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一直在那名波师兄身边的另一个老道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架到了波师兄的脖颈之上!
这一下变生肘腋,谁也没想到,四大长老竟然有三人背叛!
当下有人惊呼道“住手!莫要伤了大长老!”
有几人纷纷转身欲冲向那长老,却被那长老用剑逼住力喝“某家看谁敢动!”剑刃朝波长老脖颈一压,锋利的剑刃刺破皮肤,立即便有血丝浸出。
“唉!李师弟,难道你也耐不住寂寞了吗?”那波长老面对利刃加身,竟是丝毫没有惧色,只是闭眼叹道,脸上一片伤心之色。
“师兄,对不住,师弟也想出去!”那姓李的白发长老歉意道,手上却纹丝不动。
此时韩士冲趁机把十几名护卫波长老的护卫缴械,绑缚在一旁,高台下的人群除了刚开始时有些混乱,在看到是高层之间的内斗,大部分人群便都安静下来,静等最后结果。自然这里面也有鼓噪喧闹之人,这些人大多是波长老这一边的人,而大多数的人因为教主不在,都不敢出头。这些人毕竟人数太少,除了一些冲动的之辈喧嚣被抓了起来,剩下的人都在默默等待。
韩士冲看台上的人都被拿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朝一旁站立的一个卫士点点头,那卫士拱手朝前走了几步,从背上牛皮口袋中掏出一只牛角号,鼓起晒帮吹起来。
“呜~”
苍茫悠长的号角声在暗夜中猛然响起,三声悠长的号角声过后,自远处又传来迎合的号声,随即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依次亮起朝山谷移动。
“韩士冲,你竟然敢违背教规勾结外敌,你难道就不怕惩罚?”波长老头上的发髻不知何时散落,几簇白发垂到额际,惊怒不已的脸庞抖动不止,浑然不顾架在脖子上的短剑,大声喝骂。
“波师兄,违背教规,勾结外敌,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韩士冲大笑。用手指着已经到了山谷的人马。
“你瞪大眼睛看看,这是不是外敌!他们是外人吗?这六百禁卫可是外人!?”
“完了完了!韩士冲,你这蠢货,你死不要紧,别连累这些无辜之人啊!黄天哪,没想到我太平道竟然会毁在自己人的手上!”
波长老突然发疯般的嘶喊,吓了韩士冲一大跳,对于波长老的疯言并不在意下,哼了一声,指挥者六百禁卫把广场的的人群分割开来看守,又命禁卫把石门周围团团围住,等把这一切都做好,才完全放下心来。
回过身来走到已经满脸绝望的波长老跟前嘲笑道“师兄别装了,你这种把戏在师弟面前就不必要使了,还是痛快点,谈正事吧!”
“完了,百年基业毁于今日,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波长老嘴中不断冒出几句类似于罪人之类的话,根本不再理会韩士冲的问话。
“算了,把他带到一边吧,正事要紧!”
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波长老一干人全部压在一边,自己走到台前,朝着台下的数千人深施一礼道“众位兄弟姐妹们,士冲这里给大家赔礼了,惊扰大家实是万不得已。因为此事关乎我太平道所有人前途安危,士冲才联合几位长老如此行为,有所怠慢大家之处,还请大伙见谅。”
“韩长老,且不说你等如此做法对错与否,大家伙可都是一家人,如此做法却是把大伙当成敌人,如果没有个说法,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安心!”广场上一个紧邻高台的汉子忽然扬声说道。
韩士冲白眉一扬,冲着汉子一礼点头道“这位兄弟说的不错,韩某自然会为大伙说个明白!”
说完走到高台边缘,冲着台下的人群高声道“我等在此山中困居一百多载,历代朝廷对我等父辈多加绞杀,大伙对朝廷自然仇恨万分,韩某自不会让众位兄弟投靠朝廷,做哪卖友求荣之事。如今这山外司马朝廷中诸侯争霸,天下民不聊生,我太平道值此天下大乱之际该如何做韩某不敢自专,便与几位长老商议,筹得一策,便是投奔大将军李雄,如今大将军李雄已有十万精兵,据有蜀国大部,现今已派精兵三千接应我等前去,愿去着皆可与韩某同行,不愿着韩某也不勉强。大家都是好兄弟韩某绝不会强人所难,逼人行事!且那里我太平道可自由行走,绝不会像如今这般偷摸藏身,整日与猛兽为伍。大丈夫生于此世,当执三尺剑,立不世功勋。诸位兄弟,尔等可愿与韩某一起去闯一遭,搏一回!”
这韩士冲本生的面目慈善,又口才极佳,武功又不错,一番话虽然不高却被他以特殊声波鼓动到众人耳边。一些本已对此影响很好却并不太愿意的教徒也有了犹豫。此人平时人缘极好,山寨中对外的大部事物都由其或者其弟子掌管,做事公平公道,在山寨中颇有声望,他这一煽动,很多早已安排好的众多手下纷纷应和。
“愿意!”“愿意!”随着应和之声越来越高,不少犹豫的教徒也不由随着喊叫起来。可是谁也没注意到山谷的山坡上一些地方草丛中某些草皮不断地抖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激烈。
韩士冲连连挥手,等到众人热情稍歇,他才让人准备安排连夜离去事宜。但是,事情哪里是那样的简单,光是安排家属这一番事情就不是短时间能够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这些人大多有妻儿老少,这些人都要一起离开的,别说是受他鼓动的的人了,就是他直属的几座山寨的人马家属的搬迁所需时间就不会少。要在短短几个时辰中全部迁移,哪里能有哪么快。其实,这韩士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他是四大长老之一,也拉拢了另外两名长老,从另外两名长老口中打探到的情报也对所谓的禁地有了一点了解,这也是他如今不敢对这些太平道教徒乱动刀兵的原因。本来是计划是在明年祭奠黄天之时发动逼宫的,可惜的是张来突然要从外面找所谓主公之说,让他以为是张来发现了他的意图,计划从外面调兵来解决他们这些人的。所以一直在计划如何行动,正巧,成都大将军李雄手上的一位将军找到了他,双方一阵谋划,决定在召开三十六坊大会之际挟持张来与波大长老,逼其退位,事成便罢,一旦事不谐便挟持众教徒一起离开这酷寒之地。
可惜,由于援兵来得有些晚,时机差了些时间。张来已经进了石门,错过了最好时机。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韩士冲也不敢再等下去了,一旦张来出了石门,事情就多了变数。
原先的计划是要掌控这片地域的,但是没有张来手中的那根九节杖,那是根本不可能把这片山寨掌握的,因此不得不行此下策,把人带走。在这个时代有人,就有可能。再说他也有信心凭他的能力还是能够闯出一片基业的。他在这山中呆了大半辈子,也不是没有收获,手上还是有一些底牌可以安身立命的。
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出了这片山脉才有可能实现。
催促手下的弟子带人挨家挨户的催促,愿走的教徒早已有了准备,山路难行,能带的无非是一些粮食银钱衣物之类的,牛马可以,猪羊之类却不行了。
男的还好一些,老弱妇孺却行不得远路,却又不能不带。一番拖延之后,才决定青壮分出部分做前锋探路,一部分带着老弱随后。
自然也有一些不愿拖累家人的老人留在寨子里没有走。对此韩士冲也没有不同意,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是希望一些老弱留下的,起码不用拖累队伍行军。
坐在波长老面前,韩士冲脸色诚恳“师兄,师弟此次出去,绝不会为我太平道抹黑的,某家要让那天下人都知道,我太平道之威名!”
“呵呵!威名?先把你的小命保住吧,韩士冲你记住,今日太平道覆灭,你就是千古罪人!”波长老灰白的脸上带着木然的神色眼中一片惨然。
“师兄,我等在这山中又与等死何异!百年前我等先祖进入山中时多达五万之众,如今呢,不足万五!不用五十年,我等血脉后裔还能剩下多少?我受够了,我要为这些人搏一把,为他们博一个安身立命安居乐业的地方。哪怕最后失败也比在这深山中等死强得多!”连着说完这几句话,韩士冲有些激动,他站起来,指着石门道“不要跟我说什么职责,守卫,凭什么?我等百年的守卫,也够了吧!这所谓的禁地又给了我等什么?除了白骨累累,和那孤儿寡母的凄惨还有什么?某家不管了,你愿意留下守卫你那所谓职责,某不愿!哪怕是神,也不能!”
回过头朝着闭嘴不言的波长老“师兄此去后会无期,保重!”浮尘一挥,冲着上来禀报的弟子道“走!”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一阵惊叫,喝叫惨号之声骤然响起,抬起头冲着动静传来的方向凝神望去。
夜色正凉,满月清辉,火光照耀之下,数百道绿色光柱不断闪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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