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寨大营之中,黄粱拜见何仪道:“大王,末将前来贺喜!”
何仪奇道:“今日大胜之喜方才庆毕,如何又来道喜?”
黄粱答道:“末将所贺之喜并非此喜,另有他喜。”
“哦?喜事何来?你且说来听听。”何仪越发好奇。
“末将特来贺夺城之喜!”
何仪闻言脸色数变,沉吟片刻方道:“你是要谏我攻取阳城?”
黄粱回道:“正是此意。方今李琦小儿连般损兵折将,城中已然空虚,且士气低落,正是可取之时。”
“阳城官匪新败不假,但我寨中兵马只剩五百余人,其兵力仍胜我等,何况城坚墙高,恐怕难以攻取。”何仪心中倒是掂量得清楚。
“大王,若此城不坚,取之何用?今阳城兵马也不过六百残部,且士气涣散,不足为虑。我等若能与阳乾合兵一处,一战可胜!至于破城之法,合力众位头目冲城锤之术,应当不难。”
“冲城锤之术,仅太平校尉一职附有,今我寨中有此奇术者只你与何曼、匡朋、郭远四人,且威力不足,恐难击破城门。至于阳乾寨,兵多而将寡,据我所知,无人会此法门。”何仪仍旧忧虑道,其实也不可怪其谨慎,寨中缺少攻城器械,实属无奈,若是无法破门,城中兵力再少,也只能望之兴叹。
“大王勿忧,末将还有奇计,若强攻不得,也可保证乱中取胜,只需如此如此。”黄粱附耳悄悄道来。
何仪听毕,也是下定决心,起身赞道:“既如此,我便立马联络阳乾黄劭寨主。若能取下阳城,根除此间后患,‘火獠牙’当居首功!”
“末将不敢当。此事宜早不宜迟,迟恐生变。大王既已定下决心,可约定黄寨主明日一早便可开拨出发。”黄粱又进言道,这却是他知道阵亡的玩家强制下线的时间是一天,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段的话又可陆陆续续登陆游戏,届时阳城兵力便不止六百了,所以最佳攻城时机便是趁此空隙。
何仪也觉有道理,打铁需趁热,当即领人亲自出寨赶往阳乾联络相关事宜。黄粱此间也紧急飞鸽传书雷扬,让其先行进言黄劭,诸事安排完毕,便只等着消息。
却说杨顺逸心中很是不爽,但为了心爱的必杀技,只能认命前往阳城投军。靠着流民身份和之前宛城汉军的背景,倒是顺利混进了阳城,此刻阳城兵马刚刚折损大半,正是招人之际,便也顺理成章加入其中,而且依靠之前积累的功勋,还升了屯长之位,在军司马杜琳手中做事。一切安置妥当,这才联系黄粱,两人一番言语,杨顺逸听了黄粱心中设想,也惊得不合拢嘴,敢情这哥们的胆量自己还是小看了。
话说有了雷扬的事先煽风,当日何仪与黄劭相见,一拍即合,二人立即决定次日三更造饭,四更开拨攻取阳城。
一夜无话,次日何仪整顿全寨兵马,领着黄粱等人出山,半路上又与黄劭合兵一处,共计一千三百余人,雄纠纠气昂昂杀奔阳城。
五更时分便已杀至阳城,此时阳城守军中的玩家寥寥无几,值守的np早已吹响号角,聚集城头。县令李琦领着杜琳等人赶往城墙观望时,只见城下黑压压来了大群黄巾贼众,顿时面如死灰。
李琦心中慌乱,万没料到自家城池会有今日。杜琳见兵力悬殊,言道:“此间贼势浩大,不可与战,只可坚守。大人且先燃起狼烟,我领一队人马突围前往邻县阳翟求援。”
李琦心知此时别无他法,只得点头答应。杜琳得令自去点取人马准备突围。
话说两股黄巾围困阳城,这阳城只有南北二门,北门被黄劭领人围住,南门则被何仪领人围住,各自扬武扬威,辱骂挑衅,阳城只是坚守不出。北门黄劭寨众有八百之多,李琦唯恐有失,将两百弓手尽数调往驻守,南门处则只有步卒。
此刻,何曼黄粱等头目也已发觉南门城楼无弓手,多番挑衅之后便暗暗靠近城门,开始轮流使出“冲城锤”武将计来,待轮到郭远使出时,城门忽然洞开,从城内奔驰而出一员手持月牙戟的年轻小将,此人领着五六十人便想突围。
郭远急忙上前迎战,那小将却很是英勇,一条长戟使得滴水不漏,只交手几合竟将郭远刺与马下。何仪这才大惊,号令众人一拥向前,而近前的黄粱与何曼匡朋三人急忙奋力敌住这小将。
这持戟小将正是欲突围的杜琳,南门兵力稍少,且正好是阳翟方向,所以便挑了此处突围。不料出门便遇硬战,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将武将计必杀技一股脑使用,速杀了郭远。待何曼三人近前时,则早被黄粱封了必杀技,心中叫苦不堪。三人中何曼又威猛无比,一条铁棒舞得虎虎生风,杜琳渐觉招架不住。
黄粱瞅准时机上前就是一记“连刺诀”必杀,登时命中杜琳,将其击下马来,匡朋挥起泼风刀便要斩其首级,为郭远报仇。
“且慢!莫伤他性命!”黄粱突然大喝道。
匡朋心知黄粱与杜琳有旧仇,以为他要亲自了结,闻言便收了些力道,这刀只是斩在其肩膀处,却也使杜琳重伤晕厥。何曼见已击败敌将,便将一条铁棍甩得如同圆盘飞转,驰进阳城兵马中突杀。
此时何仪领人早已围拢上来,黄粱唤过李当将杜琳绑缚后好生照看,便又策马突前,与何曼等人冲击城门。
城门处的守军眼见形势不对,正待从内关闭,原本混迹杜琳队伍中一位名叫杨雄的屯长忽然大声疾呼:“杜司马已被擒,阳城弃我等不顾,欲关城门!想活命的与我抢回城去!”
这些兵卒群龙无首恐慌无比,见有个屯长喊话,也不管是哪队头领,为求活命个个跟着反倒是杀回城去,与城门守卫纠缠成一团,这城门便一时关不上了。
这正是黄粱之前将杨顺逸安置在阳城兵马中的用意,不求他做到开门献城,但凡能够在城中制造混乱,也可寻机乱中求胜。不料事情竟比想象中还容易:鬼使神差碰上杜琳夺门突围,杨顺逸则正好趁此在城门之处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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