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个新地方,笑湖戈喜欢到处看看、到处玩玩、到处吃吃,但是没有办法,工作还是必须干。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娶了老婆总得养家吧?虽然老婆娘家有钞票,但那是两码事。
福建公司为他的到来,搞了一个热烈而简朴的欢迎会,这让笑湖戈感到很满意,他最看不上打肿脸充胖子、没钱还要摆谱的行为。
福建公司业绩差,至少比较务实。
在亲切会晤了公司的同事,特别是两位副总,主管福州和福建北部地区的吴景超,以及专程从厦门赶来的厦门和福建南部地区的陈尔东,笑湖戈觉得这二人都是人才。
那么,问题来了,领导、至少福建公司的高层领导应该是有能力的人,从房价及经济等指标上看,虽然福建不能和江苏、浙江相比,当然不要说上海了,但总不至于利润只有江西或者安徽的三分之二吧?
“吴总、陈总,我刚来福建,对情况也不熟悉,二位都是业界的翘楚,我也不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套路了,还是按照你们自己的工作节奏进行,我呢,先看看。”笑湖戈和蔼可亲状。
“公司业绩始终上不去,我和老吴也很着急,急盼笑总把您及上海的先进经验带到我们福建来,扭转长期利润在华东五省一市里垫底的尴尬局面。”陈尔东诚恳真挚状。
笑湖戈看了看陈尔东,这是个很注重仪表的中年人,西服笔挺,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唯一笑湖戈觉得美中不足的是,领带的花色和西装不太搭。
微笑着频频点头后,笑湖戈的眼光转向了吴景超,这个笑容可掬、富富态态的中年男人。
同样地,吴景超和陈尔东这两人也在观察笑湖戈。
虽然下发的任命公司文件中,提到了笑湖戈的年龄,但眼见为实,他们依然没有想到新来的老大,看上去竟然这么年轻。
然而轻视之心还没有升起,就被笑湖戈在欢迎会以及和二人的恳谈中的沉稳与气场压了下去。
“我的想法也和老陈一样,补充一点,就是我们将全力支持笑总的工作。”吴景超真挚诚恳状。
人就是这么奇怪,两年前胡总走马上任,一来就大刀阔斧锐意改革,引来了吴景超和陈尔东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的强力反弹就顺理成章了。
然而这个笑总来了之后,一副放手让他们继续照原来的干的样子,不干涉,却又让二人内心泛起了嘀咕和不安,特别是他那句先看看,让他们感受到了些许不安和压力。
“老公,你上班了吗?”惯例,晚上郭甜甜电话打来了。
“去公司了,欢迎宴上他们想来灌我酒,开玩笑嘛,他们喝的那个啤酒能灌醉我?”
“你少逞强呀,爸爸说你骨子里老嚣张了啦福州的女孩子漂亮吗?”
“还别说,虽然名声不在外,这里的漂亮女生比例还真挺高。”
“你是有老婆的人哦,老实点呀,不要花嚓嚓的。”
“我晓得,什么时候我花嚓嚓了嘛!”
接下来的日子,笑湖戈开始了他的看看,除了去厦门等地浮光掠影地转了一圈,主要集中在了福州。
开始吴景超提出陪同,笑湖戈也笑呵呵地接受了,而当初胡总上任,不但拒绝了吴景超的陪同,还玩了微服出访的桥段。
“看”了两天,笑湖戈指出了不少问题和提了不少整改要求,这些东西看上去不明显,但如果做了改变,还真提升形象和服务水准。
“笑总,你相当的内行啊。”吴景超对笑湖戈的专业水平又吃惊又迷惑,毕竟笑湖戈看上去比他读高三的儿子也大不了多少。
“吴总,我也是从业务员到店长助理再到店长,一步步干起来的。”笑湖戈笑着回答。
“基层起来就是不一样,不像一些没有专业锤炼过的空降老板。”吴景超奉承了一句,心里不禁对笑湖戈更加警惕和高看一眼。
然而笑湖戈始终没有去碰一些核心的东西,吴景超拿不准是他看不出来还是其他什么,现在,他已经把笑湖戈当做平等的对手了。
陪着转了两天,礼尽到了,再陪同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人家已经明确表态一切照旧,而且胡总心脏病突发情况下,吴景超的临时负责福州公司,他的财务签字权都于事实上没有收回,凡是吴景超预签字的他好像看都不看一下,就签了。这样,你不能不干正经工作,总在陪同了吧?
于是笑湖戈单独先是各个区、县的旗舰店,然后是各个旗舰店下辖的二级店开始了随机瞎转。
对于他这个福建公司最高领导人,各个店自店长到员工自然是热情接待,混脸熟对于笑湖戈本来就不是一个事儿,至于脸熟后的打成一片,对于他更不在话下,恋家上海的sals不是浪得虚名的。
对于吴景超来说,笑湖戈的“看看”对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的双眼始终通过他的班底,追随着笑湖戈的身影。
同理,厦门的陈尔东也通过自己的耳目,密切地观望着新老板的动向,能在风云诡谲多变的商业战场,凭自己的能力混到这个地步的人,谁都不是善茬。
如果你不信,觉得自己受了高等教育,人又聪明又牛,那么去随便找个农村的村支书斗斗智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吴景超和陈尔东患得患失,不断思考对笑湖戈应该采取什么样策略的时候,笑湖戈笑嘻嘻的面孔下,却早就坚定地唯一打算了你们都给老子去死。
近两个月的“看看”,让他完成了战略及战术的准备。他所犹豫的,只是是拿着大棒直接打死呢,还是给一把安眠药?这两种,哪种对他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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