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泯看着下方的罗宪,眼神不由得凌厉起来:“一开始我见你们便觉得有些可疑,你们根本不是胡人,快说,假扮胡人接近我,想要获取关于我家主公的情报,究竟意欲何为?”
赵泯声音不小,许是故意惊动外面的护卫,赵泯话音落下之后,门外便有几个护卫冲了进来。
“老爷,发生了何事?”
赵泯指着罗宪,傅俭二人喝道:“此二人意欲图谋不轨,将他们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动!”傅俭见此,立刻摆开了架势。
四棱金装锏放在了栈没有带过来,但这些小虾米傅俭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哪怕是赤手空拳,傅俭也有把握解决他们。
罗宪挡住想要动手的傅俭,连忙说道:“大人且慢,请听我一言!”
罗宪毕竟送给了赵泯不少宝贝,赵泯伸手阻止了想要上前的仆人,对着罗宪冷声道:“你还有何话说?”
罗宪看了看周围的仆人,看着赵泯道:“不知大人可否让他们退下?”
赵泯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形迹如此可疑,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夜这么深了,我还要休息呢。”
“那请大人先看看此物吧!”罗宪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的物件。
“拿过来!”
一个仆人上前从罗宪手中接过物件,递给了赵泯。
赵泯没有贸然打开包裹,在手机捏了捏,感觉没有危险,这才将包裹打开。
包裹里装的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方印。
印很普通,不是用什么名贵材料做的,赵泯把玩了一会儿,将印一番,只见印底刻着几个小字。
大汉遣辽东副使,博士罗宪。
这方印是罗宪的官印,看着印底的字,赵泯不由得瞳孔一缩。
“这方印你是从何而来?”赵泯连忙向着罗宪询问起来。
赵泯没有怀疑这方印是假的,他为官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只不过赵泯却不认为这方心就是罗宪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担任博士呢?
博士也是一个官职的名称,负责管理书籍的官职,一般由才学广博的人担任。
比如秦宓就担任过博士。
在赵泯看来,罗宪不可能担任是这方印的主人。
大汉遣辽东副使,说明大汉向辽东派遣了使者,这可是个大事,赵泯虽然贪财,但也明白这件事若是没处理好,辽东以及他的前途就不好说了。
所以赵泯现在想知道这方印的真正主人在哪。
“还请大人让他们退下啊!”罗宪又看了看身边的仆从。
赵泯想了想,挥了挥手让仆从退下。
众人退去,赵泯捏着印对罗宪问道:“快说,这方印的主人罗宪现在何处,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大汉遣辽东副使罗宪正是在下!”罗宪微微一笑,对着赵泯行了一礼。
“你说什么?”赵泯脸色一僵,旋即喝道:“小娃娃,你知道博士是什么官职吗?此官职非德高望重的老学究不能担任,我看你不过十六岁吧,竟敢冒充博士?
念在你给我送过礼物的份上,我与你好言相劝,快快从实招来,若在敢出言无状,休怪我不气了。”
罗宪就知道赵泯不会相信,笑了笑说道:“博士之位,在下一个少年肯定是德不配位的,乃是临行前天子恩赐之职。
至于副使,却是货真价实,大人不要看在下年轻便怀疑我的身份。想那甘罗,十二岁便官拜上卿,代替秦国出使赵国。
在下今年十四,比甘罗拜相时的年纪还要大两岁,担任区区副使,又有何不可?”
听了罗宪的话,赵泯不由得愣住了,这人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引经据典一套一套的,难道真是大汉派来的副使?
这时傅俭也开口说话了:“你还不相信我们的身份吗?远的不说甘罗,朔州的诸葛瞻兄弟,赵家兄弟你总知道吧?
他们年纪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前两年不也是出使鲜卑了?而且还成功将鲜卑收入囊中,使其臣服我大汉!
年纪小怎么了?嗯?”
傅俭说着,左右看了看,旋即看到大殿的左侧摆放着编钟。
赵泯贪财也好附庸风雅,平日里喜欢听音乐,因此殿内摆有编钟。
架子上悬挂的编钟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加上架子,起码重四五百斤。
傅俭走到编钟前,双臂一展将那架子一抓,大喝一声,那数百斤的编钟便被傅俭给举了起来。
傅俭举着编钟架,在地上转了个方向,对着赵泯喝道:“现在信了吗?”
那赵泯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回应。
傅俭虽然天生神力,但毕竟年纪太小,举起这几百斤的编钟已是非常勉强,不等赵泯开口,只好先行将编钟放下。
咚的一声,铁架落地,编钟被震得起来,相互碰撞响起一阵刺耳的金铁之声。
这声音将赵泯惊醒,他看着二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你们两个,真是大汉来的使者?”
“如假包换!”
“两位快请坐,来人奉茶!”
心底已经相信二人身份的赵泯变脸倒是挺快的,立刻将罗宪二人当成贵来招待。
赵泯不傻,相反还是个聪明人,多少也能看清天下的局势。
大汉一统天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今在这个时候派遣使者来辽东,肯定是为了拉拢公孙渊的。
公孙渊不管答不答应,他赵泯都不能得罪大汉使者。
门外有仆人送上热茶,赵泯对着二人问道:“不知两位使者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呢?而且你们的正使,不知他现在何处?”
副使和正使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地位却是天差地别,赵泯还是想认识一下正使宗预。
罗宪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就跟大人开门见山好了。”
“使者请说!”
罗宪开口说道:“这一次,我们奉陛下之命前来辽东,乃是为了拉拢辽东太守公孙渊的。前番假扮胡商来打听公孙太守的事情,也是为面见公孙太守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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