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 十五
「喂~你說封少是不是有點怪,幹嘛要把每個人都取個玉字旁的名字,是一種強迫症嗎?」
煙硝味瀰漫的射擊場內,面貌俊朗的少年摘下耳塞,趁空和身旁的夥伴打屁。
他身旁一名蠟黃臉孔,奇醜無比的少年隨他一齊摘下了耳塞,淡淡地回道:「比起這個,你不覺得你會挑『瑕』這個名字才真夠奇怪的嗎?」
「不奇怪呀~」一臉桃花的少年轉著槍,嘻嘻笑著。「因為我永遠只看到人性最醜惡的那部份嘛~」
雙色眼眸的少年有片刻的沉默。也許……對方越大越顯得嘻皮笑臉也是為了要掩飾當看透越多人的心,接踵而來的無窮黑暗與失望吧~
不甘寂寞的桃花少年又戳了戳他的肩膀。「話說回來,璃~你不覺得……你這次的人皮面具,做得有點……」他微微瑟縮了下,做了個畏縮的表情。
「完美~對吧。」雙色眼眸的少年極其自然地接續了對方的話尾,言語之間滿是自得,無視對方瞬間石化的表情。「璇也說我這次的面具擬真度相當高呢!」
「是嗎……明明就可怕得像鬼……」瑕喃喃自語著,璃則是一臉平靜地裝作沒聽到,自顧自地裝填著子彈。
「這麼想知道封少爺是不是有強迫症的話,幹嘛不去讀他的心?」他繞回原本的話題,反問對方。
「啊哈哈!」瑕誇張地大笑出聲。「不,謝了。」他露出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
璃勾起唇角,但配上那張醜惡的人皮面具只是讓瑕環著肩不住哆嗦。
過去要心控封少爺時挨的那一槍或多或少都對瑕造成了一些影響,那他呢~?討厭被人碰觸,不論天氣冷熱都穿著高領衣服,對於別人的高度不信任,著迷於將自己藏匿於人皮面具之後的過程……他的『心靈創傷』還要跟著他到何時……?
不過……不管這些創傷在不在,日子總是要繼續過下去。他……一定會變得比過去,比現在,都還要更強,也更堅強……不是嗎?
歲 二八
灼熱的呼息伴隨著腐臭的氣味噴灑在他臉上,他難掩反胃地別過臉去,卻隨即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扳正,一團軟軟熱熱的物事隨之覆了上來,瘋狂地吸吮著他的唇,還處心積慮地想將一個滑溜的東西塞進他的嘴裡……
好噁心……真的太噁心了……
胃中的酸水不斷上湧,整條食道傳來腐蝕般的燒灼感,他『嗚嗚』地叫著,搖擺著頭部想要甩開那吸盤般的嘴唇,卻次次都徒勞無功。
冰冷乾燥的手掌在他赤裸的身上游移著,以令他想要尖叫的方式撥弄著他的乳頭,撫摸著他的腰側,再一路往下……撫上他敏感的股間。
『嗚嗚嗯嗯嗯……』他抗拒的驚叫全數被那蠕動的吸盤吞吃,他想扭動身體掙扎卻發現四肢全都動彈不得,似是被什麼東西銬緊。
粗糙的指腹把玩著他毫無反應的玉莖,再往後滑……撥開了他的臀瓣,嘗試著要擠入他窄小的花穴~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能出聲的抗拒化做淚水橫流,卻沒辦法阻止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一個巨大而堅硬的物事取代了手指,像具利樁般猛力地往他體內一刺—
「啊啊啊啊—」
野獸般的哀嚎迴盪在空曠的寢室,他猛地從床上彈坐而起,全身淌滿了冷汗。
他抹了抹臉,指尖碰觸到的,屬於人皮面具的粗糙觸感讓他找回了一點真實感,也讓他失序的心跳微微平復了下來。
「見鬼了……」他低咒著,翻身點亮了床頭燈,下了床,準備換下自己被冷汗浸濕的睡衣。
已經很久了……他已經有很久不再做這樣的夢,為何今晚會……??
他脫下棉質睡衣,偏瘦削的體態仍有著精實的肌肉,俐落的線條,更有著與人皮面具不符的雪白膚色。當他正欲套上乾淨的睡衣時,床頭櫃上未關機的筆記型電腦也在此時傳來嗶嗶兩聲—
他轉過頭,原本單調的待機螢幕一轉而為一隻由小漸大,張開血盆大口的金蛇—在巨蛇上下顎閉合的那一刻,一個小小的氣泡框跳了出來,上頭以著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
『安東 邀請函』
他微微挑了挑眉,奇異的雙色眼眸迅速地掠過一絲疑惑。
這是來自冥主直接下達的任務指令,無庸置疑,只是……這次的任務解說未免太……簡潔了點。
不過沒關係,他總會想辦法,順利完成任務,就跟之前無數次一樣。
他將套到一半的睡衣扔到一邊,自衣櫃中拿出高領毛衣穿上。一手下意識地撫上胸口,尋找那令他心情平靜的香包,卻在撲了個空之後想起那香包早在幾天前便不知遺落在哪個地方—害他這幾日不管外頭溫度再高都只能穿高領套頭的衣服……嘖!
搞不好是中了暑才會做那種莫名其妙的夢!!
「真是諸事不順……」他喃喃咒罵著,換上了簡單的牛仔褲,大跨步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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