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了。现在人家正得宠,做什么都有陆至晖给他撑腰,连魏董事长的亲孙子都要看他脸色,真是小人得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酸,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欢快的男声:
“两位男士,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说话的这人穿着并不正式,黑色的修身夹克,翻领上装饰了闪烁的方形铆钉,加上破洞裤和沙漠靴,随便拿把吉他就能上台摇滚的装扮。
“你是谁?”红西装的那个率先质问。
男子抱着手往前一迈,眼睛微微一弯,笑的十分无邪:“白彦是我的偶像,你说我是谁呢?”
他年纪很轻,纨绔的眼神还透着一股学院风的稚嫩,尽管及肩的卷发让他多了几分成熟,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所以他的语气虽然不悦,但威慑力还是差点火候。
“原来是他的粉丝啊!”
红西装看了眼他的行头,加起来不过一千块,比自己身上的西服差了好几个档次,想来是哪个小公司混进来的小喽啰,于是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冷哼一声:
“他还有粉丝呢?现在他都没戏拍了,一看你就是乳臭未干的大学生吧,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你怕不是他的脑残粉吧?”
男子被骂了也不生气,笑容反而越发绚烂,“对啊,现在这个世道好像最不缺的就是脑残,不然你们也没机会进酒宴呐是不是?不过呢,我还真有必要提醒你俩”他上半身凑到二人中间,语气骤冷,“脑残打人,可是不犯法的哦。”
二人被他冰冷的语气逼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男子活动了两下拳头,手套上的铆钉在灯下反射出刺眼的锐光,他爱抚着金字塔形状的钉子顶部,漫不经心地说:
“我干什么就不牢你们费心了,反正大家都是脑残,谁受伤也不吃亏啊。”
红西装看他确实不像是说着玩的,心里急了,“你别忘了这里是哪里!今天是张总和魏公子结婚的日子,你要是动手,得罪的可是两家大公司,看你这样子还是刚出道的新人吧?你就不怕被封杀吗!”
男子痞笑,“魏氏和品味又不是什么娱乐圈的半壁江山,一个是有点臭钱的财主,一个是拍一部赔一部的小作坊。得罪了他们我还有的是去处。不过你们嘛,那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
“你们是演戏的吧?啧,这可就不好了,万一我这手套上的钉子不小心划破了你们的脸,那破了相了,还怎么演戏啊?”
“你敢!你信不信我去叫保安,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我是脑残嘛有什么不敢的?就算到了警察局,那咱们也是各执一词,最后双方交钱保释呗。倒是你们,敢不敢试试我的拳头呢?”
对于刚出道的新人演员来说,没有证明演技的作品,也没有挂钩好资源的人脉,面相确实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再加上他们平日疏于锻炼,活生生两只白斩鸡,面对这个桀骜怪异的人,确实不敢再招惹。
而比这更重要的是,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蓝西装的那个一直盯着男子,突然眼神一凛,仿佛想起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忙上前道:
“这位先生,刚才确实是我们口不择言,我们道歉。我跟您保证,下次不会了!”
语罢,见男子没有立即为难他们,才拉着红西装的那个赶忙走了。
“你干嘛拉我?那人那么嚣张,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红西装愤愤不平,走了好远都没能泻火。
蓝西装的腿直打哆嗦,等穿过了几个墙角才停了下来,靠在墙上,“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谁呢!”
“我也是刚才突然想起来的。他好像是叫陆晚霁,是木斯克唱片公司要捧的新人,今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那又怎么样?”
“木斯克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唱片公司。”
“所以呢?他就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而已,红不红还不一定呢。我不知道你在怕他什么!”
“你知道木斯克的老板吗?”
“知道啊,陆薇。怎么了?”
“陆晚霁,跟她一个姓。有小道消息说,他们是姐弟。”
至此,红西装终于愣了一愣,意识到刚才站在他们面前的,说不定还真就是陆家传闻中一直在国外上学的小少爷。
“那,那他和陆至晖的关系是?”
“陆薇和陆至晖是姐弟,你觉得呢?”
两人靠着墙角蹲下,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在服务生的提醒之下,收拾好行装离开。
陆至晖的车没走,一直等在大门外面的停车位,直到某个欢快的人影冲了上去,哗的拉开门,朗声道:
“哥,久等啦!”
陆晚霁钻进去后特别识相地坐到了长车的最后一排,然后抱着前排的靠背凑过去,下巴往上一搁,嘿嘿一笑,俨然一朵迎风摇曳的向日葵。
陆至晖早习惯他这样咋咋呼呼的性子,于是见怪不怪地问:“怎么这么晚?”
陆晚霁隐瞒了那两个背后说白彦小话的人,毕竟那些话太过刺耳,传进当事人耳朵里只能徒增烦恼,于是只摆了摆手说:
“嗨!临时有点事儿耽误了。”
陆至晖看向眼珠子一直迷惑着转悠的白彦,解释道:“这是之前跟你提到过的,舍弟,陆晚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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