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的声音本是那种清淡中蕴含骄矜的味道,被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尾音更是故意上挑着,激得林暮亭浑身就是一颤。
林暮亭下意识走远了一步,鸵鸟一般地缩着头,“你不愿意就算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他这副害羞性子的极限了。
长这么大,他就是这么一个不会主动,又腼腆内心的个性,实在没法子一下改过来了。
林君绰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欺近男孩,在男孩一个不留神,就把男孩压在了沙发上,把男孩紧紧地圈在自己的范围,“我们暮暮邀请我了,我身为你的丈夫,怎么能够不愿意呢?这可是我的义务。”
“谁…….谁邀请你了。”林暮亭实在受不了这样跟林君绰几乎没有距离的姿势,眼睛都不敢看男人,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偏着头苦苦撑着。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说出来了那样的话。
真是拿块豆腐撞死结了!
“乖乖儿,我的宝贝儿,是我邀请你”林君绰当然知道这时候不能把男孩逗得太过,从善如流地认了这个罪名,在男孩耳边吐出了一口气,“是老公邀请暮暮,是我实在太想跟暮暮睡一个房间了。”
林暮亭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平时儒雅清贵的男人这时候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谁……谁是谁老公,我是你老公!”
男孩说完这句话,就被林君绰打横抱了起来,林君绰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哄他,“是是是,你当然是我老公了,我也是你老公啊。”
“你,你耍流氓!”林暮亭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个不要脸的先生,只能狠狠地在林君绰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自然不是真得下了死力去咬,仅仅在林君绰肩膀上留下了一点湿痕而已。
“宝贝儿,别在这里用力气,待会儿努点力。”林君绰抬手拍了一下男孩的屁股,还捏了一把试了一下手感,别有意味地道。
不等林暮亭反驳,他就被男人大力扔到了男人卧室的那张也是绣紫色牡丹床品的大床上,整个人四肢都被男人制住,嘴唇被男人覆盖,男人的手还侵入了林暮亭睡衣的里面。
室内开了暖气,他们又都洗漱过了,身上就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衣。
属于男人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肌肤,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颤栗,偏偏男人还恶劣地在他最敏感的一点按了按,“刚刚那么大声音,现在怎么没有声音呢?”
“你…….你这个臭流氓!”林暮亭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口把男人给咬死了,又恨不得自己马上插上翅膀离开这里,心里又期待又害怕。
偏偏他只能躺在这里,任由林君绰为所欲为。
男人仿佛能够感知到他的惶恐不安,缓缓地亲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和风细雨一般地安抚他的情绪,引诱着他的沉沦。
林暮亭迷失在男人黑绿色,如同深海一般静谧汹涌的眸子里,放松身体,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男人。
等他在男人的手里释放出来以后,男人压着他用尽全力地亲吻,待把林暮亭的唇瓣都咬得不成样子之后,忽地从他身上离开。
林暮亭脑子还是有些不清醒,心里还空落落的,“先生……..”
“行了,等你长大了以后再说,嗯?”林君绰努力呼吸,平复自己身下的冲动。
林暮亭总归是太小了,加上又有繁重的高考压力。
等到他的男孩长大之后,他再来摘取这朵最美的牡丹,收获他的惊喜。
“先生…….”林暮亭心头涌过一阵暖流,鼻尖都酸了。
男人知道他害怕,也知道他不适应,才委屈了男人自己,来迁就他。
林暮亭坐起身,在男人唇上印下一个轻薄如蝉翼的吻,“谢谢,锦凭。”
——
从普通班到文科实验班,对于林暮亭来说,不仅仅是学习成绩更好的同学,还有教学方面更优秀的老师,学校对于他们各方面的优待。
毕竟在林暮亭之前的中学,不仅宿舍没有空调,连教室里面也是没有空调,中午午休的时候,电风扇都是要关掉的。
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京城这样的天子脚下,能够有这么抠的学校。
事实如此,由不得人不信。
至于那些每年下拨到义务教育阶段的巨额投入,看看教学楼的洗手间经常放水也充不干净,看看那下雨天顶楼还会漏雨的教学楼,看看那些粗糙的塑料水管装着的直饮水。
林暮亭前排的一个忘记带水的女生此时就在抱怨,“每天都要买水喝,学校超市里面下课时候人那么多,出去学校又来不及,真是烦死了。”
“我不是给你分了半瓶吗?”女生的同桌说,“马上就放学了,你就忍忍吧,总比喝直饮水好。”
学校的这些直饮水,且不说究竟能不能直接引用,光是看着那些每时每刻都在掉漆的劣质塑料水管,再想想这种水管里滋生的细菌跟真菌,就没人喝得下去这种号称花了多少钱的直饮水了。
林暮亭每天上学不仅有林君绰吩咐的午餐跟点心,还有一大瓶特意给他准备的红枣水,用保温瓶装着,一整天都会是温热的。
林暮亭肠胃不好,稍不注意就会呕吐肚子痛。林君绰盯着养了这么久,林暮亭一次也没有再吐过,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就连这几年一直犯的,久治不愈的咳嗽也不见复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