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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落在陆至晖眼里,仿佛是抓着小黄鸭坚持要第一次自己洗澡的小朋友。

    “真的能办?”陆至晖煞有介事地问他。

    “那当然。”

    “不用我帮忙?”

    “不用。”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先生,我好歹也长这么大了,一向都是自力更生的。而且YrZz我还请了好几个顾问呢,不会出问题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大堆,自我感觉发挥得挺不错。而事实证明,工作室是开得挺成功,但这番“我一个人可以”的言论却遭到了某人的报复。

    当晚,公寓的主卧内,灯光灰暗,却隐约可以听见房内传来的低声啜泣,那是在随便一句话能把别人气死的白彦,也是在五大流量之位长期领跑的白彦,更是在白天号称凡事都可以自己来,不用别人帮忙的白彦。

    他正以一种淫/靡的姿势跪趴在床上,不断扭动着腰肢乞求身后的人,声泪俱下:

    “先生,帮帮我”

    这两天,先是施睿加盟工作室,再是官宣L品牌的形象大使,粉丝们瞬间扬眉吐气——

    “哈哈哈方兰跟繁希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送走了白彦这么大一棵摇钱树,这不自断财路么?”

    “我们宝贝就是争气,一口气拿下大蓝血,妈妈为你骄傲!”

    “不会吹彩虹屁,就用实际行动支持一下吧——昨天去店里买的L手提包,晒个单。[附图]”

    “各位富豪好,我是来围观你们晒单的。”

    “伤口上的灵魂无所畏惧,希望你越来越好。”

    “这是新一批顶流里第一个官宣大蓝血的吧?白彦优秀!”

    “天呐我这是在看什么娱乐圈爽文?刚低谷就登峰,太棒了哈哈哈!”

    “什么登峰?这只是起点好不啦?以后还有更高的山更好的资源呐~哥哥加油——”

    “所有的荆棘都会变成助你一飞冲天的羽毛,所有的伤痕都会成为你登顶的功勋,很高兴见证你的蜕变,加油。”

    正如粉丝所说,白彦真的变得不一样了。没了繁希,丢了代言,本该一路下坡滑到山谷深处,却也因此长了层软甲,用另一种方式站了起来。

    并且,更加强大。

    半个月之后,他看中了一个剧本——《白夜》。

    现代双男主设定,一个叫伏白,一个叫伏夜,分别效力于同一个杀手组织。伏白擅长用毒,伏夜擅长用枪,皆是杀手金榜上的狠角色。传说伏白想杀的人,只要看他一眼便会毒发身亡。而伏夜想杀的人,即便在铁铸的房间里,子弹也能穿破他的头颅。

    只要他们出手,就没有完不成的单子。

    但是,杀手也有弱点。

    那天,伏白在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不慎伤了一个三口之家。那家人不小心走进了目标人物的房间,皆中剧毒。父母最后死了,女儿由于进去的晚,抢救了回来。那女孩是学美术的大学生,成绩很好,但却因为那次意外,双眼永久失明。

    伏白很内疚,他在病房门口看到女孩抱着心爱的画板哭泣,自己却无能为力,呼吸都要凝滞了似的——他能配出全世界最猛烈的毒药,却配不出解药。

    返回组织的当天,老板没有责怪他,因为即便有意外,目标人物最后还是解决了。倒是伏夜,把他拉到一处还没竣工的高塔上痛打了一顿。

    伏夜进组织比他早,身手也比他好,他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他明白,伏夜看不起他。

    “你三秒钟可以终结一个人的命,不代表命就不值钱。”

    伏夜如是说。

    杀手,不能失手,更不能错手。

    这件事之后,伏白金盆洗手了。他目前的心态和能力,确实不适合继续做一个杀手。

    他开始经常去女孩家里,帮她和尚在人世的年迈的奶奶做一些事情。

    女孩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每次他去的时候,女孩都会像朋友一样招待他。他对女孩说,生活还会继续,生命更会继续,她也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奇迹。

    女孩笑着说:“我知道,你怎么这么啰嗦?”

    女孩的钢琴底子很不错,接下来的时间,她一边学习盲文,一边练习钢琴。一年后,她加入了当地一个很不错的演奏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演出,虽然忙碌,却也忙的欢喜。

    伏白每隔三天会去看她一次,一待就是一下午。在这期间的相处中,他逐渐爱上了女孩。他找了一个酒保的工作,他想,他是时候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了,他要拿着存折和工作证,等到5月16号,女孩生日的那天,向她表白,向她求婚。

    15号那天,他把这消息告诉了伏夜,他说:

    “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牵挂。我想跟她结婚,照顾她一辈子。”

    他还说:“我其实不想知道有牵挂是什么滋味,因为有了牵挂之后,就怕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却没注意到,伏夜眼中的落寞,和某种生与死的决绝。

    当晚,伏白接到一个任务,暗杀一个珠宝大亨——他当然不会答应。他想和女孩过安宁的生活,没有杀戮。

    “我是一个人,不是一把刀。”他对伏夜说。

    而伏夜只是冷冷看他,坐在天台的栏杆上,一条腿伸在半空闲散地晃悠,冰冷又决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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