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离缨觉得莫名其妙。
“吱呀——”
不等离缨再问清楚,那鬼屋一样的大门,突然轰然打开。离缨还靠在大门之上,感觉身后着力点一撤,他登时整个人向后倒去。
离缨还以为自己会摔个四仰八叉,不过下一刻却跌在了热乎乎的怀抱之中……
梁风鹤从里面打开门,也算是他反应快,赶忙伸手接住倒下来的离缨。
梁风鹤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大半夜在我家门口出现?”
离缨愣了一下,赶紧站直身体,后退了好几步,上上下下去打量来人。
梁风鹤看起来长相倒是不赖的,又是正当年,又很容易让人有亲和感,瞧上去就不难相处。
只是……
这走出之人衣着过于朴素了一些个,粗布麻衣的样子,领口的地方还有些磨损。乍一看就仿佛是这老房子一般,都残破不堪的很,让人瞧着就觉寒酸。
离缨愣在原地,半晌盯着他缓不过劲儿来,说:“不好意思……我们可能找错地方了。”
梁风鹤倒是和善,笑着说:“这半夜三更的,你们要找什么地方,我可以给你们指个路。”
离缨道:“我们要找经营马场生意的,一户姓梁的人家。”
“哦,我知道。”梁风鹤笑着说。
荆白玉在后面一听,着急的说:“请问那户人家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要往哪里走才是。”
梁风鹤转过身去,指了指大门里面的院子,说:“往里走,我就住在这里面。”
“什么?”荆白玉纳罕的眨了眨眼睛。
离缨也是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呆呆的看着梁风鹤一动不动。
厉长生一笑,走过来问道:“敢问可是梁风鹤梁二爷?”
梁风鹤点点头,说:“正是,你们跑来我家,却还不认识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什么?你是梁风鹤?”离缨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
荆白玉也觉得这事儿过于诡异了,拉了拉厉长生的袖子,小声说:“梁风鹤不是应该很有钱吗?这……他这是……”
厉长生淡定的笑笑,低声说道:“财不外露,这才是大财。”
“这……”荆白玉讪讪的笑了笑。
厉长生又笑着对梁风鹤说:“梁二爷勿怪,我们是来专程寻梁二爷的。梁二爷请看这是何人。”
他说着指了指还在怔愣中的离缨。
梁风鹤仔细的一瞧离缨,口中“啧啧”两声,说:“好像是有点像啊……”
离缨从未见过舅舅一面,如今听梁风鹤说像,心中莫名有些个酸楚感。他与母亲的确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其实离缨的母亲去世的很早,他那时候太小,几乎不记得母亲的样子,还是在画像上瞧见的母亲容貌,与离缨眉眼间十足相似。
就听梁风鹤大喘气儿的说:“嘿,与我前几日新认识的相好,的确有些个相似呢,你瞧,眼睛最像。”
“相……”离缨只觉心中那酸楚感动,霎时间灰飞烟灭,不敢置信的说:“相好?!”
梁风鹤道:“是啊,你莫不是他弟弟罢?我与她可是你情我愿的,你这会儿来寻我,难不成是管我要银钱的?我可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你们,你们还是趁早离去罢。”
“你……”离缨气得要死,登时火冒三丈。
他浑身颤抖,竟是“嗤”的一声,将旁边萧拓的佩剑抽了出来,举着就要去砍那梁风鹤的脑袋。
像离国二皇子离缨性子也是最是隐忍,逃亡这些日子,不显山不露水,说下跪便下跪,能屈能伸,还是头一次如此“暴跳如雷”,忍不住气。
能将离缨气成如此模样,梁风鹤也算是个人物儿!
梁风鹤吓了一跳,荆白玉赶忙叫人拦住离缨,这大半夜的鸡飞狗跳一番,着实提神醒脑。
厉长生见了梁风鹤这不靠谱的模样,倒是十足好脾气,说道:“梁二爷误会了,这位乃是离国二皇子离缨,亦是你姐姐的儿子,你的外甥侄儿。”
“我姐姐的儿子?”梁风鹤恍然大悟,随即满不在乎的笑道:“差点忘了,我竟是还有个姐姐呢。”
离缨好不容易被人给拦下,这长剑才脱手,离缨登时又来了火气,就又要拔剑去砍梁风鹤,愤怒的道:“你说什么?我娘当年那般待你,辛辛苦苦养你,你竟是敢忘了她?!”
“嗨——”梁风鹤全不在意的模样,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比起绝情来,她还是要比我绝情的多了。我不记得她,她就记得我吗?你看看她当年入了宫去,风生水起的当了皇后,而我呢?不还是一个卖马的,连个一官半职也不曾混上。这都是因着我不是她亲弟弟,她知道之后,对我是不闻不问,多瞧一眼也是不愿意的。”
“什么?”离缨听着一愣,全然懵了,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梁风鹤笑盈盈的道:“外甥,原来你不知道啊。我与你娘亲是半点血缘关系也未有的,只不过是个被捡来的孩子罢了。你娘亲知道这事情之后,便后悔以往对我那般好,和我说要划清界线,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来为何我还在这里独自养着马匹?”
离缨一脸不敢置信,道:“可是……瓦片……”
“瓦片?”梁风鹤瞧着离缨从怀中拿出一个瓦片来,看了半晌说道:“这破瓦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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