转身拉开书房门,看到门外惊愕不已的梁母。
地上是摔碎了的瓷碗和托盘。
点心和水果都滚落一地。
梁母捂着胸口,像是受到剧烈惊吓,震惊地看着书房内的三个男人。
刚刚这些男人的对话她全都听得一干二净,这三个男的都认识?还同时为了雪然争风吃醋?听他们说按照辈分先后这还是一家人?
梁母感觉自己进门的方式似乎出现了问题。
三个男人看到梁母,齐刷刷叫了声阿姨,随机意识到不对劲,面面相觑。
这辈分乱了啊。
令人窒息的一阵沉默。
梁雪然十分无奈,扶着梁母进来,耐心地同母亲介绍。
她先介绍魏鹤远:我的前男友,您认识。
魏鹤远恭敬:您好。
梁雪然看他一眼,没什么波动,指指宋烈:这是魏鹤远的表外甥,我之前工作时的顶头上司。
最后指向魏容与:工作上没有任何交集,他是魏鹤远的表舅。
梁母的目光终于落在宋烈带来的玫瑰花上,想起来之前连续一周送玫瑰花,还未开口,梁雪然平淡地说:之前送玫瑰花的是我同学,他今天没过来,您应该不认识。
梁母:
她觉着,自己女儿似乎要比她想象之中要更加的受欢迎。
面对着梁母一副晴天霹雳宛若看到漫天诸佛齐聚书房坐在一起搓麻将的模样,梁雪然体贴无比:妈妈,您先出去好不好?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您大概不适合听。
梁母点头,神情恍惚地从书房出去,佣人已经把地毯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关切询问:您没事吧?
梁母摇头:没事,先扶我去量量血压,测测心率。
时代真的变了啊她原本还为女儿以后发愁,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啊。
这么长时间积压在梁母心头的乌云,在此刻终于消弭的一干二净。
书房中,魏鹤远沉着脸,最终甩不脱这两个牛皮糖,直接了当地告诉梁雪然:钟深早些年和明京洛家的女孩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宋烈拍大腿:这男人不干净了,不能要啊。
魏容与咳了一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水。
魏鹤远说:你能查到的那点,只是冰山一角。我并非阻碍你同他关系交好,只是看在往日情分上,提醒你一句,不能只看表面。
宋烈换了个坐姿,低声:小爷爷,给我留一杯茶。
魏鹤远深深看她:雪然,你想清楚,我不会害你。
宋烈冷笑一声:是啊,你只会馋人家身子。
魏鹤远铁青着脸,再也受不了,直接把聒噪精宋烈给拖出去。
梁雪然全程都保持微笑,只是在送人走的时候,客气地说了句:路上小心。
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魏鹤远奇迹般地消了气。
连手中挣扎的宋烈似乎都变可爱了。
两人这么一搅局,魏容与也没办法再做客,只好微笑着一起告别。
出了门,把宋烈塞回车中,魏容与才问魏鹤远:你这样跑过来,只是为了提醒她一句小心钟深?
魏鹤远:多嘴。
魏容与笑:鹤远啊鹤远,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你了。
魏鹤远什么都没说,他回望,大门紧闭,安安静静。
梁雪然已经不再需要他。
退烧之后,梁雪然又往工厂跑过好多次,工厂中一切井井有条,仍旧按照着以往纪律执行;这让她安心不少,毕竟现在琐事实在太多,又刚刚病了一场,梁雪然实在难以再分暇整理工厂内的事情。
厂长看见梁雪然,眼前一亮,叫她:梁总!
梁雪然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称呼,微笑着询问他是否有其他事情。
厂长兴奋地说:CO那边打电话过来,约了时间看布料样品和报价表,有意向和咱们合作。
梁雪然微微蹙眉。
她原本以为自己同魏鹤远说的已经足够明白,他怎么还这样?
厂长说:时间和地点都订好了,他们做东;我做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好说话的甲方。
迎着厂长期盼的目光,梁雪然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笔订单不想接;于公,倘若拿下来,能解工厂燃眉之急;于私,她不愿意再承魏鹤远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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