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灵识笼罩。
    小小的进忠赌坊全都在他的灵识之中展现出来。
    这个赌坊是个三斤三出的院落。
    前院最大，把整个院子和大厅都直接笼罩起来，形成了一个超大的大厅。
    这个大厅，也算是赌坊的正堂。
    中间的房间，则是一溜连脊的房屋。
    这其中有账房，有管事。最多的就是那些刚刚接触武道，步入炼体的壮汉。
    燕九灵识一间间扫过房屋，就看到了王三所在的位置。
    此时的王三躺在炕上，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下体用一块白布盖着。
    在他边上，一群壮汉环绕一人。
    这人面白无须，看上去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虽然是常人打扮，可身上的气息却已经到了内力外放的程度。
    在这人身上，燕九感受到了一股弄弄的阴气。
    “太监。”
    燕九立刻断定了男子的身份。
    只见那白面无须的太监伸手揭开了盖在王三裆部的白布，仿佛鉴定古董一般，自此的看了好半天，才重新把白布盖上。
    边上立刻有人给太监递过来白手帕。
    太监接过来，象征性的在鼻子边上拖动两下，叹息一声说道：“这家伙弄得，比咱家还惨。不光是命根子，就连骨头都踢碎了，就是进入宫中侍奉贵人，也是不可。”
    “公公，公公，看在小的多年卖力的份儿上，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王三似乎服了止痛的药，说话竟然连贯起来。
    太监摇了摇头，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咱家怎么给你机会？你已经是个废人了。厂公不养活废人，这个你懂得。怪都怪你玩儿大了，踢到了硬茬子……”
    太监顿了一下，骄傲的抬起头，向着边上一抱拳说道：“好在，你我都是厂公的走狗。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招惹你的薛家之人，都已经被我处理掉，也算是给你报仇了。至于踢你的那人，我也会暗中查访。敢无视进忠赌坊也就罢了，他也不看看进忠赌坊是谁开的！”
    太监的声音尖锐，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多谢公公，多谢厂公。”王三勉强躺着抱拳拍马屁。
    太监眼皮撩了一眼王三，说道：“三儿啊，你这人呢，也算是聪明的。每次公公我来，你都准备不少奇珍异宝。说实话，公公我真的舍不得你。”
    “王三也舍不得公公，求公公……”王三打蛇随棍上的攀附。
    太监脸色一沉，说道：“舍不得归舍不得，公事归公事。你这废了的身子，已经不能用了。两条路，一是把你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不过这么些年，你得罪的人不少，恐怕把你扔出去，都活不过一晚就会被虐杀。这第二呢，就是本公公给你个痛快的。省的活遭罪。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间的一场交情。”
    看到这演技的灵识已经往后方延伸过去。
    这个太监，一看就非善类。王三凶多吉少，已成定论。
    在三进三出的大院最后一趟房子，是仓库一样的设计。
    没有窗户，全是墙体。
    除了一个大铁门，和墙上的通风口之外，没有一处和外面联系的地方。
    这样的房屋，也阻隔不了燕九的灵识。
    当燕九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嘴角露出微笑。
    这满满的房间之中，全都是金银财宝。
    一箱一箱，堆积的到处都是。
    “此行不虚。”
    燕九收回灵识，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怪异的微笑。
    在赌坊的小厮眼中，就是一个迷恋赌博，病入膏肓的中年油腻大汉。
    “这位大爷，面生的紧啊！今儿在这儿，是乐呵乐呵？”
    小厮伶牙俐齿，脸上带着伪善的笑意，迎了上来。
    “废话，老子走遍大江南北，就特娘的一个爱好，赌钱啊！嫖娘们儿，用得着来这乌漆墨糟的地儿么？”燕九好爽的一拍胸脯，大声说道。
    “爷爽快，进忠赌坊就欢迎爷这样的豪。您里边儿请，小的给你介绍一下。”小厮脸上堆着笑，嘻嘻哈哈的说道。
    “滚边儿去。爷不是羊枯，大江南北的赌钱儿法儿，爷都见过。早不稀罕了。咱爷们儿今天儿来，就玩压大小，别的不玩儿，磨叽。”燕九随手掏出一个钱袋，哗啦哗啦的摇晃了两下，里面都是银子撞击的声音。
    “爷，您今儿是来着了。”小厮脸上绽放着精彩，兴奋的说道：“您看，今天主台玩儿的就是压大小。爷要不要先试试手气？”
    燕九斜着眼睛看了一下主台，一个赌场上瘦小的汉子正在努力的摇晃着骰盅。
    周围一群人疯狂的喊着呐喊着，有的喊“开大开大”，有的喊“眼儿上啦眼儿上啦”，好不热闹。
    “好，就是这里。”燕九迈步走到台边上，把手里的钱袋儿暴发户一般的往台上一顿，发出哗啦一声银子响。
    小厮看到燕九成功的被忽悠过来，和那个摇骰子的瘦子打了个眼色，悄然离开。
    摇骰子的瘦子哈哈一笑喊道：“新来的大爷，手气肯定旺。大家可以跟注啊！”
    边上的人立刻起哄，说什么的都有。
    瘦子的骰盅还在手里摇晃着，一张脸满是笑意的看着燕九说道：“大爷，压一注？”
    燕九哈哈一笑，吼道：“他娘的，压一注。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今儿老子就压大。”
    说着，从钱袋里面抓出一把碎银子，气势凶猛的拍在了大的一门上。
    “爽快。”
    瘦子哈哈大笑，手上的骰盅熟练的画了一个花活儿，啪的落在了桌案上。
    燕九灵识笼罩，发现骰盅里面，两粒骰子一个五点一个六点，果真是一个大。
    他心中冷笑一下，这小瘦子，为了骗取赌徒们的钱财，套路倒是很深。
    “开啦……”瘦子拉长了声音。
    “大大大……”
    “眼儿上、眼儿上……”
    一群人，癫狂到了最极点。
    “啪。”
    小瘦子一把揭开骰盅，露出了里面的点数。
    果真，开出来的是五六十一点儿，是个大。
    那些喊大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而那些喊着眼儿上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小瘦子先把压小的钱划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后一一赔付给那些压大的赌徒。
    当赔付给燕九的时候，他大声笑道：“爷新来的，手气就是旺。不服不成啊！”
    他这一说，周围的赌徒都注意到燕九。
    燕九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大声说道：“老子走南闯北，全靠三条腿。赌场情场，就特娘的没输过。”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瘦子也合适的恭维着燕九，拿起骰盅，准备开下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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