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惊恐的望着城东的方向,原来自己先前看到的不是流星,而是火箭,一波又一波的火箭落入城内,城东的喊杀声已经惊醒了很多人。韩遂慌忙穿上铠甲,骑上骏马飞奔出去,张横和成宜也被惊醒,韩遂命他们速速前去军营,自己则去召集亲卫,先一步抵抗敌军。
张横和成宜惊慌失措的爬上马匹,晃晃悠悠的往军营赶去。韩遂等亲兵集合完毕,立马往城东赶去。城墙上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照出无数的人影,韩遂心急如焚,率领数千亲卫朝城墙处杀去。刚转过一个弯,韩遂就看到一员曹操军将领正在追杀自己的手下,韩遂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杀了过去。那名曹操军将领正是夏侯渊,他和曹纯率领三万军队,紧赶慢赶,赶到颍川的时候,却得到马腾已经派兵进犯颍川,襄城等城池已经失守的消息。
夏侯渊愤怒之下,和曹纯兵分两路,夏侯渊前往襄城,曹纯则去偷袭郏县。夏侯渊到达襄城之后,正值黄昏时分,夏侯渊下令让士卒休息片刻,吃了些干粮,就开始打造简易的云梯等攻城器械,等到了半夜,夏侯渊见城墙上的士卒渐渐放松了警惕,便下令连夜攻城。韩遂的军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不善于守城,很快便被夏侯渊攻进了城池。在巷战中,擅长马战的韩随军也吃了个大亏,纷纷败退。
韩遂望着前方区区二三百人的队伍,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又骑着骏马,嗷嗷叫的冲了上去。夏侯渊见状,连忙命手下组成战阵,夏侯渊一马当先,朝着韩遂杀了过去。两人交错,韩遂的大刀已经被磕飞了出去,顿时大惊,抢过了一名手下的武器,头也不回的往前杀去,随即远远的避开了夏侯渊。夏侯渊也不追赶,急忙朝着兵营而去。
韩遂在此吓出一身冷汗,在城里作战与他平时在西凉逞威,完全不同,韩遂感到处处受制,队伍也铺展不开,又见城中喊杀声渐起,韩遂以为己方已经落入下风,仓皇往外逃去。
夏侯渊赶到军营附近,见已经有己方的队伍堵住了军营,正在与韩遂的军队大战。韩遂军在狭窄的空间里,战马奔跑不开,而且无法掉头,反而成了拖累。张横惊恐之下,唯有用短枪攻击曹操军。
曹操军受到一轮打击之后,马上便调集了弓箭手,压制对方的短枪。张横和成宜见无法突破兵营门口,便舍弃了部下,悄悄的翻越了围墙,逃出城去。韩遂军没有了主将指挥,陷入了一片混乱,很快便被曹操军压制住,随着第一名士卒放下武器投降,韩遂军的士卒全部被俘虏,只有极少数侥幸翻过了围墙,逃到了城外。
夏侯渊收复了襄城,心中的怨气稍稍减少,也没有做出杀俘的事情来,只是命人收缴了他们的武器铠甲,看押起来。
及至天亮,韩遂、张横、成宜三人站在距离襄城不远的地方,一脸苦涩的望着身后仅存的数千名将士。想着昨夜还在大肆庆功,没想到转眼间便落入现在这步田地,落差之大,让三人无从适应。半饷,一个老百姓打扮的人出现在三人面前,对韩遂说道:“主公,已经打探清楚了,城内的弟兄们连带他们的马匹,都被关押在军营里。”
张横咬着牙说道:“主公,我们必须将弟兄们救出来,不然我们在马超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说,以后李儒分配钱粮,我们也丢失了发言权!”韩遂重重的点头,于是三人合计了一阵,韩遂率领三千骑兵,前去挑衅。
夏侯渊见昨夜的手下败将还敢前来挑衅,趾高气昂的率领了八千精兵出了城,夏侯渊喝骂道:“无胆毛贼,昨夜仓皇出逃,今天竟然还胆敢来此挑衅,莫非以为某的刀不快乎?”
夏侯渊上来就揭韩遂的伤疤,韩遂心里一颤,不甘示弱的吼道:“躲在暗处偷袭的鼠辈,有种与某光明正大的大战一场!”
夏侯渊昨夜轻易取胜,心中自信大增,不屑的说道:“正是要交战,否则某率这么多弟兄们出城陪你玩耍不成?”说着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的将士们也怒吼着跟了上去。
韩遂见夏侯渊终于发动了进攻,冷笑着下令部队掉转马头,准备与夏侯渊拉开距离。夏侯渊见韩遂‘不战而逃’,嘲讽道:“无胆鼠辈,只知抱头鼠窜,焉能是某的对手?某奉劝你们,早点逃回西凉,免得被某追上,打你们的屁股!”夏侯渊的话,让身后的士卒哈哈大笑。韩遂军则一脸漠然的边跑,边抽出了马背上的短枪。
夏侯渊从未见过投掷短枪的战术,正要嘲讽他们的骑枪竟然如此的短,却听到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夏侯渊定眼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短枪朝自己的方向飞来,夏侯渊见势不妙,急忙挥舞起大刀,意图将短枪格挡住,不过他显然低估了短枪的冲击力,第一支短枪,就震的夏侯渊虎口发麻,大刀险些把握不住,紧接着第二支短枪已经飞至面前,夏侯渊大喝一声,奋力砍向短枪,枪柄应声而断,但枪头依然往前飞去。危急关头,夏侯渊发挥出生命的潜能,努力的扭动着身躯,枪头划过夏侯渊的臂膀,穿透了夏侯渊身后的一名士兵,又刺伤了一匹战马,这才无力的落到了地上。
夏侯渊大惊失色,急忙勒住缰绳,却见身后的一千名骑兵,已经所剩无几!夏侯渊一边恐惧的望着韩遂军,一边对自己损失的骑兵,心疼不已。中原缺少战马,每位主将基本也只有一千名骑兵,作为亲卫。曹操的阵营中,唯有曹纯拥有一支纯骑兵组成的队伍。仅仅是一次进攻,夏侯渊的亲卫几乎消灭殆尽。
随后跟来的步兵也停止了脚步,惊恐的望着面前人间地狱般的情景,有的骑兵连同胯下的战马被短枪串成了一串,然后被钉在地上;有的骑兵被短枪刺穿,身上一个通透的大洞,让人不寒而栗。满地的鲜血、哀嚎的士卒和哀鸣的战马,让曹操军的士卒充满了恐惧。夏侯渊用单手控制着马匹,带着幸存的亲卫,回到了自己的步兵军阵中。韩遂军已经划过一个圆圈,重新站在夏侯渊的面前。
韩遂嘲讽的望着夏侯渊,说道:“短枪投掷的味道怎么样?”
夏侯渊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死死的盯着韩遂,唯恐他再次投掷短枪。刀盾兵按照夏侯渊的命令,顶到最前方,手中的大盾死死的插在地上。夏侯渊色厉内荏的喊道:“贼子休要猖狂,我只是从未见过这种战法,一时不察而已。”
韩遂冷笑着下达了投掷短枪的命令,西凉铁骑分散开来,绕着夏侯渊的手下奔跑起来。夏侯渊焦急的望着一脸恐惧的手下,大喝道:“弟兄们,此时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冲过去杀了他们!”
夏侯渊的士卒大声呼喊着朝四周的西凉铁骑冲了过去。呼啸的破空声再次传来,数百名士卒被短枪钉在了地上,就这么保留着冲锋的姿势,慢慢的失去了生机。夏侯渊一边为手下鼓气,一边抽出身后背负的弓箭,射出了饱含愤怒的一箭。曹操阵中的弓箭兵也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开始朝着西凉铁骑放箭。不过西凉军策马飞奔,阵型比较分散,一轮弓箭下去,收效甚微。
韩遂下令全军后撤,夏侯渊不敢脱离大部队,独自去追赶,只能恨恨的望着逐渐远去的韩遂军。韩遂仿佛猫戏老鼠似的和夏侯渊玩起了捉迷藏,夏侯渊追赶,韩遂就率军拉开距离;夏侯渊想要回兵,韩遂又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的黏住他,令夏侯渊不敢撤军。双方就僵持在一起。
这时,数百名西凉铁骑模样的士卒,悄悄的来到了方才发生大战的战场,脱下了死去的曹操军士卒的铠甲,又悄悄的离去。
襄城北城门外,突然冒起阵阵烟尘,守城的士卒急忙提高了警惕。不一会,城外显出两队人马。前面不断逃亡的赫然穿着曹操军的铠甲,身后则是‘呜哇呜哇’叫个不停的西凉军。曹操军的士卒显然已经筋疲力尽,和身后西凉铁骑的距离越来越近。曹操军望着眼前的襄城,拼命拍打着马匹,还未靠近就大声喊着:“将军败了,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城!”
城墙上负责守卫的军侯,见势不妙,不忍心自己的同袍丧命在自己眼前,于是便咬着牙,下令打开城门,并叮嘱城下的守卫,一旦己方士卒进城就要立马关闭城门。
城外的曹操军见城门打开,拼命的抽打着胯下的马匹,身后的西凉铁骑仍然锲而不舍的加快了速度,城墙上的军侯见状,下令弓箭手做好准备,一旦西凉铁骑进入射程,便下令放箭。
城墙上刚刚射出一轮箭矢,那名军侯却听到城门处传来一阵惨叫声,他生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急忙往下望去,只见自己放进来的‘自己人’正在砍杀城门处守卫的士卒。军侯情知自己中了敌人的诡计,进城的绝不是自己的兄弟,不禁悔恨不已。军侯环顾了四周的兄弟,悲呼道:“弟兄们,都是我一时大意,误放敌军进城!还请弟兄们随我厮杀一场,一定要等到城内的援兵到达!”军侯说完,奔下城墙,想要阻止西凉军进城。城墙上的士卒也纷纷跟随军侯,双方在城门处厮杀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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