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能理解你。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你的古丹方钻研得差不多了吧?”
祁白玉唇角上扬,点头道:“幸好有你。”
重越只当他说的是眼下,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被不速之客拦住去路。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白玉毒师吗,听说最近你很嚣张啊。”
一群身穿冰蓝色长袍的年轻人,以独眼青年为首,将重越二人团团围住。
来者不善,这个独眼青年穿着不凡,能拉拢一批弟子,想必也是某一脉的佼佼者,见他脚下生风,周身像是旋绕着一阵风,而风系法术正好克制毒雾,有备而来啊。
祁白玉也不恼火:“有吗?”
“你辱骂药尊,背叛药尊,投靠了雾谷一脉,却还有脸出现在药香谷附近,未免脸皮太厚了!旁边这个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否则今后可没你好日子过了。”
“没有啊,再没有比我们更安分守己的了吧。”重越没理会对方话里的鄙夷,只是回答祁白玉的话。
独眼青年道:“白玉毒师腿毛够粗吗,抱得这么紧?”
“我刚才听到猪哼哼,你听到了吗?”重越紧张兮兮地问祁白玉。
“听见了。”祁白玉微笑。
独眼青年如受侮辱,他身后的人道:“大哥,一丘之貉,旁边这个狗腿子先收拾了再说!”
“投靠毒师的恶徒,必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否则让人看了还以为毒师也能挡风遮雨,着实败坏陨神谷风气!给我打残他!”
重越笑道:“要打就打呗,孤立人还能上纲上线,把收毒师当义子的至圣药尊和允许雾谷至尊安居的陨神谷谷主放在什么地方了。”
“没脸没皮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有脸提药尊!往死里打!”
道修对于毒师的反感深入肺腑,更不用说祁白玉无恶不作,却还成了毒师榜前十中年纪最轻之人——若不趁早打压,迟早会成长为祸世毒瘤。
这些激进弟子一经撺掇,热血贲张,捣垮祁白玉就等于伸张正义,跟祁白玉为伍的都该铲除。
“救命啊,救命啊,要杀人啦!”重越高喊着,脚下一跌,身形矮了半截,他手法看似凌乱,金灵脱手而出,九椽金刺破空,犹如金线穿破白雾,无比精准地洞穿了那些人身上防御薄弱处。
就算不能划破这群带满防御至宝的大族子弟的皮肤,也足以将体面华美的衣袍割得褴褛不堪。
嗷嗷声此起彼伏,转眼之间这群人一身破洞装,好不害臊。
唯有那位独眼青年浑身笼罩着一阵旋风,如蚕茧般将他团团包裹,驱散了毒雾。
“兄长先去,我随后就到。”祁白玉对毒丝的掌控力依旧,被狂风吹散了也能聚拢来。
“那你小心。”重越出现在百丈开外,闪身进入树丛。
这些人头大如斗,他们以为是狗腿下属,可祁白玉居然老老实实叫对方兄长,是更强的意思吗?
祁白玉不由露出笑容来,如果是平时一对多,他没有胜算肯定会避其锋芒,但重越轻描淡写地几招,在那些人身上留下了伤口,那就好对付了。
最后,那群人逃了两,剩下的六人倒在地上痛苦地低声哀嚎,越是动用灵力,越是病情严重。
“我这毒效果如何得看我心情,若我心情好,解毒就能更进一步,若我心情不好,解毒亦会修为尽失。咱们好好聊聊,你们是想修为尽失呢,还是想我解毒更进一步呢?”
“你能解毒?你本身就是毒,根本解不了。这里就是药香谷,还愁没人治好我们不成?”
“这里就是药香谷,但你们也进不去。”祁白玉用白雾凝成绳子将他们绑住,坐在一旁石头上,弹了弹膝盖上的灰尘。
祁白玉直接替还嘴的那位解了毒,至少那位还嘴的至少还搭理他,剩下的都当他不存在。
一抹淡绿色的白丝从对方体内延伸出来旋绕在他指尖,而那人或许是魂力消耗过度,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这倒是吓到了其他人,但发现并没有生命危险,又稍稍松了口气。你下的毒,居然得取悦你才给解毒,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我们不求更进一步,解毒就行。算我们实力不济,今后看到你绕道走,你看行吗?”
祁白玉道:“这不行,都是同门,绕道走多伤和气,好歹打个招呼,我这人说一不二。不急,我有的是时间,信我还是不信,取决于你们,我是给过你们机会的,更进一步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们了。”
若是以前祁白玉没兴趣跟这些人多废话,可既然他和重越为伍,为了让重越好过点,也不能放任这些小辈们前赴后继地找麻烦,否则总有一天,厌烦争端的重越会远离他。
其次,他被追杀了一世,也孤僻了一世,发现遂了这些看他不顺眼的人的意,把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自以为地唯我独尊,并不算高妙,也不够有趣。
这些人相视一眼,最开始都闷着不说话,但祁白玉攻击,他们只能防御,动用灵力结果作茧自缚,没多久连哈气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迫于性命,他们只能无比屈辱地恳求他饶命,并立下以后见了他要友好打招呼的屈辱誓言。
转念一想,如果祁白玉真能给他们解毒,并且令他们的修为更上一层,那确实好像也不算纯粹的穷凶极恶毒师,打个招呼而已,大不了挑人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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