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搞错吧。
金子陵一脸懵逼地看着渡流云穿得像是一只绝了版的白孔雀,浑身上下除了银光闪闪就只剩下银光闪闪,脸上还戴了一个她躲在铸造房里敲打了三天,敲出来的闪瞎狗眼撩妹没商量镂花半脸面具,你特么是去参加琼华宴的还是去招蜂引蝶的?不,不对,你特么自己就是个女的,还想着去撩妹?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儒门天下出身的我,怎么能穿的一身寒酸去见美女,虽说儒门少君这个称号已经被我雪藏不用,但这也掩盖不了事实的本质啊。再说了,有人规定我不能看美女吗在美女面前留下优雅的好印象是很重要的,不然怎么能方便我以后继续接触她,帮她完成多年的夙愿?”
看白痴一样看着金子陵,渡流云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我说子陵兄,好歹你也是名满天下的名剑铸手,别穿的像个闭门苦读几百年书的书呆子,来来来,我这有爹亲才派人给我送来的新衣服,我们身材差不多,免客气拿去换啦。”
“不,谢谢,免了,您一家子金光四射瑞气千条的画风恕在下无法驾驭。”
对这种全身上下挂满叮当乱响太阳光下反射刺得眼球生痛的造型他承受不来啊,还是一身低调点儿好。
“我说,你要替花姬姑娘完成什么夙愿?”
怎么越想越觉得没正经事儿呢。
“说你笨就是笨,你的人生里大概只有铸剑,都说了花姬姑娘是因为你替风之痕铸造绝代之狂的缘故才给了你第二张请柬,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当然是帮她搞定风之痕啊,如果能把风之痕灌懵逼了丢花姬姑娘床上是最好的。”
渡流云说的一脸正经,金子陵听得满头冷汗,你能不能别把这种事儿做的这么理所当然溜嗖万分,真不怕风之痕一剑干掉你么。
“我现在收回请柬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请柬上填了我的名字,最重要的是已经在我手里了,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是的,武力值爆表什么的不要太完美啊~
唉,交友不慎,是说,你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嘛……
金子陵深刻的觉得,有一个不靠谱的好友是多么的凄惨呐。
既然渡流云准备撮合风之痕和花姬,那就绝对不可能让花姬死于消灭魔魇大军,既然魔魇大军背后的三阴是策谋略的弟子,那就搞死策谋略,魔魇本身是恶灵,所以,具有圣光效果的央森就别想再学海无涯打酱油当咸鱼安安稳一稳做他的书执令了。不愿意亲自出手没关系,请配合司徒偃一起,尽快开发出来封魔利器就好,到时候派人通知她一声,她自然会来取走。至于刀王星的星灵转移,不要紧,有人办,就等她找好时机来救人呢。
这琼华宴当真热闹,而且暗流汹涌,处处藏着杀机啊。
摇着扇子跟在金子陵身边,渡流云安静地保持着一副翩翩贵公子的形象,看在金子陵眼中,那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你精神分裂吗?为什么一戴上面具就变了一个喷似的,面具是你的本体?”
论吐槽,金子陵的水平不比渡流云差,尤其是吐槽她,那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哈。”
渡流云轻笑,这幅做派倒是呼应上了金子陵的说法“也许,只是吾表现出来的这一面,是子陵兄你并不熟悉的吾,这才使子陵兄你感到讶异陌生。”
“修正一下我的看法,你不止是精神分裂,你是换一个面具分裂一个性格。”
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头,金子陵感觉他头越发搞不明白渡流云,统一下性格啊喂,你这个样子让人很害怕诶。
“多谢夸奖。”
渡流云貌似感谢地对金子陵一拱手。
我有在夸奖你吗?侧目地瞅着她,金子陵觉得他还是放弃和这个人沟通交流不正经的问题,她根本就是乱来嘛。
“哎呦,这位银灿灿的尼桑,和风度翩翩的公子,好像是武林的新面孔呢,在下……”
鼻音浓重,语气中带有三分诙谐,四分狡黠,两分奸猾,一分试探的声音响起,不等他话说完,便被渡流云微笑而不失礼貌地打断“原来是中原第一人,秦假仙秦先生,渡流云有礼了,这位是吾好友,金子陵。”
“我靠,原来你就是最近很呛很给力的流云公子渡流云,这位金子陵,莫非就是传闻中的名剑名剑铸手?”
秦假仙不愧是情报界大佬,听过渡流云的名字那是因为照世明灯等人,但知道金子陵,就完全是他自己的情报了。
“呵呵,秦先生客气了,今日有幸一见传闻中的秦先生,这才是吾等缘分。”
对秦假仙,渡流云从来不会小看,这位苦境第一福星,虽然为人有那么点小狡猾,但却是对素还真没话说,要是不一直阴差阳错没机会,她早就想要一睹秦假仙真人风采了。
咦?对方语气好真诚。秦假仙微微有些发愣,听上去不像是在恭维自己,按照照世明灯对自己提过的讯息,这位流云公子极有可能是隐世已久的先天高人,先天高人这么看重自己,他是很开心的“高人就是高人,说话都那么让人痛快,流云公子啊,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我老秦帮忙,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挺你到底,至于费用嘛,一律七折。”
“诶?难道这个时候秦先生你不应该很大方地说上一句,包在我老秦身上,全部免费吗?”
渡流云挑挑眉,故作诧异地道。
秦假仙嘿嘿一笑“哎呀,看你穿的这么给力,怎么会在意那么一点小钱钱呢~七折可是我老秦的良心价了哟。”
“哎呀两位,你们一定要站在这里聊天吗?比如找个地方坐下聊,这里会打扰到别人吧。”
金子陵摇着小扇子,看着来来去去的宾客,建议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他们站着的位置正好是出入的通道,三个人排成一排,完美的形成了路障。
“子陵兄,你说的确实有理啊。”渡流云微笑道,“秦先生,不如我们暂时别过,稍后琼华宴正式开始再会,吾初来此地,先四处走走。”
“嗯嗯嗯,好好好,那我们一会再见。”正好秦假仙想要先去找花姬叙旧,自然乐得先行一步。
作别了秦假仙,渡流云拉着金子陵在花园中看似漫无目的乱逛一气儿,注意到她似乎在找什么,金子陵疑惑地道“你想找什么?如果找风之痕和忆秋年,他们已经到了,方才我问过此地礼官,目前他们人在东园。”
“不不不,我找的不是他们两人。”早晚都能碰上,无非是时间问题,但如果不趁着现在找到那个人,以后会多出很多麻烦。虽然宴会上也能碰到那个人,但总不能当着宴会主人的面,当场爆了那位。
园中有面墙,墙上挂着画,画上内容宛若颠倒乾坤毫无逻辑,甚至没有任何美感。
画前站着一名阴森森的人,此刻正挥毫作画,就在他画的正尽兴时,忽然觉得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凉森森地滴落,抬手去摸,却又什么都没有。疑惑地抬头看看天,难道是有飞鸟飞过?
殊不知,渡流云在暗处唇角微扬,手上锦盒缓缓合上之后,无声无息化做虚无。
直到离这间小园子远了,金子陵这才不解地问“你要杀人,为何如此麻烦。”下蛊这种做法未免太麻烦了点。
“哎呀呀,这个大麻烦可是吾才从庸医那拐来的,七绝七伤七毒蛊啊~第一次实验,吾还觉得可惜呢。”
惋惜地摇摇头,似乎觉得把上官邛这个新开发出来的蛊用在冥河画匠身上很可惜,渡流云遗憾地道,没办法,实在是她想起来了冥河画匠做的事,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虐他一顿。直接捅死他太便宜了点儿,凡事都得有取舍~~有舍才有得啊~~
“走啦走啦。”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金子陵实在受不了渡流云这人格分裂一样的德行,看她不正经的样子看多了,忽然这样,着实让人瞪爆眼珠。再想到上次见到她带着精铁面具时的样子,她……能分裂出来几个人格啊?还是说,这货其实是个戏精?
似乎觉得逛够了,渡流云终于大发善心地同意金子陵的决定,前往东园主宴会场,然而实际上则是午时将至,宴席马上就要开了……不然她还能继续逛下去。
显而易见,当诛天看到渡流云时,那张脸变颜变色的可好看了——他看看风之痕,再看看渡流云,他是不是应该万幸风之痕在场,可以随时应对突发状况。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渡流云被请来琼华宴啊——是啊,花姬也不可能告诉他究竟请了什么人。
无视掉诛天的脸色,渡流云径自来到风之痕和忆秋年面前“两位,久见了。”
她吃错什么东西了?
忆秋年冲金子陵一挑眉,表示疑问。后者做了个眼色,让他注意看渡流云脸上的面具,于是,忆秋年秒懂。
“想不到两位前辈居然是旧识,这真是出乎忆秋年意料。”演戏嘛,忆秋年的本事一点儿也不比渡流云差,心知渡流云必然不愿意让人知晓金子陵的真实身份,更不想被人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有什么关系而被诛天利用,他故作陌生地道。
“姐夫,这位便是那位威风凛凛的流云公子,渡流云么?”
妖刀界之主妖后的妹妹,权妃带着黑衣剑少走了过来,问向诛天,而黑衣剑少在看到渡流云的瞬间,下意识地牙疼——没办法,被收拾的不要太轻易,而且莫名地,渡流云带着一种专治熊孩子的气场,让黑衣剑少觉得,站在她面前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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