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颓败,被打击颇大的周敏如抖败的公鸡,耸搭着头,拉了拉自己的衣衫,让秦公公进来,但却没有让传膳,而是让他们准备水,她想沐浴。
至于吃饭····
被打击的这么惨,吃得下个球儿····
一个下午,周敏都被‘我是如花’这个魔咒给操控了,一下午都没有精神,脸上更是一脸郁闷无语。
秦公公看着着实忧心,毕竟早膳没用就罢了,午膳也没吃,就连爱吃的糕点都没见周敏吃几块,急的秦公公不由得想到中午晏绥出来时,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难不成····陛下和晏大人吵架了?!
不应该啊!按照女皇对晏绥的宠溺,简直就是没有原则的放纵,怎么可能是女皇和晏大人吵架···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就是晏大人和女皇闹脾气了!
简直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陪驾居然给女皇甩脸子!让女皇如此忧心,真是不可饶恕!
觉得掌握了真相的秦公公立马走到周敏身边,轻声说道,“陛下,天下绝色之人何其之多,何必为不知抬举的人动怒伤身。陛下给的颜面,赐的恩裳那是他的福分,如果自身是个福薄的命,那就收回。到时候他自会明白,没有陛下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
周敏轻飘飘的抬眼忘了秦公公一眼,嘴一瘪,“秦公公,少瞎猜!是朕惹了阿绥,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去大佛寺!我和他的约会估摸着要凉了、凉了·····”
说到最后,周敏又想到了‘如花’魔咒,立马趴在案桌上,欲哭无泪,了无生气。
秦公公一看这模样,内心也是恨铁不成刚,女皇这要死不活的架势,明晃晃的就是被晏绥拿捏的死死的,妥妥的夫管严!
想要陛下振妻刚怕是遥遥无期···
可又心疼陛下,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至从晏绥对陛下态度转变后,陛下也有了很大转变,脾气也不再阴阳怪气,动不动就打骂奴侍,对待朝政和贤王也有了先见之明。
几番权衡之下,秦公公暗暗退了出去,直奔听竹苑。
燕绥在林桥走后,思绪依旧放空了好一会儿,不是没有听过她的表白,可是今日这番固宠的言论着实让他心惊又莫名的想笑。
哪有天子逼着夫侍要专宠,变着花样教独宠的!她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什么啊!
不过,她有一点没说错,他却时爱洁癖,他的人,除了他,谁都不能碰!碰了的,不管是碰的人还是被碰的人,都要死!
燕绥眼底阴狠一闪而过,却在想起午时阳光下她坐在软榻上的模样时,眼底又柔了起来。
一时间,心中又暖又痒的心乱如麻。
为了让自己静下来不在想她,燕绥让自己看起了书,可总是时不时的晃神,半个时辰,愣是一页没翻。
燕绥自知今日的自己有些不正常,可也并不反感,只是有些不习惯,不习惯,脑子里总是时不时的跳出某人的模样,心中时不时的又胀又酸还暖暖的心悸。
“晏大人,老奴有事求见。”门外突然传来一身轻唤,让晃神的燕绥立马冷静的下来,嘴角的笑容戛然消失片刻后,习以为常的带起了温润疏离的微笑,“秦公公请进。”
秦公公推门进入时,就看见坐在书桌后,那公子无双的模样,拿着书,阳光的光晕在他四周晕染,端的是如切如磋的清雅灼灼,绝世丰姿。
也难怪,陛下爱他入魔。
秦公公见到燕绥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几番欲言又止让燕绥暗暗打量,却并不着急。
“晏大人,去看看陛下吧!”踌躇后,秦公公低声说道,“老奴看着陛下长大,从未曾见过陛下今日这番模样,就算晏大人如何使小性子也不能伤了陛下的心。毕竟,陛下对晏大人着实是实心实意的好,晏大人莫要辜负了才好。”
秦公公的一番话,让燕绥有些错楞,“伤陛下的心?这从何说起?”
秦公公抬头,见燕绥眼底的错愕也是惊了一下,考虑再三后,回到,“陛下说,午间似乎和大人···有些···不开心,让晏大人心中,嗯···不····舒服····难道,不是?”
燕绥一听秦公公闪烁其词的话,瞬间明了,再想到周敏午间表白后自己的反应,不由轻笑出声。
古人说,一笑倾人城,百花尽凋零。诚不欺我!
晏绥这一笑,让秦公公这个已经半百快入黄土的人,也不由得的真心赞一句,绝色之姿,哪堪红俗能容。
急忙低头不在看,但心中仍是惊叹,晏绥这不常露出的愉悦神情,当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迷乱人心。
当燕绥跟着秦公公一路走到大殿的时候,周敏还是怏怏的趴在桌子上,垂头丧气,满脸欲哭无泪。
秦公公在燕绥准备踏进大殿的时候,轻声在他耳边说道,“陛下,午膳也没有用。”
燕绥看见周敏后眼中的欢喜和笑意在听到秦公公的话后,逐渐变得无奈又暗藏怒气。
“秦公公,别劝了,朕吃不下。”周敏感觉面前投下的巨大阴影,闭着眼,头一偏,有气无力的说道。
因为周敏不用膳而生气的燕绥,莫名的觉得此时的她分外可怜不说还总能引起他的心疼。
“陛下这是准备晚上不去大佛寺了?”燕绥轻泠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周敏惊讶的睁开眼寻声抬头。
开始灼热的午后阳光落在他身后,挺拔的身影带上了些许光晕,因为低头垂下的发丝在清风中摇曳,让他越发的温雅卓绝,隐隐地还透着一股子不应出现在他身上的遗世独立,混杂在一起,令人不由得心头生出一丝冷意。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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