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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以棋为局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就是我威胁了!”老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起飙来:“好你个山苍,你还敢不服气,忘记当初是谁帮你除的困境,臭小子!
    喂,姚广孝,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啊你,你是不是也不服气,正好正好,来来来,之前的钱都退给你,以后不要说我们认识!”
    姚广孝一张脸上瞬间皱成苦瓜,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您只有感恩,才没有任何一点点的不服!这样,要不然,我们一人再加两万,您,您可不敢不管啊!”
    老方闻言愈发恼怒,目光落在山苍身上:“看到了吧,到底是谁?我怎么就是欺负他们了,明明是保护才对,那几个求我,我还不理它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寄人篱下的悲哀,姚广孝再怎样不济,曾经也是“一人之下”的宰相级别,此刻竟被无赖的老方整的一点脾气都没,也由此可见情势重要。
    很突兀就联想到自己,一无所有之时,一个活尸就把我近乎逼上绝路,而今物换星移,拥有了已经算是很不俗的实力,但这就是封顶吗?很显然不是!
    魔宗成为一座重新压在肩上的大山,哪怕山前丘陵已经踩在脚下,那云遮雾罩的主峰,仍旧不见尽头,所爱之人就在身边,但确也是她,让我倍感压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眼前这个无奈至极的姚广孝和我何尝没有相似,和前路类似,也和未来将要面临的局面类似!
    一面想着时候,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子对他的同情,同样也算是对自己的同情。
    老方的火气终于还是消隐,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已经从很大程度上说明了问题,言语分辨如何有行动真实。
    正觉五味杂陈时,卜霓裳却在这时突然开口:“老方,你觉得我们是来听故事的吗?都这么久了,魔宗的消息到底是如何,你一句不提,老这样隔靴搔痒算什么?”
    “哈哈!”老方嘿嘿一笑:“卜姑娘你别着急嘛,说了为你们做最后一件事,我怎会食言!想知道魔宗消息嘛,很简单,我答不上来的,他都能够代劳呢!”
    老方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姚广孝方向,末了又似笑非笑的落睛黑衣老僧的光头上:“你说对不?”
    “额!”姚广孝面上表情多是苦涩,竟有种人艰不拆的默契被生生撕开后的尴尬,但他却是不敢有任何拒绝,只能无声点头。
    “看吧!”老方瞬而得意:“行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问好了,我方才没有说明白的,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霓裳并无察言观色的习惯,而且我也不想让她这样,于是闻老方之言后,马上目光落在姚广孝身上,常伴的冰冷语气之中,似乎还有那么点金戈杀伐:“姚广孝,我问你,魔宗背后的势力究竟什么来头!”
    “背后势力?小姑娘,我有点不——”
    姚广孝话都没说完,老方就把他生生截住:“死秃头,重新说!什么人你都敢骗,不想活了!”
    明明一身洒脱的姚广孝,黑色僧袍塌缩下去,眉眼低沉,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幽幽开口:“其实,长生不老药就得自魔宗背后势力之手!”
    “什么?!”我整个怔住:“这不对吧,你方才不是说,这是一个炼丹大师的杰作,总共有三颗,他吃了一颗,剩下的两颗给了你和建文帝,难道这是假的?”
    “不,这是真的!”姚广孝用力摇头:“但同时,它也是假的!”
    吊足我们胃口,这个老僧才有开口:“出家人不打妄语,只是这件事本身就有两面性。那个炼丹大师,有个很奇怪的名叫登羽,他没有姓氏,从我们第一天认识起,他就叫登羽!
    我们是通过一次市井间的珍珑棋局认识的,当时京都正市心,有人兜售珍珑棋局,参加一次十文钱,若能解开,却有十两黄金之多!
    原本这些俚市玩意,我并无兴趣,奈何当时摆局之人,已经连赢三日,收获不菲!钱财之类我向来无感,但却对棋局颇有研究,一时听说,见猎心喜!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足足在那珍珑棋局之前站了一上午,身上的钱全部输光,都没能破开那个局!可是若说离开,偏又心有不甘,毕竟这可是我最得意的领域,而且这个局看起来并不复杂!”
    安排随从回家取钱之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模样的人,到此接盘,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哥,一出手就是一百金,这样的钱足够三天三夜的解局门票了!
    但我向来对这样的公子哥没有好感,他们仗着有钱,多数不务正业,我尚解不开的局,就算给他三天三夜也只是白费!
    但就在这时让我意外的一幕出现了,这公子哥并没有选择自己解局,而是大手指向我,说委托我来破局,若有所得,一人一半!一百两黄金,换的十两黄金的一半,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跟我差不多心境!
    当事之时,心中早已被这珍珑完全占满,哪里还能思考别的,再说百金对我原无什么,大不了等下随从来了,还他就是!
    珍珑还是那个珍珑,我枯坐一天,仍旧一无所得,就在店主就要收摊之时,这个公子哥竟然在我打算最后一局时,兀自动棋,以一招看似很废的棋,用退为进,让整个局面豁然开朗!
    十金终于赢下了,可仍旧弥补不了他的损失,所以我要还他,他却只是不要,一派‘雍容’风度,因为那一子太过惊艳,我绝不认为他是胡来,于是当晚就设宴款待他,他也不拒。
    席间我们谈论诸种天地,好不开心畅快,彼此很多想法都能不谋而合,真是相见恨晚!而我也那是一改对公子哥的误解!他就是登羽!也就是那个最终告诉我长生不老药的人!
    哎,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场局,一场对我布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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