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卿垂眼看去,只见一只jing致的锦盒里放着一枚se泽饱满的丹丸。
他拿起锦盒,如玩物一样在指尖转动。
半晌后,他盖上盒盖,将锦盒放入袖中。
接着沐怀卿眉眼舒展,缓缓一笑,“陛下知道二殿下献此灵丹妙药定会龙心大悦,想来此次兵部侍郎吕大人也只是有惊无险。”
朱猷麟闻言,眉间一展,当即郎声笑道:“好说、好说,之后的事还要劳烦沐公费心。”
不多时,沐怀卿便带着解药离开了望月楼的包房。
待房间里只剩下朱猷麟时,朱猷麟一灭脸上的笑容,面se铁青地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好你个沐怀卿!手段竟然如此厉害!”
朱猷麟恨得牙痒,颇有一种偷j不成倒蚀把米的感觉。
站在朱猷麟身后的随从见主子恼怒,立刻上前建言,“殿下,要不要奴才找人去把那阉人……”
随着话语,那随从的手在脖颈处一横。
可朱猷麟却冷怒道:“若能做掉他还需要你在这里废话!”
那阉人不仅心思缜密,手段y狠,更还武艺高深,寻常刺客都难以近身。
而现在他身居要职,身边亦提拔了不少爪牙,想要下手,是难上加难。
朱猷麟满目的愤恨不甘,过去他怎么就不知道三皇妹身边竟然有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在此次祭祖前,他对沐怀卿的印象还停留在许多年前,那个跟在朱璃芷身后,空有一身皮囊却默默无闻的内侍。
然而自从沐怀卿去了景仁g0ng后,就一飞冲天,不仅成了皇后的倚重,不久之后还会是新设西厂的首任提督。
朱猷麟眯眼,“听说沐怀卿有个对食?”
那随从想了想,回道:“好像是皇后身边的大g0ngnv祥珠。”
闻言,朱猷麟冷冷一笑。
沐怀卿敢把他的旧主朱璃芷推出来,指不定也是一个障眼法。
g0ng中流言甚多,却从未听闻沐怀卿和那祥珠的事情,他倒要好好挖一挖,就不信找不出沐怀卿的破绽来!
……
那厢风云变幻,yan谋y谋蠢蠢yu动。
这厢沐怀卿拿到解毒丹丸,却没有立刻交给朱璃芷。
而是将吕仲安认罪一事和二皇子朱猷麟献药一事,秘密上禀德帝。
德帝知后,当晚在御书房一言不发地坐到深夜。
三日后,德帝下旨设立西缉事厂,任沐怀卿为钦差总督西厂官校办事太监,御赐象牙腰牌。
并且新设西厂的官职设置一律b照东厂,人数却不需按制而来。
其下掌班、领班、司房由锦衣卫拨给,人可由沐怀卿亲自挑选。
一时间,西厂承圣眷而立,在沐怀卿手中有条不紊,迅速完善。
半年后,西厂布局已妥,层层官吏皆在监视之中,触须更延至大启王朝的疆域之外。
德帝对此颇为满意,数次当众夸赞沐怀卿心思细密,办事妥帖。
而先前卷入祁王谋反案的兵部侍郎吕仲安,经过了半年的审讯关押后,罚了个革职留用。
德帝的这一判罚,实是耐人寻味。
照理说卷进了谋反案,不应还能留用。
但若是无辜的,又为何要革他的职?
作为二皇子一派的中坚力量,就这样被骤然革职,对朱猷麟来说,打击不小。
接着,一向拥护二皇子一派的朝臣,也纷纷被打压的打压,弹劾的弹劾。
朱猷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四处活动,几乎拿出通天的本事,但依然没有扭转颓势。
而当朱猷麟在盛京郊外,候了一整个白天黑夜,好不容易等到从北疆办案归来的沐怀卿,请他品上一杯茶时,只得来沐怀卿一句——
“二殿下,陛下是想让您修身养x。”
朱猷麟听闻此言,许久许久都面se难看得说不出话来。
尽管吕仲安与祁王谋反案无关,但仍然被革职。
德帝的种种举动是在敲打他朱猷麟。
结党营私,觊觎储位,原来他私下里的小动作德帝不是不知,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失宠失势,似乎是朱猷麟接下来的命运。
然而沐怀卿却在此时亲自为朱猷麟斟上了一杯茶。
“殿下曾与下官赠药,自是有恩于下官,就算如今东厂不受用了,殿下还有我西厂相助。”
朱猷麟闻言微愣,他看向沐怀卿,眼中露出一抹讽刺的疑se,“半年前本王就曾赠药给沐大人,然而三皇妹至今都还眼疾未愈。”
他言下之意,是对沐怀卿递来的橄榄枝并不信任。
沐怀卿闻言,却垂眸一笑。
下一刻,只闻他不徐不疾道:“三公主眼疾未愈,婚期便一拖再拖,这样,蓝家也成不了万家的姻亲,这对唐家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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