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太傅。”喻风酌恭敬的道。
厉长生未有立刻反应,过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瞧他,道:“喻大人何事。”
喻风酌道:“喻某人不太放心厉太傅,所以前来看看。”
“呵——”厉长生笑了一声,道:“长生有什么可不让人放心的。”
喻风酌未有接他的话,只是说:“崖儿已经去打探都城内的动向,请厉太傅稍安勿躁,一切都要等援兵到来之后,再做打算。”
厉长生缓慢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必须等待援兵,除了等援兵……我还能做些什么?”
厉长生自诩运筹帷幄,不轮遇到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十拿九稳。然而现在……
他心底里头一次如此不安,还有深深的无力之感。
只希望小白能平平安安,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喻风酌道:“援兵的先锋部队,后日或可到达。到时候,我们可先行试探一番都城布防。”
厉长生再次缓慢点头,道:“好,劳烦喻大人安排一番。”
厉长生手中有虎符,可以调动地方兵力,虽然不少地方兵力不愿意听从调令,但这一路走来,还是能弄来一些个援军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大部队本来就行进比较缓慢,再加上粮草军饷的支援,前来的速度绝对快不得。
厉长生问:“陵川王和萧拓校尉那面的情况如何?”
喻风酌立刻说道:“请厉太傅放心。”
萧拓率领涤川园军前去平息叛乱,陵川王荆博文与孟云深也从后方包抄而来。
没了宛阳王军队的支援,吴邗王和厉储兴简直就成了强弩之末,被围在吴邗之地,根本无法强行冲突而出。
如此一来,吴邗王和厉储兴也支持不了多久,很快便要被擒。到时候萧拓与荆博文会立刻率兵,赶回都城支援厉长生等人。
喻风酌将地图平铺在案几之上,与厉长生将情势分析了一遍。
“爹!”
“爹!大事不好了!”
这面喻风酌和厉长生正在说着正式,喻青崖已经去而复返,急匆匆的在营地里一边跑一边喊着,浑似没头苍蝇一般。
喻风酌在营帐内听到喻青崖的声音,道:“厉太傅,卑臣先行告辞。”
“去罢。”厉长生点点头。
喻风酌这才急匆匆而出,一撩开营帐帘子,走了出去。
“爹!”
喻青崖一眼看到喻风酌,立刻冲了过来,大喊着:“大事!大事不好了。”
“嘘——”
喻风酌捂住喻青崖的嘴巴,将人拉到了一面去,远离厉长生的营帐,这才说道:“小声些。”
喻青崖急的满面通红,压低了一些声音,神神秘秘的道:“我去叫人打听都城内的消息了。”
“这么快?有了结果?”喻风酌道。
“哪里能不快!”喻青崖道:“都城里已经翻了天,沸沸扬扬的,只是消息传不出城门罢了。”
消息未有扩散,然而都城内早已人心惶惶。
喻青崖控制不住,声音还是提高了八度,道:“陛下他……陛下他死了!”
“崖儿,莫要胡说。”喻风酌立刻道。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千真万确,我方才……嗬——”
喻青崖焦急的说着,忽然倒抽一口冷气,瞬间眼睛瞪大,见了鬼一般,话音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
喻风酌回头一看,也有些个惊讶。
有人站在他们背后,悄无声息。
他们方才为了避开厉长生,所以才会来到这面说悄悄话。
但是这会儿回头去瞧,那身后无声之人,可不就是厉长生?
想必方才那句,陛下已经死了,被厉长生听得是清清楚楚。
喻青崖一时手足无措,无法再将剩下的话说出口来。
厉长生面无表情,道:“喻公子,你打听到了什么,请说。”
“我……”喻青崖支支吾吾,看了喻风酌好几眼,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喻风酌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崖儿,打听到了什么,告诉太傅便是。”
“陛下……陛下他……”喻青崖道。
新皇荆白玉突然过世,这消息在都城之中早已沸沸扬扬,不只是朝臣们知道,城中百姓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宛阳王的军队兵临城下,竟是打到了都城来,这可把满朝文武给吓坏了。
好些个畏惧宛阳王淫威之人,想让荆白玉贿赂一番宛阳王,稳住宛阳王叫他退兵。
然而宛阳王已然是王爵,荆白玉还能用什么贿赂于他?除非是这个皇位……
荆白玉知道,宛阳王就是冲着这个皇位而来的,不达目的绝不可善罢甘休。
都城如今兵力空虚,少了涤川园军的守卫,若是宛阳军大肆进攻,他们绝对会输的很惨。
不过好在宛阳王的军队,暂时还不知道涤川园军已经被荆白玉调走的消息,所以并不敢贸然攻城。
这般一来……
荆白玉决定,先行虚张声势,等待厉长生那面安全后前来支援。
就算是狼狈了一些,这也是五成的生机,不可放弃。
荆白玉本觉得,自己可以等到厉长生回来,无论如何,都想要再见一见厉长生。
可惜……
宛阳王大军兵临城下,不少朝臣人心惶惶,每日在早朝上都吵得不可开交,竟是有人提出想要迁都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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