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人长相都还比较周正,大概是基因遗传得好,二房这一屋要比大房更出色些,到了安立东这里,更是甩了其他三个堂兄弟两条街。
虽然当兵和务农都要大量的体力输出,但是部队里培养出来的那种精气神,不是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们能够比肩的。
长相好,气势更雄,向晓月估摸着那身薄棉衣服里的身材肯定更棒,就是可惜啊……
刚才她只是在门外听到婆婆王春花在里面说安立东腿瘸了,具体坏了哪条腿,以及到底瘸到了什么程度并不清楚。
向晓月的目光不加遮掩地扫过安立东那一双大长腿,心里暗自一阵比较后,忍不住有些惋惜。
其实刚才安立东已经听出门外有两个人在偷听,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向晓月进来以后大刺刺地打量着自己,那种目光……让安立东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被视奸!
安立东压下恶心,腾地站起身来“阿婆,大伯、伯娘,天色也不早了,我还答应了老全叔要去他家里吃夜饭,就先过去了,要是晚上喝了酒,我就先在老全叔家里歇了。”
安立东这就要走,让如临大敌的安向红一家松了一口气,一家子连一句挽留的客气话都没有说。
没想到安立东走到门口朝那栋新建好的青砖大瓦房打量了一下,又回过头来“我一回来就听说我家屋场修了新屋的事,嗯,这房子起得不错。
大伯,房子是你新起的,但是屋场是我的,你和伯娘先合计合计这里头怎么算,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过来。”
摞下这句话,安立东才脚步一瘸一瘸地走了,才刚走出院门,就听到里面向晓月提高了八度的声音
“建军,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当初过来提亲的时候,可没说过这屋场不是你家的!”
屁大个村子,结婚这么大的事,男方家里有点什么事会打听不到?不过是因为对自己有利,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现在一冒出事,向晓月就赶紧甩锅,呵呵!
上辈子安向红一家子拧成一股绳,把他给牢牢套住了,这辈子,安立东要攻心为上,先打散这个家,让安向红一家子别想过什么舒心日子!
安向红家里开始糟心的时候,田老全家里见安立东很快回来了,倒是放了心。
俞向兰把菜从灶台上端过来,忙不迭地就问“东子,你大伯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倒是想为难来着,不过被安立东扔了个炸弹,现在一家子肯定绞尽脑汁想着明天等他过来,要怎么对付他呢。
安立东笑了笑“婶子放心,我也没说什么,就是把东西拿过去看望一下我阿婆和大伯而已。
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今天我陪叔和斌子喝杯酒,晚上就在婶这儿搭个铺,那些事等明天再去理论也不迟。”
田家斌连连点头,不等他爸招呼就抱进屋把酒瓶子拿了出来
“就是,占了东子哥屋场是他们,他们肯定要拿个说法出来,东子哥,我们不急,今天先喝酒再说,明天我再叫上几个人陪你一起过去!”
叫上人过去,如果谈不好就要动硬家伙了。
安立东摆摆手“斌子,这事你先别管,我这里先想办法。”转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瓶酒,“把你那酒瓶放回去,今天喝我带回来的酒。”
田家斌接过来一看“嗬,五粮液!行啊,东子哥,这酒贵着呢。”
俞向兰急忙从田家斌手里把瓶子抢了过来“自家人喝这么好的酒做什么,留着以后求人办事的时候送人,斌子,就开你爸上次打来的那瓶酒!”
田家斌从屋里拿出来的那瓶是散酒,村里家家户户都这样,过年的时候拿瓶子到小卖部去打个一斤半斤的散酒回来喝。
酒是包谷烧,劲儿大,喝下去喉咙到肚子里跟一路着了火似的。
安立东把俞向兰手里的那瓶五粮液又取了回来“婶,这酒我是特地给叔带的,这酒好下喉,今天我们就喝这个,以后要送人我再买其他的酒。”
瞧着田老全眼巴巴地看着,俞向兰心里一软,也不再争了“行行行,我不管你们爷儿几个了,屋里头有什么好的你们都吃干净了事!”
嘴里这么说着,一转身却把酒杯子都帮着拿过来了。
炒得油汪汪的腊肉,煎得香喷喷的酸鱼,配上入口醇和的好酒,田老全和田家斌父子俩喝了个酩酊大醉。
不过好酒就是好酒,第二天一醒,头不痛不晕的,田老全还寻摸着找安立东去村长家一趟,俞向兰没好气地给他端了一盆洗脸水过来
“东子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去找人想想办法,让你们先去做自己的活儿,不用管他这事。”
田老全呼噜呼噜洗着脸,心里一阵纳闷“他都出去这么些年了,这事儿他还能找谁来想办法?
可别是去找镇上的领导反映情况吧,那些大领导可不管这种家务事啊。”
“行了,洗完脸快点来吃饭。”俞向兰瞪了田老全一眼,“你以为东子会那么没分寸?我瞧着他比你这个榆木脑袋要灵活多了。”
脑袋灵活的安立东郁闷地看着道观大门上那把铜锁,摸了摸下巴“这一大早的,小易怎么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本来还想找易连城帮个忙,这下得重新想想办法了。
安立东转身就往回走,经过昨天的来路时,心里一动,往那条岔路上走了一小段,果然在一块还没有干透的泥地上发现了一枚新鲜的脚印。
脚印小巧,痕迹又比较浅,八成是易连城留下的,想到昨天易连城也是出现在那片枞树林,安立东推测这小道姑今天可能又过去了,连忙加紧了步子往那边走去。
一进树林里,安立东就发现了易连城,他之前还以为易连城是来这边采药,没想到这小道姑正靠着一棵树坐着,埋着脸紧紧抱着自己的膝头,嘴里似乎还在念着什么。
安立东等了一阵,发现小道姑一直保持着这姿势一动不动,想了想慢慢走了过来,尽量放柔了声音叫了一声“喂,小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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