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然他们一听姬发说旬妤醒了,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向上扬了起来。
“殿下快请进城吧,父亲和夫人都在等着呢。”
子辛将手中的马鞭向后一扔,抬腿大步向城中走去,微子和安小然跟在后面,都没有再骑马的打算。
姬发见状,走到前面对子辛抱拳道:“殿下,从这里到侯府还有好远一段路程,还是骑马快些。”
子辛道:“骑马扰民,还是走着吧。”
姬发立刻十分真诚的夸赞了子辛好长一句,对着后面一招手,吩咐道:“带殿下走最近的路。”
最近的路,说白了就是抄小路,子辛并没有什么意见,安小然提着一口气,步子也迈的比往常都大,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侯府的大门前。
姬昌带着侯府所有的人都等在了大门外,当然了,太姒是不在的,贴身伺候她的姬娓也不在,对了,这姬娓,就是真正的苏妲己。
当日苏妲己跟着伯邑考来到西岐之后,并没有得到姬昌的好脸色,反而被关进了地牢里面,一连过了好几个月不见天日的生活。
等到太姒得知她的悲惨遭遇,好心将她从地牢里放出来的时候,她差不多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所以,现在的姬娓,是把太姒当做救命恩人来看待的,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做了一个侍女。
这太姒对姬娓也是真的好,并没有将她当做伺候人的丫头看待,说是当做半个女儿来看还差不多。
原本出门迎接子辛,太姒也是想去的,再怎么说,她总算也是王宫里出来的人,虽然说给姬昌生育了三个孩子,但从根儿上来说,她总还是王城里出来的宫女,子辛和微子都是她的主子。
现在主子来了,理应去见礼,但是姬昌不想让三个孩子的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别人下跪,索性心一横,就没让太姒出面。
姬娓陪着太姒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面,将一杯酒递给太姒道:“侯爷对夫人可真是好,就算来的是两位王子,都没有让夫人出去。”
太姒示意姬娓将酒杯放在桌上,抚摸着怀中的狸花猫道:“夫人,躺在那里不知死活的才是夫人呢。”
姬娓笑道:“再过两天,或许只需要一天,就能知道死活了。”
太姒挑着眉梢,笑出了一脸风情,赞姬娓道:“你这个小丫头,心够狠,将来肯定能成大事,只可惜啊,我的发儿没福分。”
姬娓听了太姒这话,立刻就双膝跪在了地上,太姒继续挑着眉梢道:“哟,你这是做什么?”
姬娓对着太姒叩头道:“夫人放心,姬娓一定竭尽所能,助二公子成就大业。”
太姒伸出一只手虚扶姬娓道:“你这孩子,没头没脑说的什么胡话,快起来。”
姬娓又叩了一个头,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听说,这次冀州候家的小姐苏妲己也跟着一同来了,也不知道伯邑考见了她,会怎样。”
姬娓微微低着脑袋道:“夫人,大公子和她,在朝歌城中见过不止一次了。”
太姒拍了一下脑袋道:“对呀,伯邑考奉旨去朝歌学习,拜的师傅就是这位苏妲己呢,你看我这脑子,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真是老了,老了啊。”
姬娓又将酒杯端到了太姒跟前,道:“夫人,快尝尝这桃花酒,可是大公子亲手酿的呢。”
“这么好的酒,我可享受不起,还是给夫人留着吧。”
“都是姬娓不好,以后,再也不拿这种酒给夫人了。”
太姒满意的点头道:“嗯,寿王他们既然来了,肯定是要住上一阵子的,你要是有空的话,去找那个苏妲己问问你父亲母亲吧,也省得总是嘴上不说,心里头惦记。”
姬娓低眉顺眼的道了声谢之后,就不再说话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而太姒,则是抱着花狸猫挪到了太阳底下,和那只猫一起眯起了眼睛晒起了太阳。
旬妤住的院子里面,虽然说廊上廊下的人都站满了,却是比什么时候都安静,连咳嗽声都闻不到。
姬昌亲自将子辛他们迎进了旬妤的卧房里,抬头看到旬妤竟然精神奕奕的靠在枕头上坐着,心里冷不丁的就是一个哆嗦,她她她......她怎么好了?
子辛他们一看到旬妤这么精神,这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齐齐跪在了床前给旬妤磕头。
旬妤赶忙命伯邑考将他们都扶了起来,余光扫过姬昌,见他正一脸惊呆的看着自己,随笑道:“侯爷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妾身大好高兴傻了吗?”
伯邑考看姬昌跟没有听到旬妤说话一样,赶忙伸手扯了他一下,低声快速说道:“父亲,母亲在和你说话呢。”
姬昌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儿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声嚷嚷着要赏给旬妤诊治的先生,然后又说要赏阖府上下的人,无论是看大门的还是厨下煮饭的,都要赏。
旬妤将安小然叫到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看看,侯爷都高兴傻了呢。”
安小然转头看着子辛道:“殿下,快让人将这好消息给大王报过去吧,也省得大王日夜悬心。”
姬昌道:“这事儿我来办,两位殿下和夫人好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都先去外面伺候着。“
满屋子的下人都听话的退了出去,但是伺候在旬妤身边的那个中年婆子却是动也没动。
姬昌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不出去?”
旬妤笑道:“她出去了谁来伺候我。”
姬昌笑着走到床前道:“当然是由我来伺候夫人。”
旬妤垂了一下眼睛道:“咱们西岐一下来了两位王子,这接风宴交给旁人我不放心,侯爷可否借个人给我。”
姬昌弯腰看着旬妤道:“夫人跟我这么气做什么,这接风宴啊,我亲自去准备,你可放心了?”
旬妤看着姬昌,慢慢说道:“怎好劳烦侯爷,还是让太姒去吧,她是王宫里出来的,可是比谁都知道朝歌城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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