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摆了摆手道:“诶,我刚刚与军师相见,正要将军师留在身边,时刻聆听教诲,这汉中太守之职,军师不可当,不可当!”
如今徐庶地位与诸葛亮相当,二人站在左边第一,第二的位置,先前刘备询问众位文官,却是根本没将诸葛亮,徐庶包含在内。
徐庶拱手说道:“主公,如今曹操还未退军,想来他现在就传令张郃退兵,张郃退兵之后曹操在退兵,那也得等到两个月以后。从益州调集官员,来回也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主公可仍旧召集官员来汉中,但可先让我处理汉中的政务,等官员抵达汉中之后,在进行交割,到时候我再跟随主公前往益州不迟。”
徐庶虽然一投靠刘备就被委任了军师之职,但毕竟还没有立过什么功劳的,荆州派系都知道他,但益州派,东洲派却不知道,徐庶毛遂自荐,主动揽活,也有施展才能,树立威信之意。
刘备一听这话,顿时笑道:“这倒是不错,也好,便由军师你先处理汉中的政务吧,到时候其他官员来了汉中,交接政务之后处理起来也会容易许多。孔明,不知你觉得到时候谁可以来担任汉中太守呢。”
诸葛亮沉吟一番说道:“董幼宰,刘子初,黄公衡,李正方等皆身居要职,若遇要事,主公也要与其商议军机,因此不可清动。蒋公琰职位不高,资历尚浅,但才德兼备,可以担此大任。”
董和,李严,黄权等人,以他们的才干,担任汉中太守,却是屈才了,他们本就在中央,让他们到地方上来,那是属于外放,降级。
而蒋琬则不同,他的资历还不高,放到汉中来是属于提拔,历练,等做出了政绩,就可以进入中央核心集团了。
刘备点了点头道:“好,就令蒋琬为汉中太守,传令成都,调蒋琬至汉中!”
“诺!”
一个月后,成都。
此时已是十月末,深秋。
成都城内,一个偏僻的街道,街道最深处,有着一座府院。
刘禅在林渊,柳隐等人的保护下,领着荀彧一众家小来到这府院门口。
荀恽虽然一直在与刘禅交谈,但刘禅觉得,荀恽根本没有用心在与自己相交,来到这片街道之后,荀恽的脸色便更加不对劲了。
刘禅两世为人,也已经圆滑之辈,见荀恽脸色不对,自然明白他的想法。
荀家在大汉本就是大家族,荀彧在许昌时,更是曹操麾下第一人,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虽然后来荀彧不在了,但也有荀攸主持大局。
如今他们来到了成都,新家如此偏僻,与之前的门庭若市大为不同,心中自然高兴不死来。
故而刘禅解释道:“老师一向喜欢清净,来到成都后每日都是在研究经学,故而住在了这里,这里虽然偏僻了些,但冬暖夏凉,府中也请工匠精心设计过,师兄请!”
“世子请!”荀恽点了点头,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原本世人以为荀彧死了,他继承了荀彧的爵位,受封万岁亭侯,今年,曹操更是有意将女儿嫁给他,只等着汉中之战结束便完婚,如今来了成都,荣华富贵什么都没了。
刘禅来到府门前,敲响了大门。
屋内响起了荀彧不耐的声音:“自己进来吧,每回过来敲什么门?还要我亲自去接你不成,快来与我对弈一局!”
“夫君!”荀彧的妻子唐氏听见荀彧的声音,顿时激动不已,上前推开了房门。
推开大门,里面是一个别致的院落,荀彧坐在院中,面前是一个石桌制式的棋盘,此刻荀彧手里正捻着一枚棋子。
叮咚……
听见唐氏的声音,荀彧手中的棋子忽然从手上掉落下来。
荀彧回过头去,却见荀恽扶着唐氏,领着一众弟,妹走进院中。
“孩儿拜见父亲!”
除唐氏外,荀彧的一众子女,纷纷拜倒在地。
“你们怎么……快起来!”荀彧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让一众子女起身,又扶着唐氏坐下。
唐氏是东汉宦官唐衡之女,桓灵时期,宦官得势,这唐衡还曾经参与过诛杀外戚梁冀。原本唐衡想将女儿嫁给傅公明,但傅公明没有答应,最后嫁给了荀彧。
许亲之时,荀彧不过两岁岁,而唐氏则比荀彧要大上几岁,如今年近六十,头发已然花白。
而荀彧今年不过五三,来到益州之后,每日研究经学,踏青游玩,不必为繁琐的政务苦恼,反倒是年轻了几分,只有两鬓有一缕白发。
唐氏坐了下来,便开始埋怨荀彧:“夫君好狠的心啊,既然未曾出事,为何不书信通报一声,让妾身每日以泪洗面,好不难过啊。”
“这……夫人勿怪,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荀彧脸上满是尴尬之色,连连点头认错。
早年宦官得势,而且唐氏年纪又比荀彧大上一些,这唐氏性格却是强势得很,荀彧在处理政务上无人能及,无论面对何人都是不卑不亢,但面对自己的妻子,却是提不起半分气势。
荀彧好不容易安抚好唐氏,望着门口处的刘禅,刘禅不由得沉了下来,喝道:“你给我过来!”
刘禅却是没有上前,拱手道:“老师,今日你们一家人团聚,学生就不打扰了,学生告退!”
“哼!”荀彧见刘禅离开,冷哼一声,但眼中却是夹杂着一丝欣慰之色,自不用说,他们一家人能够团聚肯定是刘禅搞得鬼,虽然荀彧从来没有提起过家人,但不代表他不想念,如今他们一家人得以团聚,荀彧的心情还算不错。
荀恽见刘禅离开,连忙上前左右望了望,关闭了房门,小跑到荀彧身边说道:“父亲,是不是刘备将你囚禁于此,逼迫你投降?魏公暗中派了一支校事府探子进入成都,您想想办法,怎么才能离开成都,回到中原!”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荀彧听了这话,面容不见丝毫波动,不急不慢的拿起了棋案上的茶杯品了一口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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