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蒙蒙的冬雨季节,晚上起了雾,即使街灯还算明亮,但总给人一种朦胧虚幻的感觉。
雍雅雯和舞蹈社的小姐妹们练完舞,没有打到车,于是坐公交车回家,下车以后,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在公交亭站了一会儿,这时雨已经没有下了,但空气中湿气很重,显得周围雾蒙蒙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没有几个人的车站,似乎周围突然人影幢幢,那几个等车的人转头看向她的脸孔,也显得那么狰狞和怪异。
雍雅雯惊恐地捂住嘴,免得自己控制不住惊叫起来,这时她看见公交亭后面,有个杂货店还亮着灯,连忙深一脚浅一脚跑了过去。
然而站在杂货店里,她依然感到身上一阵冰冷,杂货店外似乎有淡淡的影子在聚集,杂货店老板,那个胖女人的脸上也似乎透着诡异。
一咬牙,她壮着胆子走到了杂货店门口,光线亮的地方,人影似乎又没有了,在外面开阔能跑,总比被堵在里面好,同时她余光不断监视着老板娘。
“该死。”她突然对自己骂了一声“怎么把他忘了!”
“火红的太阳当头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浪里个浪,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啊浪里个浪。”笑湖戈正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手上挥着毛巾,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嘟嘟嘟”该死的笑湖戈怎么还没接电话!!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而被世界所抛弃。
这个时候,她感觉一股阴森森的冷气,从脖颈后面吹了过来,她全身发着抖。但看过无数恐怖片的她,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惊叫,不能回头!
“嘟嘟嘟”当听筒里又要传出该用户无法接听您的电话,请稍后再拨的女声的时候,电话一震,对方接电话了。
“喂,雍雅雯,又是什么事嘛?”电话那头传来的笑湖戈不耐烦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对于此刻的她,犹如之音。
蓦然,脖颈上感觉到的寒气一下子消失了,阴冷感也一下散去。
“笑湖戈,你马上到种花路公交车站来一下,我在车站亭后面的那家杂货店里!”雍雅雯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雍雅雯,即使我欠你的,你也不能老使唤我吧?”笑湖戈很不耐烦。
“笑湖戈,我求求你,来一趟嘛!这次我给钱给钱,原来是我不对,这次不会让你白跑的,真的,真的,我是说真的呀!”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你就呆在原地,哪里都别去,我马上就到!”
刚才还很不耐烦的笑湖戈,从雍雅雯有点嘶哑,并带有恐惧的声音里,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几下他就把衣服穿好,然后冲进卧室,把去年杨仲秋国庆节送他的指虎,拿出来套在手上。然后穿上了那双军用皮靴,这种皮靴是特制的,外沿包了钢板,以现在笑湖戈的腿劲儿,挨上他这么一腿,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没有去拿爸爸收藏的那把军匕,那是爸爸发小送他的,开了刃,带血槽。
一拉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笑湖戈采取的方式是快步疾行而不是跑,并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原来放假回g州,大院有个警卫兵哥哥曾经给笑湖戈说过,如果遇到危险情况,第一步永远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那种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和给敌人去送菜没有区别。
边走,笑湖戈感到有点奇怪,种花路那一片是y州重点区域,治安状况是极好的啊!再加上雍雅雯是打电话给自己而不是报警,那说明事情并没有太严重,为什么她的声音那么惊慌和恐惧呢?
两人的家隔得不算太远,直接走着去的话,也就二十几分钟,种花路公交车站就在两家中间点上,只是和路径偏离了一两百米而已。
怎么笑湖戈还没来啊?雍雅雯握着电话,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她又感觉到周围阴森森的冷空气,再次慢慢向她聚拢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