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左右不是,相当尴尬,准备起身挪个地儿。
两个男人却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人按着一个肩头,又给她给按回到了凳子之上。
两个男人名面上称兄道递般,喝酒喝得个亲热。
一帮女娃儿们看着也热闹,笑嘻嘻地和上两和,有时也走一个。
只有夜白咋个都觉得这两个男人似乎在较个啥子劲,或者是比酒量?还是比风情?还是比谁长得俊?长得俊这一点夜白觉得不大可能,因为无名还戴着面具。
尽管夜白觉得椒图与无名的长相,各有千秋,但还是觉得无名似乎要略胜一筹。
酒一杯一杯地喝,时间就悄无声息地从指尖上流淌而过。
这夜色浓烈得化都化不开的时候。
长街上更加地热闹起来,过了饭点,酒楼里的食客也少了许多,难得清静一回。
招手让小二哥将剩菜剩酒撤了,这两个男人着实不应该让他们再喝了,天机不可泄漏,如若泄漏怕这甚是和谐的画面瞬间会变成惨不忍睹的战场。
让小二哥沏了一壶龙井茶来,一来让两个男人与三个女娃子醒醒酒,二来可边喝酒边赏赏外头的花灯。
茶是好茶,飘着清香,沁人心脾。
长街上的各式花车一辆接着一辆,各俱风格,但几乎每辆花车上都是密密集集的牡丹花灯,红艳艳的妖娆得很。
火凤与紫玉还有龙月皆兴奋得不得了,叽叽喳喳跟个喜鹊似的。
火凤执了那无名的袖子,一脸娇羞。
“听大宽姑姑说起过,这洛阳的牡丹那是一绝,形容女子美貌也是以牡丹来作比,有国色天香之说。”
紫玉也携了椒图的袖管子,一颗春心眼看着就要嘣出嗓子眼了。
“这牡丹还真不愧是国色天香,确实雍容华贵。”
唉,也还真是服了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女娃子,成语倒是一串一串地往外嘣,居然还没用错地方,实在是难得。
椒图也十分难得,赞起了牡丹。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牡丹也不愧是花中之王,确实是大气得很。”
只见那无名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这牡丹花虽说雍容华贵,却只可远观不可近赏。还不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芙蕖来得耐看一些。”
两男子拼完了酒,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咬文嚼字起来。
椒图一双桃花眼空挡之处瞅了夜白一眼。
“非也非也,无名兄所说在下不敢苟同。椒图识得一女子,一身耀眼的红衣,那霸气的性子,与那牡丹得有一比,甚得我心。所以觉得还是牡丹实乃真国色,一点也不错。”
龙月就在一旁八卦。
“十哥,你哪个时候识得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我咋个不晓得?”
椒图面色难得不红了,镇静自如,笑而不答,又拿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夜白。
无名又拿那双深幽幽的双眼似有意又无意地瞟了夜白一眼。
“还是真巧了,其实,无名也识得一常爱着一袭红衣的女子。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真合在瑶池。在她身上我却只品到了天然去雕饰的模样,当真与那西王母的瑶池中的莲花有得一比。”
这一句瑶池着实让夜白心上抖了好几抖。
大宽姑姑说得对,男人这个大猪蹄子,向来不用脑子来思考问题。
这无名空戴了半副面具,只怕他这是要自暴身份的节奏。
忙举了手中的茶杯。
隔开了两个男人眼角的余光。
“嘿嘿,这茶真不错,来,喝茶喝茶。”
这才尴尬地笑上一笑,不想隔壁桌几个相聚在一起的小娘子就拢了上来。
说是一帮公子哥们赏花灯不大尽兴,小娘子们陪着一起说说笑笑也行。
美人当前,岂能拒上一拒,当然不能,既是着了男装,当然不能拂了美人之意。
这些小娘子说是那长河之上画舫里头的姑娘,自然不是一般良家姑娘所能比拟的,一个赛一个的热情。
将那水蛇般的腰身使命往你身上贴,这春暖自乍还寒的,夜白被那香粉味都给熏得出了一身的汗。
更别说一旁的椒图,那更是一个窘迫得不得行的样子,一个尽的灌茶。
倒是左侧的无名,或许是戴了面具的缘故,那几个小娘子放过了他。
夜白好不容易挣脱了身旁那小娘子,借口说茶喝多了,要去方便方便。
那小娘子才松了手。
这一身虚汗给弄得人快窒息了,起身走到了二楼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排桃木雕花栏杆,凭着栏杆,这天下第一楼真的是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位置,前面临窗即是那热闹的长街,后面却是那一条幽静的长河。
长河之上飘着一盏又一盏的河灯,顺水而下,好看极了。
夜风徐来,长河两岸的杨柳就随风飘飞一串串絮语,说不出的畅快。
正觉得那夜风拂面的感觉不要太爽了,身旁就挪过来一个身影。
随风就飘过来一阵似乎包含天山雪莲花那清冽的味道。
都不用转头看的,一定是那无名。
“你怎么跑到这凡界来的,不是说你元气未恢复么?”
无名却答非所问。
“长河之上的河灯还真好看,真像瑶池里常年不败的芙蕖似的。”
“瑶池里的芙蕖?你啥时去过的?”
“嘿嘿,你去天宫那么多天,我一个人无聊就四处转一转咯,总不能枯坐在那雪地之上吧!那样怕没等得你回来,我已然是雪人一个了吧!”
“那,我窗外每晚那一尊吓人的影子怕也是你吧!”
这人永远捡不着重点,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有时候一个人确实是无聊,就四处溜达溜达,你说的影子,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你知道的,我元气未恢复,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是吗,我看你精神头好得很,不然怎么挪到这凡界里头来的。”
“嗳,都说了凡界的花灯好看,当然得来凑一凑热闹了。再说了,只允许你跑出来耍得个开心,我就不能吗?”这男人说话更加不屑。
“能,你六界里头,超六界都可以跑。只是有一点我不大明白,这,凡界哪都有花灯可以看,你为啥偏偏来此地呢?”
“是的,凡界到是处处都有花灯,我一人看却是有何意思?便是此处有你,所以才勉强移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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