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陆菁菁从倒地的马车边发现了一个仆人打扮的人。
秦余跟小六一起过去瞅。
“公子,是马公子的书童马忠。”
听小六一说,秦余立即道“快,把他也一同扶上车,此地不可留,我们快走。”
马车急速向宁州城奔驰,车中,秦余问陆菁菁道“包大娘现在住在哪里,我看那马远才伤势不轻,恐怕也只有大娘能救了。”
陆菁菁说“包大娘她住在城东。”
秦余点头,而后向车外的小六道“六儿,我们先去城东。”
小六在外面答应一声,后转换了马车行驶方向。
……
“娘,你快帮我看看,这只兔子是不是中暑了?”
宁州城一户住宅里,有个黑脸小孩抱着一只黑兔子从门外跑进来,他把兔子抓到正在拾弄草药的包大娘眼前。
包大娘拿过来,看了那只兔子,摇头笑道“傻孩子,哪有大冬天会中暑的兔子。这兔子,肚子里空空的,明显是饿晕的。你跟娘说说,它是从哪来的啊?”
“学堂里放假了,当时我经过隔壁王叔叔家的兔笼子,本来想看一下小兔子,可当小兔子一见到我,就死了,和我一起的王妞妞不答应,硬说是我吓死了兔子,可我脸虽然黑了点,但也不至于此啊?”
包大娘笑了笑,说道“不用怕,它啊,死不了,应该是最近没有食欲,给它喝点药就能好了。”
说着话,大娘起身从屋檐下的药罐中倒出一杯药汤,过来给兔子喝了一点,不一会儿,兔子又动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黑脸小孩见此,开心得手舞足蹈。
哒哒哒……
两辆马车停在宅子外,包大娘奇怪不知是谁,等出门看,却见是秦余跟陆菁菁他们。
小六抱着马公子,另一个车夫抱着书童马忠,一同进了包宅。
包大娘不明所以,不过见到嘴唇发黑的马公子时,心中了然,她让抱人的两个,把病人抬进屋里。
自己一脸疑问地看着秦余。
她的儿子躲在包大娘身后,从后面探出一颗黑头来,大大的眼睛盯着秦余乱看。
包大娘没有多待,很快跟着人进去,那黑脸儿子紧紧拉着大娘的衣角。
秦余见人安全送到,心中送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事,他转头阻止正要下来的曹素,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和曹伯伯说一声,就说我晚些回来。”
“也好。”曹素回了一句,又望一眼陆菁菁那边,对秦余道“让菁菁留下吧,这样你也有个照应。”
秦余点点头,帮曹素把布帘放好,等小六出来,又吩咐了几句,便看着两辆马车慢慢离开包宅。
转身去包大娘那,里头包大娘正给马远才把脉。
马远才的脚踝已经包上白布,鲜血顺着包裹的药草浸红整块白布。
秦余等包大娘站起时,问了马远才的情况。
包大娘道“毒中得不深,有老娘在,死不了,只是他脚踝受的伤,想要康复恐怕要等到腊月了。”
“对了,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还有你们是如何遇到的?”
秦余听问,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就在这时,马远才苏醒过来,睁眼看了屋里的人,当见到秦余,脸立马绷住,“怎么会是你?”
秦余听他语气不善,自己也不想理他,不过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救他而已。
“是啊,是我,马兄我们是冤家路窄。”秦余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马远才道“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吗?”
秦余把这话当作放屁,这马远才如此骄傲,难怪没有人愿意跟他交朋友,也难怪有人想要杀他。
真是活该。
“大娘,马兄看来要在你这住上些时日,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如果不行,我请人把他送到客栈去。”秦余虽不想搭理马远才,但怎么说人是自己送来的,不应该叨扰包大娘。
包大娘道“不打紧的,让他在这儿休息吧。”
“不,我马上走……噫!”马远才想要爬起,却被腿上的伤给痛得眉头紧皱。
秦余见这样,笑了,让你逞强,让你傲娇。
过了一会儿,他和陆菁菁向包大娘告辞,走前提醒大娘要注意安全,四个凶手不知踪迹,恐怕人已经尾随来宁州了。
陆菁菁更是表示晚上过来,帮衬包大娘。
随后二人才出门往曹宅去了。
包大娘进屋,走过去看另一名伤者,自家黑脸的儿子却在那伤者身上摇摇头,“娘,他伤得好奇怪。”
……
城西曹宅。
当秦余再次见到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时,心中生了些感慨。
门口,小六早在那等着,见秦余回来,高兴地往里头叫道“老爷,公子回来了!”
秦余走过去,拍着他额头,被他这么叫,别人还以为自己是曹伯伯的儿子呢。
曹老爷和曹管家一同走出来。
秦余上前一步,拜道“侄儿秦余,回来了。”
曹老伯笑着拉起他的手道“回来就好,素儿也回了,我们家算是团圆啦,哈哈……”
曹管家趁此恭喜道“贺喜老爷,今天开始我们曹家又能变得热闹了。”
曹老伯听后,很赞同。
“曹伯伯!”
就在这时,陆菁菁从门口跑过来,她环抱住曹老伯的脖子,左摇右晃,“菁菁想见你,很久了。”
曹老伯拍拍她的背道“好闺女,我也很想你啊,你爹爹有没有来,现在在哪里呢?”
陆菁菁回道“爹爹要到腊月才能回宁州。”
曹老伯乐呵呵道“不打紧,你啊,就在你伯伯家住着,哪都不用去。”
说着,左手拉陆菁菁的手,右手拉住秦余,一起往前厅走去。
到前厅,曹素已经在那等着他们。
曹老伯今天很开心,饭桌上欢声笑语。
女儿回来了,大侄子也回来了,连干闺女都到自己家串门,把以前冷冷清清的曹家,弄得热闹非凡,这可真是难得,难得。
“呦,大哥啊,你们这里好热闹。”
就在这时,前厅外站着一个中年汉子,他摸摸鼻子,冷笑道。
秦余一看,原来是曹二老爷。
记得三个月前,偷走了自己束脩,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呵呵,秦贤侄,你回来得好啊,不知在鹿山学得怎么样?有没有辜负我和你伯伯的一片好心?”
好心?
秦余站起来,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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