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听话,上柱国大人一高兴,指不定就叫您做了咱们离国的皇上呢!是也不是?”
“说的是啊,到时候皇上您可莫要忘了我们兄弟几个的功劳啊!”
一伙人将黍离围了起来,口里说着什么皇子皇上的,语音中却无有半点恭敬可言,嘻嘻哈哈,轻蔑之意再明显不过。
黍离气得浑身打颤,但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想要从这些假土匪的包围中突围,几乎便是不可能的。
黍离眯了眯眼睛,忽然说道:“好罢,我也是不想死的。那我跟你们回去也就是了,你们万勿伤害了我去。”
“对啊,您这样不就得了。”大胡子校尉颇为满意他的乖顺,说:“那就请您站起来,与我们一道离开这里。这里毕竟是荆国地盘,您也不想给自己惹些不必要的麻烦罢!”
“好,我随你们走。”黍离乖乖的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身来。
就在黍离起身的一刻,他突然五指收拢,从地上猛抓一把土石,一把扬起来,就朝那大胡子校尉的面上扔了过去。
“啊!我的眼睛!”
大胡子校尉正欢喜的厉害,突然被洒了一脸的沙土,不只是眼睛迷了,嘴巴里也都是土石。
黍离趁机缩着肩膀一钻,从大胡子校尉身边溜了过去,瞧上去油滑的厉害。
“给我追!”
“抓住他!”
“呸!什么皇子,给我打断了他的腿!只要活着就行!”
大胡子校尉已然被激怒,火冒三丈的大吼着。剩下的假土匪一拥而上,快速朝着黍离的背影扑去。
黍离哪里敢回头,咬牙拼命往前跑着,想要从小树林中穿出。心说那荆国的小太子荆白玉就在河对岸,若是自己跑出树林,指不定可以向他求救。
黍离心中又是害怕又是着急,着实无法辨认方向。
他并不觉得自己离河边有多远,可这一路跑回去,竟是远的仿佛天涯海角,怎么都瞧不见那条溪水,就连溪流声也是听不清的。
黍离心中咯噔一下子,莫不是自己跑错了方向,这路不是通往河边,而是通往树林深处的?
若是这般……
黍离心中凉了半截,耳边一声大吼:“在这里!要抓到了!”
黍离没有回头,只觉得那声音离自己太近太近。他下意识的往前猛的一扑,堪堪错过一个假土匪伸过来的手。
“啊——”
黍离扑的太狠,保持不住平衡,低呼一声,感觉脚下被绊了个跟头,一下子直接飞了出去,双手先搓在地上,火辣辣的一片,下巴也磕在了地上,疼得他眼泪差点坠下来。
“完了……”
黍离心里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得的。
这些个时间的逃亡,着实让他心神疲惫,若是就此死了,指不定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
黍离心中仍然不干,绝望的恐惧,还有不甘的愤恨交织在一起。
“哎呀,黍离,你原来在这里呀!”
就在这惊险一刻,突听一个稚嫩声音,带着俏生生的笑意,又有些奶里奶气,竟是仿佛久旱甘雨,及时的不能再及时。
黍离抬头去瞧,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身边,可不就是荆国太子荆白玉?
自然,厉长生也跟在荆白玉身边,是片刻不离的。
厉长生面上仍旧温和的厉害,他对着黍离伸出手来,说道:“如何这般狼狈,快些起来,瞧瞧手都给磕破了。”
厉长生一脸的关切,声音也是再温柔也没有,仿佛他真的关心黍离似的。
而眼下这一切,可不是厉长生精心策划的一盘棋。
“你们是什么人?莫要多管闲事!”
大胡子校尉带人追了上来,眼瞧黍离在劫难逃,却突然多了两个帮手,他们心中都是一哆嗦,生怕有个什么变数,当下呵斥起来,想要吓退厉长生与荆白玉。
黍离被厉长生扶起,他这会儿惊魂甫定,不敢强出头,赶忙便识时务的缩在了厉长生与荆白玉身后。
荆白玉笑眯眯的拍了拍的胸脯子,指着黍离说:“我是什么人?我是他主子!”
“什么主子?”
假土匪们被荆白玉这一句话给弄懵了去,皆是面面相觑。
“哈哈!主子?好大的口气啊!”一个假土匪嘲讽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给我说来听听。”荆白玉顺着他的话说。
站在厉长生身后的黍离吓了个哆嗦,连忙道:“小人……小人并不认识他们……他们无端端便要杀小人,小人实在是……”
“别与他们废话,反正不过是多了两个人,给我上!一并抓起来。”大胡子校尉挥手说。
“谁说我们是两个人?”
厉长生忽然笑着说了一句,只见他不慌不忙,抬起手来一挥。
随即旁边树丛中“沙沙”之声大作,竟是一瞬间涌出了一两百人。
“这……”
“怎么回事?”
“我们中了埋伏!”
假土匪们喧哗起来,一个个惊慌失措,立刻便想要找个突破口冲突而出。
“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走!”
萧拓亲自带着二百士兵前来,如何能叫那些个假土匪逃跑。士兵们训练有素,哗啦一声,持枪缩小包围圈,将想要反扑而去的假土匪,尽数包围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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