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是周子涵父亲的司机,今天负责接送往返,本还想着今天要怎么打发时间呢,没想到才半小时不到就要回程,而且还多了三个孩子。
从后视镜偷看了一眼周子涵拉着陆晓晨的手,司机心中怎么腹诽暂且不提。
陈兰上车后才有时间给父母打电话,理由含糊其辞,只说去表姐家玩一下。
周子涵的家在隔壁市,要说远的话也不远,走高速的话也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全程车里都安静的诡异。
直到车子下了高速,开上主干道,周子涵才松开陆晓晨的手,“抱歉,但我必须带你去,你应该能明白。”
周子涵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语气确实是软了许多,歉意还是听得出来的。
周子涵的家就在主干道的边上,离市区还有段距离,但不算偏僻,交通相当方便。
不过,当车开到一个有点像公园一样的地方停下,并按响喇叭时,陆晓晨和潘曦有些懵逼。
陈兰笑道:“我们到了,这里就是我表姐家。”
看着车子开进缓缓打开的大门,潘曦倒吸了口凉气,“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陆晓晨白了一眼这个富二代,不过,心里也是很惊讶的,平日里,他也有听大人们说过,隔壁市出国的人比较多,这些人如果混出了点名堂后,不是移民定居,就是回来开工厂,盖大别墅。
陈兰家有自己的公司,这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他表姐家更牛。
这里看起来可不是普通的小别墅,虽然没有电视剧小说里那种开车半小时才从大门到家门口的场景,但是车子也是绕了个圈才停在一幢四层的小洋楼前。
下了车,陆晓晨忍不住打量起四周,这一看发现了不对。在这幢别墅的不远处还有几幢装修风格各异的房子。
这时,周子涵也解释道:“这里其实应该算是我们家族自己建的小区,大家都住在里面,这边别墅多是我们年轻人居住,而老一辈的人比较喜欢住在老宅那里。”她指向不远处那排绿树。
透过绿树间的缝隙可以看到那一边还有一座规模不小,古味十足的土木结构的老房子。
“它就在那里。”周子涵看向陆晓晨说道。
这话让陆晓晨一怔,看了看周子涵,又看了看那绿荫之后的老宅。
他并没有感觉到碎片,但是,被这么一说,那股排斥感却是扑面而来,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镜子有很强的自我屏蔽能力。”镜酱感慨道。
可能是那气息让陆晓晨有些不安,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嘲讽,“为什么这新镜子的屏蔽能力比你厉害?他不是你的碎片生成的吗?你连自己的分身都比不过,真是弱爆了。”
镜酱闷闷道:“这不一样,我的镜子碎了,还有,这家伙不是我的分身,他不过是……”
镜酱说了一半突然急刹车,这让陆晓晨很好奇,“是什么?”
可是,镜酱不想说话时,陆晓晨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陆晓晨你怎么了?”陈兰见陆晓晨呆呆地看着老宅那边,推了他一下。
“我没事。”说着,陆晓晨看向周子涵,她说带他来见镜子,可是,现在这样似乎又没打算带他去老宅的样子。
周子涵露出一丝苦笑,“这可不是由我决定的,先进来吧!”
说着,周子涵走向已经打开有一会儿的别墅大门,进了门后却是突然又回过头来,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今天在这里过夜的话,没问题吧?”
陆晓晨:“……”你这时候才问,是不是太晚了点。
……
最终,陆晓晨给妈妈打了电话,陈兰觉得这事都是她引来的,也决定留下,潘曦一看这情况,当然不可能留下兄弟一个人,便也给他又跑去不知道哪里旅游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周子涵的父亲不在家,她的母亲很担忧的样子,不过,还是被周子涵劝回了房间。
保姆给几人上了果汁后也离开了,偌大的厅里就四个孩子相对而坐。
周子涵看了看陆晓晨后,这次却是抓起了身边陈兰的手,满是歉意的说道:“小兰的事是意外,自从三年前开始梦魇之后,我从来不会把身边的东西送出去,那条毛衣链是那天路上刚买的,小兰喜欢我便没拦着,没想到。真是对不起,小兰。明知道自己这样,我应该小心些的。”
“表姐,我都说了没事了,你不用再道歉了。”陈兰安慰道。
陆晓晨却是愣在了那里,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那个,你刚才说恶梦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不是三个月前?”
周子涵疑惑道:“是三年前,这有什么问题吗?”
陆晓晨在脑海中呼叫着镜酱,可这家伙就是不吭声,他无奈只好示意周子涵先把她的情况具体说一下。
情况也不复杂,三年前,周子涵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在老宅那边办了个生日宴,因为当时收到不少的礼物,她就想先放在老宅的房间里。
那个房间本来就堆放了不少老物件,她放东西时一不小心将一面镜子碰到了地上。
她一开始并没在意,之后,便是很多灵异小说的桥段了,当她拿着扫帚、畚斗回来时,镜子好好地在原来的地方,一点裂痕也没有,恶梦也从此开始了。
听完周子涵的叙述,陆晓晨皱了下眉。
陈兰下意识往沙发里头缩了缩。
潘曦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不把那镜子扔了?”问完又觉得自己这问题好傻,按鬼故事的套路,当然是怎么也扔不掉,砸不坏的。
谁知周子涵却苦笑道:“早就扔了。我亲眼看着那面镜子被垃圾车碾碎带走,那个房间里也没再出现过那面镜子,可是,它依然出现在我的梦里。”
“其他人都没事吗?”陈兰忍不住问道,她时不时都会来这边玩的,很清楚老宅里还住着不少老一辈的亲戚。
周子涵低下了头,“只有我。只是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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