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学完全没有意见,他还挺意外的, 之前还以为秦冶会带他去什么法国餐厅,这可是霸总追人标配,可惜他就算带陶学去了,肯定也看不到陶学点不了菜单的囧样。
要论好吃又和胃口, 当然还是自己国家的好吃,火锅是陶学除了烧烤的又一大爱,他一坐下,就想向服务员要一个辣锅。
话还没说出口, 考虑到请客的毕竟是秦冶,陶学象征性的问了他一句:“你能吃辣吗?”
秦冶面不改色,看起来无懈可击, 他对服务员说:“来一个鸳鸯锅,谢谢。”
陶学趴在桌子上笑,“不能吃辣?那待会儿秦总可得小心了,别把筷子伸到我这边来,够呛。”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周围人声济济,热闹得紧,秦冶其实更想坐包间,他比较享受和陶学单独相处的空间,但陶学觉得不可以,吃火锅哎,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在包间里吃,没个热闹的气氛烘托一下,吃着有什么意思。
秦冶不可置否,但也没有反对他,谁叫追人的是他呢,秦冶按照他的心意把位置换到了窗边。
这个火锅店的名头还挺大,环境布置颇有古风,他们虽然坐在外面,但前后都是用有镂空花纹的红木隔开来的,秦冶询问陶学一声,便把窗户打开一点。
傍晚的风有些凉,吹动陶学的额前发丝,锅里咕咚一声,冒出个红色的泡,又破开,一股辛辣的味道勾着陶学眼睛一亮。
他这些天为了练歌保护嗓子,天天清汤素菜,都快吃成禁.欲的和尚了,要不是今天秦冶请他吃饭,陶学今晚是打算吃水煮白菜的。
或是心有灵犀,秦冶看他兴冲冲的把一盘无骨鸡爪倒进锅里,然后是鱼,麻辣牛肉片,海带根……
秦冶:“你不是在练歌吗,吃辣能这么吃?”
陶学先夹了一块浮在锅面上的毛血旺放碗里,一挑眉看着他:“这点辣简直不值一提。”
他示意秦冶面前乳白色的汤底,两个口味不同的人是没有办法幸福的在一起的。
秦冶默默在辣锅里夹了一块麻辣牛肉片,肉片切得薄,烫了一会儿就熟了,现在边缘微卷,上面裹着的辣椒让人看了都流口水——特指陶学。
陶学怕他想不开:“你别逞强……”
秦冶把肉片放到清汤锅里涮了涮,提起来又是一片能吃的好牛肉,虽然还有辣椒在上面,但肯定比原始状态好很多,秦冶几口就把牛肉嚼了吞下去,只觉吃了一颗带着火星的火球,有些刮喉咙,但落到肚子里,就变得暖洋洋的,四/肢有些发热。
可惜现在还是夏天的尾巴,这口辣吃下去,秦冶额头汗都冒出来了。
陶学看他吃了一块脸都红了,皱着眉坐到他那边去,“你没事吧,”他把抽屉里的纸拿出来递给秦冶,“不能吃辣别勉强,鸳鸯锅又不是当摆设的,你要是辣出问题,你家里人还不恨死我。”
陶学起身准备回到位置上,却被秦冶拉住,两只手掌相贴,是灼热与微凉的碰撞,还有融合。
秦冶缓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轻描淡写的说:“我没有家里人,我出事了,也不会有人恨你。”说不定还有人感谢陶学。
陶学哑声和他对视一眼,才想起来秦冶特殊的家庭情况,父母早亡,他没成年的时候,家族产业一直被秦武中把控在手里,这么大的产业,秦武中这个亲叔叔不可能不心动,所以在秦冶把控大局之前,他的境地可谓是步履维艰,隐忍好几年,才一把翻身把所有豺狼踩在脚底下碾压。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会有人单纯的和秦冶做朋友,更不可能单纯的对他好,所以没有例外的话,秦冶现在还是大写的孤家寡人一个。
“对不起……”
秦冶表示无所谓。
陶学看他这样,一屁.股又坐回去,拿公筷在清汤锅子这边给他烫了一块毛肚,放到他碗里,秦冶蘸料吃了,吃完咳了几声。
陶学拍拍他的背:“我去给你盛一碗银耳汤。”他掀开垂下的珠帘走出去。
秦冶看着他的背影,放下手,擦了擦嘴角,他当然还不至于吃清汤锅涮的菜都会被呛到,但咳嗽谁不会呢,能试一下陶学有多关心他,秦冶觉得自己还可以多咳几下。
他扫过陶学那边已经在翻腾的辣锅,弯腰把火关小一点。
陶学没一会儿端着银耳汤回来了,给自己也端了一碗。
秦冶喝了一口,觉得这银耳汤比他以前喝的都要好,“你尝尝,感觉还不错。”
“是吗?”陶学也端起来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跟着点头,“我们还是快吃吧,这个毛血旺还不错,你还要吃吗?”
秦冶:“还可以再点一盘,放点土豆进去吧。”
陶学完全没意见,他一边吃,一边观察秦冶,发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头那块辣肉片吃上头了,开始是吃清汤,后面就一直从辣汤里捞,捞到清汤里涮一下,然后再吃。
最后两人都吃得嘴唇通.红,为了消灭证据,陶学同意了和秦冶一起散步,等走累了再打车回学校的建议。
两个人走在一起不说话,陶学却不觉得气氛尴尬,或许是秦冶一直给了他一个很安全、很舒适的范围,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陶学的手背被轻轻碰了一下,像是电流流过,他颤了一下,随即立马闪开,跑到前面去拉开一段距离,又回头得意的看着秦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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