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天雷穹,就不得不提某位倒霉的,不管绕了怎么样的一个大圈,依然还是没绕开既定命运的月族三兔小幽溟,现在整天在天雷穹当雷公乱敲的无绝期。
当初渡流云也是无意中想到了这回事儿,找人打听了一下江湖中有没有天雷穹的传闻,结果一点儿都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传闻和她所记的的没有任何偏差,天雷穹常年遭雷劈,甚至大白天去都是阴云密闭,雷神滚滚,更有人见过七月半的好兄弟——就无绝期那个样子,不是也是了。
那就是说,爱染嫇娘依然还是没逃过挂掉的命运,这会儿大概已经被死神和老弃联手(大概可以这么讲)复活,但被封在朝露之城那一截?抱歉她已经不记得细节了,眼下既然无绝期在天雷穹,那似乎可以先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见到他,终究当年天都与月族渊源一场,不论怎样,她和罗喉都有必要插手此事,再加上渡流云对月族三只兔子一直感兴趣,尤其是二兔子黄泉……啊不现在应该叫火狐夜鳞,她要想个办法把二兔子提前弄出来才是,少了黄泉,总觉得少点什么,是说黄泉可是自带白马银枪的霸气感啊~~至少她一直这么认为。
对于月族,罗喉的亏欠之情比起渡流云更甚,当年若非月族力保到最后,他也不会有机会活着落入月族,只是时隔境迁,月族自封全族归隐,江湖中甚少有其族人消息,他再想找,也无处可寻,如今听渡流云提及月族后裔,他已经不想多问她究竟为何会知晓此事,反正问了她也不会说,问多了就往天机不可泄露只能按着做这话题上扯。
“你说,一个德高望重,享誉武林,堪称一派宗师,处在人人敬仰的地位,那他为什么要选择身坠无间,追逐自身黑暗的一面呢?”
挂在罗喉后背,渡流云无解地道,她不指望罗喉能给她答案,也不指望这个世上能有答案,要是什么事情都能合理地解释出来,那这个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出现。
心知她只是吐槽,罗喉淡笑“也许,他只是扮演腻了曾经的身份,你又怎么知道,现在他的选择不是他想要的。流云,有些时候,你习惯于将自己的想法,套在别人的身上,也许你觉得他是走入了邪道,但在他自己而言,却是一直想要寻找的路。”
“我明白,只是觉得遗憾啊,明明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校长啊~怎么就变成了武林中的黑手呢。”
想到幽溟化身的无绝期,就不由得想到死神,想到死神,就绕不开太学主,经过她多方面打探,甚至包括和央森司徒偃太史侯等人私下联系,她拿到了确切的消息,点风缺已经很久不问学海无涯的事项了,而是一个人隐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说是研究学问,然而甚少有人能够联系到他,包括几位执令。
再加上她找上笑剑钝,询问了一下关于血榜的事,她就更加确定,血榜现在已然是太学主所控,她只是有点不清楚,到底是第一代权倾天早就凉凉,这三个字不过就是个马甲,太学主还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干脆顶了这个皮而已,还是血榜干脆就是太学主一手创立的,又以权倾天的名字代行。总之,现在的太学主已经开始去闭关研究死神笔记,也是血榜幕后老大这件事,是既定的事实。
想想当年罚自己抄书的老校长,再想想未来将要把自己催眠成死神的老树开花人格分裂神经病,她就觉得,有些事情不管绕了多大圈子还是要回到原点。
“想不通的事就不用想了,如果你真的想了解这些,不如去问他本人。”
渡流云所指的是谁,罗喉自然是清楚的,但他并不是真的赞成她去寻找太学主,先不说太学主现在是否变得危险,就她现在找来的这一堆事儿,难道还不够麻烦的吗。
“算了算了,就当是命运注定好的吧,这世上不可能所有的事都能遂人心愿,到时候打就打了,相杀就相杀了,人各有志,我也不能抓着老校长的衣领子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从太学主走出学海无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点风缺,也不再是学海无涯的太学主。
眼下嘛,还是去天雷穹遭遭雷劈看看,要是能把苍月银雪和黄泉一起从月族拐出来,那对异度魔界那几个先锋可就有的玩了,枪对枪什么的,不要打的更愉快,趁着现在还没传来异度魔界破封的消息,她先码码人嘛~最好人码完了,玄宗也能解封,这样能省太多的事啊~
黄泉的心结在于其为月族之王私生子,母亲更是没有得到月王的正名,再想到幽溟和爱染嫇娘不被月族族规所容,对这种所谓的族规,渡流云只想好好地殴打一通这种不懂血脉传承正经规矩的傻货们,如果全都是族内通婚,早晚变成世代近亲,到时候是要生出来各种残缺儿要怎样啊,大家一起来智障?真是想不通搞不懂。难道不知道血脉相隔越远,越能保证基因稳定嘛,全是蠢货。
“吾越来越好奇,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罗喉背过手去,抓住渡流云骚包的冲天马尾,往下拽了拽,先前因为习惯了她挂在背后当挂件,有一阵子没被挂着居然有些不适应,果真是身边没有这个家伙,感觉身边失去了很多的精彩。他虽然喜欢宅在一个地方不动,那也是得分和谁在一起,如果是和渡流云一起,那就算是四处乱走也没什么,这个家伙能随时随地把日子过得丰富又多彩,处处是惊吓……啊不,惊喜,比如没事儿找雷劈。
“人嘛,总是要在求学的路上不断进步的,不要以为我出身儒门天下就不需要随时读书,随时充电才是最重要的~”
一边和罗喉胡说八道,一边企图抢回自己的头发,渡流云哼笑道“不过要真说想要管月族闲事的最大理由,当然是我讨厌那些令人作呕的,充满腐朽气息的所谓规矩,礼法和教条虽然可以制约人类的某些行为,但并不是全部,与其活在酸腐的规定之中,那还不如灭族算了。反正早晚要走向灭亡。”
她虽然不能说是完全视礼法教条于无物,但也差不了多少,这世上能够约束自己的,无非是本心和本性罢了,至于其他,全是扯犊子。
“哈,当年月老便说不过你,如今他的后人,怕也只能成为你的手下败将。”
罗喉轻笑,当真是时光飞逝,转瞬流年,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如今已是所剩无几,所以在渡流云提到月族后裔有难时,他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决定插手此事。
想想看,另一条线上的罗喉,曾经与月族不死不休,在这里,却是渊源颇深,这不可谓不说是极为有趣。
“哎呀,走啦走啦,先看看能不能遇到他吧,就算遇上了,他也不一定会承认,说起来,传闻无绝期背上背着的人偶,是有生命的物体,其存在意义是为了监视他这个本体,我倒想看看,传承自我那位伟大厉害纯粹而暴娇的好师尊的力量,能不能搞掉附着了死神之力的人偶,这可是双神之力的碰撞,让人期待啊。”
“呵,神力。”
罗喉唇角微扬,若说对于神力他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然而神或人之间的区别,大约正如同渡流云所讲的那样,或因为生存的空间不同,或因为突破了某些界限,其实,神不过是掌握了更高能为的强者罢了,渡流云所言的,即将到来的异度魔界灭世之祸,他的期待之情,更胜于担忧。
随着这一路的闲聊,天雷穹即将出现在眼前,而地方还没有到,已是听得隆隆的雷神不绝于耳,天知道这个原理到底是个啥,渡流云笑的很是愉快,自罗喉背上跳下“先让我看看,谁的雷更厉害一点。”
这话一出口,罗喉已是决定暂时离她远点,这人工降雷太危险,容易被误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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