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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周国大军劫后余生带着周敏快马加鞭飞驰往最近的婉州城门而去。
    天色越见越晚,周敏的身体越来越冷,中将的脸色越来也难看。驾马的手越来越急促。
    宛城临近,夜色下的山谷中冷若寒冰,四周一片漆黑,一眼望去,天与地衔接的尽头融化在黑暗之中,无从追索。
    这才是真正的黑暗,苍茫大地与浩瀚夜空没有一丝光亮,那种令人感到绝望的漆黑,再加上寒冷彻骨的山谷夜风,如同置身于地狱轮回,看不到希望和未来。
    容青玉飞驰在山路之间不敢停留,一想到周敏,他就不敢有丝毫停留,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他不敢细想,害怕细思极恐,害怕她会等不到自己叫燕绥来就····
    也希望周敏让他留给毗蜀国的‘礼物’够婉州喘息几日等他们····
    “快开城门!女皇回来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三天前女皇带着秦书离开的大军终于回了宛城。
    而在秦书带着重伤昏迷的周敏暂时回了宛城的时候,燕绥正坐在榻上,摩挲着手中的酒杯。
    林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主子,穆苏已经回了毗蜀国,借助我们的力量已经逐渐掌握了局势。穆玉怕是不足为据了····”
    燕绥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看着窗外那片晚霞有些出神,嘴角轻轻一勾。
    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有些想她了。
    可是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之间这么多的纠纠葛葛···
    边关的情况他从不会过多参与,因为从知道宛琪是周敏的人后,他对于宛琪是相信的。
    宛琪是绝不会任由周媛胡作非为,这一点燕绥是有把握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不安···眼皮总是挑个不停。
    燕绥微微垂眸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燕绥许久才问,“林桥,你说,她还好吗?”
    “谁?!”林桥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主子说的是谁后,恭敬回到,“陛下洪福齐天,又得主子挂念,必是好的。”
    “谁会挂念她!”燕绥轻提尾音的斜视林桥,看的林桥后背一冷。
    “这几日的朝堂急报,你可看出什么端倪?”燕绥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柩旁,负手而立。
    “主子看出了什么?”林桥问道。
    “皇城怕是要变天。”燕绥看着天边晚霞一笑。
    七日后,夜风骤起,皇城的琉璃屋脊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黑暗中,这道隐约的黑影飘飘渺渺,谁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会出现在那里的。
    但黑暗的人影仿佛入无人之境,浑身狼藉却双眼血历,几天几夜没有入睡般,似有什么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仿佛嗅着鲜血一般跟着露出锋利的獠牙一路向着某个地方而去。
    屋脊上那人影伸手轻轻一挥,一片片血红色的枫叶随风而落。
    盛夏刚过,枫叶未红,这血红的枫叶何来?!
    皇城后宫中燕绥宫殿的护卫们看着漫天枫叶,正觉诧异,警觉立升,反应快些的,下意识的向后仰身与地面平齐,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偷袭,反应慢些的,没有察觉到疾风迎面的,一声嘶吼卡在嗓子眼,便身首分离。他们到死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到天子脚下,天子后院之中行凶。
    原本在天子后宫行凶必回引起的动乱却如石沉大海般,从暗处跳出的一群黑衣人拖走尸体,燕绥从走廊下出来,看着黑影处,“容公子夜访燕某之处也就罢了,还要来我这杀我的人,何意?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婉州吗!”
    他一眼扫过去,容青玉一剑刺出,从廊上跳下直击燕绥,和燕绥交起手来,燕绥足尖一点青石地面,身子仿佛化为一道流光,迅疾无比地朝庭中飞去。
    林桥走到廊下,看着庭中的两人打的难解难分,或者说容青玉打的眼红,主子到有点像是在逗着他玩。
    “容青玉,你到底是在干嘛!”燕绥看着面前这个毫无理智,简直杀红眼的男人,蹙紧了眉,“疯够了没有。”
    “晏绥!为什么不回信!为什么不回信!”容青玉怒吼中一掌劈向燕绥。
    燕绥因为容青玉的话微楞晃神但还是急速侧身躲过,身法诡异如残影转眼就到他身后,单身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问道,“容青玉,你说清楚。什么信?”
    燕绥的功夫让容青玉心下震撼,但燕绥话中的意思却让容青玉冷笑,“陛下连发二十封信,你们一封都没有接到吗?!你的能力如何我摸不透,但宛琪的能力如何我还能不知道吗?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迟迟不动,迟迟不动!”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燕绥心头一凛,手狠狠掐。
    一旁的林桥也发觉了不对经,立马上前,按住盛怒中,燕绥掐在容青玉脖子上的手,“主子,容公子似乎受伤不轻。不如,先属下看看。”
    燕绥眼底冷色渐起,忙敛了神色,在转过头仔细看宫灯下的容青玉时,一身血和泥混合,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貌,哪里还有几分当初贵公子的模样。
    浑身的血腥味浓郁的让燕绥皱眉,心头犹如石头在坠落,容青玉这般模样,联想之前他说的20封信!燕绥浑身有些发冷。
    掐住容青玉脖子的手不知为何突然松开,容青玉浑身一软,连日来的疲惫,轻功和马匹来回替换,双腿间也早已血肉模糊。
    容青玉不想再燕绥面前露怯,服软,可是却还是因为连日的疲惫半跪下来,浑身累的止不住的发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向怀里,喃喃道,“她让我来找你,说,她信你。”
    容青玉从怀里掏出一个被鲜血浸染的包裹被他拿在手中,打开包裹是一个木盒,一个染上了旧时血迹的木盒。
    已经乌黑的血迹刺疼了燕绥双眼,燕绥接过的手微微颤抖,容青玉看着木盒上的血迹眼神柔和,“晏绥,我曾以为爱情应该是我和周媛的模样,可是再看见周敏和你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不是爱情的模样····晏绥,你不会知道,你被多少人嫉妒着也羡慕着···晏绥,去救她··快去救她···陛下被围,婉州兵尽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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