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以为这个房间是燕玲以外的人都不允许进入的,不过看起来是我多虑了。
邑那“那么,顺便我也稍微满足一下阿叶隐:的好奇心吧”
邑那说道,然后很有趣似的笑着,一边打开那个小冰箱让我看。冰箱的里面,矿泉水瓶和装着植物球茎的透明玻璃箱排得满满的。
邑那“这是正在让这些球根休眠呢”
叶隐:“什么的球根?”
啪嗒一声,邑那关上了冰箱的门转过身来,用淘气似的的笑容看着我说道。
邑那“很快就会知道了哦”
果然如她所说。
叶隐:“是这样的吗”
深夜,我合上了书。虽然才读了三分之一左右,不过今天晚上看来是已经看不下去了。并不是因为书的内容太过无聊。或者应该说,它很有意思。不过,我的头脑已经被一件注意到的事和一件令人惊愕的事塞得满满的了。一件注意到的事。那就是,我明白了那个冰箱里的球根,都是郁金香的球根。一件令人惊愕的事。那就是,我知道了邑那在与我第一次见面时,让我看的那不可思议的花的名字和身份。在这本借来的书的插图中,记载着与之几乎完全相同的球根和花。
叶隐:“”
我闭上眼睛,回想和邑那相遇时的情景。
让人透不过气的植物气息,各种各样的花朵的颜色形成的鲜艳色彩。从沾着露水稍有些模糊的玻璃墙壁外,渗进来的晚霞颜色浸染了所有的花木,一切都像涂上了一层蜂蜜似的,闪闪发光。光的微粒在温室中跳来跳去,就如同是刚刚醒来看到的似梦非梦的景色,给所有的一切罩上一层温柔的面纱。
然后,在那回旋着的光与色彩的中央,是邑那,和那不可思议的花。艳丽的长发和纤细的脖颈都被染上黄昏的金色,邑那用洁白纤细的指尖,呵护着那如今已经成为梦幻的花朵。那花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纤细得令人担心的优雅花茎上,装饰着六枚带有白色火焰般花纹的红色花瓣。粘在玻璃墙上的细小水滴和黄昏的光线映照出的光之花纹,让邑那和花的洁白皮肤一起闪着温暖的光辉。在光芒中,轻轻眯着眼睛的邑那,和那静静开放的花朵,就像时间已经静止的一副画卷。
那花,拥有着永远的奥古斯都之名,是郁金香的一种。如果玩家想深入了解,请看榛叶邑那ps
第九话一族
邑那“我肯定是不能说的。一定不能说。因为我的家人”
林香“啊。糟、糟糕。”
林香急匆匆地掐住秒表,为我和邑那斟上红茶。
林香“”
邑那“”
邑那用纤细的手指端起茶杯。景泰蓝装饰的瓷杯闪闪发光。她嫣然一笑。
邑那“很好喝呢。”
林香“哎”
林香的目光从邑那脸上移开,低垂着头,表情显得很困惑。
我也呷了一口红茶。
叶隐:“哦”
就连我那早已习惯邑那泡的红茶的舌头,都觉得两者的美味不相上下。
叶隐:“这是”
林香“诶,不会吧,怎么了?”
邑那“我想,你喝一口看看就明白了哦。”
林香“啊,好的。”
林香慌张地从和我隔一个座位的位置坐下,嘴里含了一口自己泡的红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林香“为什么我明明把时间给弄错了”
对着她充满疑惑的眼神,邑那温和地笑着。
邑那“真的很好喝哦。”
位于昼夜边界的一个小时。只属于我和邑那两个人的时间。
纤细得如植物茎的洁白手指,将装饰着景泰蓝花纹的小茶壶微微地倾斜,往我的茶杯里斟满红茶。
叶隐:“那样说话不是滴水不漏吗”
邑那“老爷。那样是指哪样?”
叶隐:“既然林香那么热心的话,告诉她不就好了吗”
邑那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下。
邑那“因为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悟到的话,是不会明白的”
叶隐:“心眼真坏呢。要是循序渐进地讲解给她听,林香她应该能明白的吧。至少能明白关键并不是时间。”
邑那“还是让林香同学自己觉察到的好。照现在这样下去,她就只会泡定量的茶了。”
叶隐:“或许是那样没错啦”
邑那“而且,就连我自己,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学会的哦”
叶隐:“也就是说,不想轻易教给她。”
邑那“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有点孩子气。不过确实如此”
邑那似乎显得有些害羞。然后,马上又继续开口说道。
邑那“老爷,时间、水量和温度,你觉得哪个更重要呢?”
叶隐:“虽然每个都很重要,不过只有这些还是欠缺一些东西吧?”
邑那“嗯。那么究竟欠缺什么呢?”
我呷了一口红茶。比起林香刚才泡的最高杰作,还是邑那泡的更为美味。
叶隐:“那是”
我斟酌着词句。
叶隐:“嗯,那个,怎么说呢我想林香她一定是没看清红茶其物吧。”
邑那“所谓的没看清是?”
叶隐:“和所谓的看,或许是有些不同的”
叶隐:“也就是说,那个,啊就是那个,不管量是多啊还是少啊,也不管茶叶是什么种类吧”
啊啊,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没错,我也没看懂
叶隐:“嗯,所以说,对于好喝的红茶,应该是有共通的法则,或者说是本质吧。只要具备这一点,就会很好喝了”
叶隐:“只要用一定程度的感觉把握住那个,就算时间稍有偏差,或者量有所变化,也照样会泡出好喝的红茶吧?”
自己一边说着,不知为何冒出这样的感觉。
叶隐:“当然,对于茶叶的种类还有特征之类的,我觉得还是了解为好”
邑那“”
邑那露出了苦笑。
邑那“我花了好几年才摸索出来的结论,请不要那么轻松地说出来啊。我会很难受的哦”
苦笑变成了恶作剧般的微笑。
邑那“那么,从明天开始,红茶就拜托阿叶隐:来泡吧”
叶隐:“啊不这点还是饶了我吧。我也就是纸上谈兵,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己都不太明白的”
我不禁挠了挠头。
邑那“假如林香同学,到了明年的三月还是像现在这样的话我就把这作为毕业纪念告诉她吧”
叶隐:“”
明年的三月。那时邑那她会怎样呢?是要毕业吗?我想问她,却又犹豫着。
邑那“您怎么了吗?”
叶隐:“啊对了”
我从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纸袋里,将那本单行本取了出来。郁金香泡沫令荷兰人疯狂的花的故事
叶隐:“很有趣呢。”
邑那“太好了”
叶隐:“还知道了那种奇异的花的真面目,真是获益匪浅呢”
如今知道了那种花的真面目,邑那所说的关于那花的事情,我也全都明白了。
邑那“只是随处都有的花,让你失望了吧?”
叶隐:“不我倒还有点意外呢。”
永远的奥古斯都,只不过是郁金香的一个品种。要是没有那与众不同的一点,就是毫不稀奇的花了。永远的奥古斯都,其花瓣上拥有美丽的条状花纹。那正是它无与伦比的美的源泉。然而那美丽的花纹,却是病毒感染的球根,感染了花叶病的印记。那就是它与众不同的一点。因为疾病,故而美丽并且柔弱。
叶隐:“假如从种子来培育的话,会长成什么样的郁金香呢?”
邑那“嗯?我觉得,会长成很平凡的花吧”
邑那“而且,没有那种花纹的永远的奥古斯都,就不是永远的奥古斯都了哦”
拥有那美丽花纹的花朵,只有将感染了病毒的球根分株移植,其数量才会增多。用种子是不能繁殖的。正是如此,以永远的奥古斯都为首的一系列拥有精妙花纹的郁金香数量非常稀少。也正因为它的稀少,才成为投机的对象,导致了泡沫的发生。
叶隐:“不过,保存起来真的没关系吗?”
病毒的感染机理在二十世纪被发现,同时,她们就仅仅被视为带有病毒的祸害,因而遭到了驱逐。所以它在哪里都没有出售。
邑那“玻璃箱就是为此准备的。而且还要对周围做消毒处理”
邑那从不将那花从玻璃箱中取出,还把球根也保存在箱里。都是为了防止感染其它的花吧。
叶隐:“”
虽然解开了很多谜团,但更大的谜团又出现了。
为什么要把这书借给我?那应该不是偶然。难道是在暗示,自己是如同那郁金香一样的存在吗?在特殊的环境下成长,被隔绝,因此拥有名为孤独的一种骄傲吗。还是说,因为自己的成长历程的普通,为自己平凡的存在而感到神伤吗。或是说自己隐藏着某些像病毒一样的可怕的事情,警告我不要靠近吗。
叶隐:“邑那,为什么把这本书借给我?”
还是说
邑那“我想阿叶隐:是会对它感兴趣的吧,而且,对于有意思的书,不是让人想要和别人互相交流感想吗”
这种在我预料之中的答案,才是她的本意吗。
叶隐:“嗯。确实如此呢”
邑那“那么,还要借些什么吗?”
那一天,我借了一本名为樱花破灭的纪实作品。从引言看起来,好像是记述十年前,林香集团因阳道集团的行径,被逼入几近毁灭状态的文献。也许,那是对于翌日发生的事情,有了某些预感也说不定。
翌日。八月的会面日也是晴空万里。
不过,不管是不是会面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通贩同学总是在看通贩节目。虽不知道详细的原因,不过她也是s。没有父母和亲戚来看她吧。话说回来,通贩节目里还有导弹用防空洞啊。范围真广哪。
通贩同学“”
呜哇。这个也是邮购防空洞的。比刚才的稍微便宜点。
通贩同学“开支票”
要开支票吗!?她完全不理会惊愕的我,在手边的小本子上,写下了电话号码和商品名称。突然转头看着我。
通贩同学“问过了吗?”
我看了看四周围。日光室里只有我们两个。
叶隐:“问什么?”
广告节目卖的小狗在数根下欢蹦乱跳哦着。通贩同学盯着看了好久,才头也不回地对我说道。
通贩同学“从邑那那里。问原因”
我摇了摇头。我等了许久,可是通贩同学没有再说些什么。
奏妈妈“诶,您就是叶隐老师吗。我家的奏真是给您添了好多麻烦喏。我是上原奏的母亲,上原唱”
超有性格的头发,度数似乎很高的眼镜,还有那混着些许方言的奇怪腔调。完全不像是上原的母亲。
叶隐:“不,没这回事,她是个优秀的学生,不需要人照顾的。”
奏妈妈“奏。这老师不行啊,连学生都不照顾,是个吃干饭的啊。”
奏“别、别这样说啊,妈妈。这是所谓的社交辞令啊,我有好好地好好地被照顾到的说。”
八月见面日的中庭里,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热闹。因为除了常相沢一家,连上原和她母亲也在一起的缘故吧。
美绮爸爸“那么叶隐叶隐:。应该已经没你的事了。快点给我走人!”
叶隐:“突然就没我的事了吗!?”
美绮“爸爸你这是小孩子的歪理哦。班主任和学生家长初次见面,怎么可能打个招呼就完事了嘛。”
美绮爸爸“美、美绮你就那么讨厌爸爸吗”
房地产商之王的双膝突然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一下子就燃烧殆尽了。
美绮爸爸“怎么、怎么会这样老、老朽从明日开始该以什么来支撑着活下去啊”
旺波“社长先生。用煤气?用绳子?用枪?还是跳楼?”
美绮爸爸“别、别随便指使我自杀呀噢噢噢噢噢噢”
美绮“真是的。人家怎么会讨厌爸爸嘛。哎咦哎咦哎咦”
只是被相沢搂住了脖子,相沢爸爸就已经神魂颠倒了。
美绮爸爸“老朽!老朽啊!现在实在是太感动了啊!啊哈,啊哈,哇哈哈哈哈”
美绮“真、真是的,羞死人了啦。爸爸太率真了啦。”
虽然相沢嘴里这么说着,但也没有把抱着父亲的手给放开。
坐在相沢家养的狗小白腿上,上原妈妈用吃惊的眼光看着她们,不过嘴里却饱含着羡慕的口吻说道。
奏妈妈“您家先生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很开心呢”
美绮妈妈“真的总是像个小孩子,不过这样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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