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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君之名
    “卢,我们都是圣光的信徒,可你怎么老是向艾露恩祈祷,尼尔斯修士又要批评你了。”

    ……

    “…好吧,好吧。你总有歪理,我可说不过你,但这不是你荒废天赋的借口,看招!”

    ……

    “什么!哼!你果然还是选择当一名神棍,但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吃我一记‘忏悔’!”

    ……

    “啊~~为什么祝福系圣光术你比我还熟练!我不教了,太打击人了…威玛尔!你在笑信不信我烧光你的胡子!踢翻你的酒桶!”

    ……

    “卢!你不能这么一意孤行…不!我决不后退,我决不会去无畏要塞!!”

    ……

    无尽的生命之炎覆盖了大地侵染了天空,一根银针狠狠的插在了心房之上,刻骨铭心。

    强烈的疼痛感宛如电流游遍全身,猛然一惊,躺在榻榻米上的卢西恩突然翻起身子睁开了眼睛。

    “呃…妈妈!叔叔醒了~”

    卢西恩还没回过神就看见一个小萝莉跑到走廊上对着远处大喊了起来。

    看了眼躲在障子门后,漏出一个小脑袋偷看自己的小萝莉,卢西恩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晕过去,还令自己想起了曾经的一些过往。

    “阿希尔先生你醒了。”

    注视着身上的被褥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卢西恩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一身标准巫女打扮的宫水二叶缓缓的走了进来,长跪在一旁亲切的抚摸着宫水四叶的小脑袋,“去给你姐姐加油吧,今天她可是主角呢。”

    看着一路兴奋小跑离去的宫水四叶,卢西恩开口问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两天两夜了呢,阿希尔先生。”

    看着通透走廊外高坡上宫水神社处传来的明亮灯火,卢西恩继续问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啊,这么热闹。”

    矜持的露出些许笑容宫水二叶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今日正好是秋日祭,为了庆祝妾身的康复,正在举行祭祀活动。”

    “这么说来神社里跳神乐舞的就是三叶了。”

    “阿希尔先生您好像对我们家的三叶很了解啊。”举袖口虚挡在脸前,宫水二叶意有所指的问道。

    听出来了宫水二叶的潜台词,卢西恩哑然一笑,“那个人可不是我,君子成人之美,二叶你多心了。”说完卢西恩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可发现自己却穿着一身宽大和服。

    “是克劳馥小姐帮您换的,您的衣服就放在隔壁的房,需要我给您拿过来吗?”

    “不用了,嗯?你们知道了啊。”

    “呵呵,阿希尔先生您真会说笑,虽然我们糸守确是是穷乡僻壤,但我们也会看电视啊,劳拉·克劳馥可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啊。”

    看着宫水二叶灵动的双眸,卢西恩长跪在榻榻米上,运用圣光恢复着体力,“二叶你又话要问我?”

    看见卢西恩先开了口,宫水二叶嗯了一声,斟酌了一下语言,柔声说道:“阿希尔先生您感觉还好吗,我想请教下您关于我们宫水神社的御神体,您打算怎么做。”亲身经历卢西恩在御神体那一幕的宫水二叶对卢西恩当时的一些言语一直都记忆犹新,宫水家居然是外星人后裔,这可太令人吃惊了,还有那个神奇的环形泼墨风格的图案,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有人来解答了。

    “我只是精神压力太大,已经没事了,对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有人联系过我吗?”

    “有许多,克劳馥小姐都帮你处理掉了。”

    “是吗…”低头卢西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抬起头看着宫水二叶用不可辩驳的语气说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会保证宫水家依然能平静的生活在糸守,至于御神体…除了宫水家的人不能再让外人看见里面的…七文,这个秘密,二叶永远的埋在肚子里吧。”

    没有说话,但在心中一块大石头重重的落了地,宫水二叶再次对卢西恩鞠躬致谢,点头回礼之后卢西恩站立起来,径直的走出了宫水家沿着糸守湖旁的柏油路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北面高坡上宫水神社灯火通明,隐有声乐从中传来,一路上遇见的町民门全都身穿夏季和服,和家人亲朋一道向神社的方面走去,不少人都在边走边低声谈论着宫水家的神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虔诚的笑容。

    今夜月朗云舒,群星闪耀在空中形成一条银色的丝带,横跨天际两端,山坳中心处糸守湖面波光粼粼,地上天上二月交相辉映,美不胜收。清风拂过,青草低伏,湖旁偶有人影晃动,情浓蜜意应当如是。

    走进一处路旁护栏断裂的缺口,踏在斜坡绿草之间,不远处一位穿着水蓝色的夏季和服侧身曲腿趺坐在草地上的倩影映入了卢西恩的眼帘。

    在身后站立良久,看着放在身旁的巾着,卢西恩有些苦涩的开口问道:“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神社那边的秋日祭可热闹了。”

    “为什么要去那里?我本来就是特立独行的伦敦女孩,融入集体可不是我的风格。”听到身后传来的话音,劳拉晃了晃身体却没有回头。

    “我来就是想问问,这两天都有谁联系过我,科尔森、亚文或是雅各?”

    “不记得了。”

    “听说飞驒的牛肉拉面汤很好吃,感觉怎么样?”

    “不太习惯,难吃。”

    “糸守考古之旅有什么收获?”

    “没收获,最老的建筑就是宫水家的神社。”

    一连几次试探都碰了软钉子,卢西恩索性走到劳拉身后盘腿坐了下来,非常认真的看着劳拉用来绑马尾辫的结绳,用故作疑虑的口吻说道,“好奇怪的绳子,要拿回去研究下。”

    仿佛感觉到了卢西恩的动作,劳拉慌乱的晃了一下脑袋,马上接过最开始的话题,“我想起来了,昨天倒是索菲亚打电话来了,她已经在莫斯科安好新家了,请我有空过去玩。”

    “索菲亚?她怎么去莫斯科了,没听雅各提过呀。”卢西恩收回手戳着自己的下巴,发出爽朗的笑声。

    “神秘的大忙人怎么会关心这些女儿家的事情…”微微嘲笑了一番卢西恩后,劳拉话风一转轻咳一声后说道,“基特城被公布于世,索菲亚不想继续待在家乡,准备去大城市闯荡,雅各先知不同意…听索菲亚抱怨讲她倆大吵了一架,之后索菲亚就不辞而别一个人去莫斯科了,恰好因为两年后的伦敦奥运会,俄罗斯在选拔运动员,索菲亚就去报名参加射箭队的选拔,昨天她打电话来说她已经入了,打算在莫斯科长住下去。”

    “没看出来索菲亚这么有性格,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凶巴巴的,哈~雅各口风还真紧啊,这么看雅各年轻时估计也是一名耿直男孩,哈哈……”尬笑了几声后,感觉气氛不对的卢西恩迅速闭上了嘴巴。

    “我是扎眼的伦敦女,一直努力想要融入集体,珊姆则是好人缘的美国派,走到哪都是焦点;我不善言辞专注理论,她活泼开朗精于创新;我含蓄内敛永远是怀念过去,她热情奔放永远活在当下。可为什么在邪马台你却选择了我…”还是没有回头,劳拉拿起身旁的巾着放在怀中把玩,轻声述说着。

    “呃…西村是美国人!?她不是日本人吗。”仿佛没有听懂劳拉所说的话中之意,卢西恩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道。

    “噗嗤~拜托——珊姆是日本人没错,但她的确是美国公民,她除了小时候在日本老家呆过很短的一段时间,大部分可都是在洛杉矶度过的,过几天她就要回美国了……”被卢西恩蠢萌的样子给逗乐了,劳拉忍不住的笑了一声随后耐心的给卢西恩解释起来,然而话说完后,气氛又迅速回到冰点,可也就是在这时劳拉继续开口了。

    “我记得很清楚在邪马台,你神情恍惚让我给你倒杯水,你称呼我的名字是萝拉,l-o-r-a,而不是劳拉,l-a-r-a。卢西恩,她是谁?”

    …

    就在此时远处的宫水神社的上空出现了燃放焰火的绚丽景色,每每炸亮夜空的灿烂花火,映照着湖畔二人犹若雕塑般的脸旁,微风都被这焦灼的氛围感染些许燥热,然皎洁的月光洒满草坪又驱散了糸守夜晚的一丝微凉。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曾经约定在击败巫妖王为她的家人报仇后便举行婚礼,不过在即将成功的最后一刻,她和我最亲密的伙伴们伪造了军事调令,瞒着我跟随弗塔根公爵进军天谴之门安加萨,等我赶到的什么时候,眼前只有无尽龙炎燃烧的大地…”对于尼克·弗瑞费尽心思都想搞到的异世界情报,卢西恩就这样缓缓的娓娓道来,至于可能牵连而出的命运只线,卢西恩也只是一笑了知,因为两人的命运早就联系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她是斯坦索姆难民,在北郡我们一同学习圣光之道,一起外出探险,我们走遍了艾泽拉斯的每一寸土地,宏伟华丽的银月城、死寂破败的洛丹伦、美轮美奂的月光林地、黄沙漫天的希利苏斯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在游历世界增长见闻的过程中我们结识了许多的伙伴,有身为盗贼却坚持穿一身板甲的康纳;双持两把真银剑的开怪狂魔暮星,她的口头禅是冲钅;好酒又没酒量还喜欢耍酒疯的威玛尔,要不是他精通地精工程学,沃瑞亚估计早就把他分尸拿去喂萝卜丝了;说道沃瑞亚,你能想象作为森林巨魔居然坚持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漱牙,不但自己漱就连萝卜丝也不放过;还有就是整天忽悠你的雷恩和身为达拉然正式却不会做面包饮料的林奇…”

    “哈哈,我们的探险故事讲十几个昼夜都讲不完。”卢西恩露出一个缅怀的笑容,抬头看着绚丽的花火仿佛见到了自己当年生死与共的伙伴们,神情迅速变得哀伤起来,慢慢的揭开了隐藏在心灵深处的那块伤疤,“老兵回家只是跛脚的借口罢了,我只是无法忘记那天发生的一切才选择了逃避,如果我当年再坚强些,或许就能阻止皇家药剂师协会的叛乱,小萨鲁法尔如果还活者,或许就能改写历史也说不定,我当时就是害怕改变,才做出了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

    “她长得漂亮吗,我是问…萝拉长得漂亮吗?”在卢西恩漫长的讲述之后,劳拉曲起膝盖双手紧紧的抱住小腿,低头问了一个时下最关心的问题,即便是劳拉最感兴趣的文明历史都比不过此脱口而出的疑问。

    “她就在糸守湖中看着你。”

    听到卢西恩的回答,劳拉下意识的抬起头,借着月光望向幽静的湖面,模糊可见的湖中人同样在注视着坐在草地上的劳拉。

    “原来是这样啊~我只是她的影子,对吗,我只是她的影子。”

    听到劳拉越来越低沉的声调,卢西恩突然紧紧的从后面抱住劳拉异常坚定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她,你就是你,劳拉。”

    …

    “卢,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爸爸,在邪马台,因为我罗斯丢掉了生命…”伴随滴在卢西恩手臂上的泪珠,劳拉轻轻地擤了擤鼻子如涕如诉,“你知道吗,妈妈…我在梦中见到妈妈了,母女间的联系原来真的可以穿越时空的维度~那一晚妈妈和我说了很多话,从穿衣吃饭到行为举止,妈妈和我念叨了一个晚上,说的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卢你知道吗,最后在知道我没有上牛津时,妈妈的脸上露出了深深遗憾,小时候爸爸也是坚持让我长大以后读牛津,卢~我是不是很任性…我让妈妈爸爸失望了…”

    “我马上找人修改学籍,你想要什么专业,要不直接当教授怎么样,就算咱们在牛津新建一个学科分类都没问题…”

    抓住手臂制止了卢西恩准备起身的动作,劳拉顺势整个人重心向后靠下,躺在了卢西恩的怀里。

    只见怀中的劳拉芳泽无加,铅华不御;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明眸善睐,齿如含贝,着柔荑摸卢西恩的脸颊,嫣然一笑。

    “他的头像至精的金子;

    他的头发厚密累垂,黑如乌鸦。

    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鸽子眼,

    用奶洗净,安得合式。

    他的两腮如香花畦,

    如香草台。

    他的嘴唇像百合花,

    且滴下没药汁。

    他的两手好像金管,

    镶嵌水苍玉。

    他的身体如同雕刻的象牙,

    周围镶嵌蓝宝石。

    他的腿好像白玉石柱,

    安在精金座上…”

    目不转睛柔情的注视着低声朗诵诗篇的劳拉,卢西恩抿嘴微笑,“求你转掉眼目不看我,因你的眼目使我惊乱…iye-mela!”

    “呵呵~教我~”虽然不知道卢西恩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意思,但劳拉能明显的感觉到此时二人的心才算真正的经融为一体了。

    只见卢西恩苦笑的摇摇头,劳拉再次不依的娇嗔道,“教我~”

    有些无奈的卢西恩只得点点头,随后四周开始出现无数金黄色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小光点,以劳拉为中心快速的朝糸守湖面扩张开来,与此同时一道神秘的乐曲声在其间奏响,伴随着悠扬恢宏的曲调,卢西恩轻声哼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aldra nordrassil

    zin-azshari

    quel'dorei

    nordrassil

    elune adorei

    zin-nordrassil

    elune

    zin-azhsa'dorei

    zin-shan'do…”

    …

    此时月光星火环绕间依偎在一起的二人谁都没有料到,若干年后这首夜歌居然伴随着地球人类的足迹传唱了整个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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