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下次你沉睡时我也给你换女装。”
“……”
??停一下停一下?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墨疏尘决定忽略这个问题,好在少轻夜也没想纠结。
“请开始你的表演。”少轻夜看着漆黑一片的上方说道。
墨疏尘觉得少轻夜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精神起来……嗯,也可爱。
墨疏尘从小在冥界长大,烟火这种东西其实并没有见过几次,刚刚说的时候也不过一时兴起,然而此时若没什么行动,可就下不来台了。
“黑白色的接受吗?”墨疏尘在出手之前斟酌的问了一句,好像其他烟火都是赤色的偏多一些。
“……”黑白色的。
少轻夜觉得她不如回去再睡会。
虽然少轻夜没有说话,但墨疏尘不知从哪看出了几分嫌弃,整个人都顿时委屈了起来,
冥界之人不用元素,与生俱来,无法改变,所以相比起人间山河就少了很多色彩,显得凄冷孤寂。
可是这个他也暂时没什么办法,有办法的话他就不用等着未来加冕为王了,早便凌驾于众神之上。
墨疏尘不知从来弄来了一轮清白色,带点蓝的月亮,悠悠的挂在结界上方。
墨疏尘尝试性的出手,黑色的浓雾很快在掌心凝聚了起来。
然而将黑白色浓雾一朵朵向外打出这动作,做起来却自己都莫名有些卡。
烟火啊,哪有黑白的。
正当墨疏尘扬起脖颈,精致好看的锁骨愈发凸显,衣袖扬起,出手的一瞬间去却被另一只手拦住。
墨疏尘转头,看着准备坐直身子的少轻夜,下意识扶了一把“小心些。”
少轻夜挡开墨疏尘的手,
猝不及防,突然间,几团元素从少轻夜手中骤然朝结界上方飞去。
“看过烟火吗?”少轻夜带着几分温傲的笑意问。
墨疏尘一双眸子看着少轻夜,又看了眼即将在空中炸开的元素,摇摇头。
纵使看过,却也定是远不及少轻夜亲手所造。
少轻夜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墨疏尘及其直顺的墨发。
“你看着便是。”
不同的元素在空中依次炸开,宛如凤飞于天浴火重生的凤尾鹊翎,姿意霸气,赤金色张扬狂傲;蓝绿盈盈在空中缓慢飘飞盘旋,柔顺宛如光点,仿佛能至于所有黑暗与创伤,紫墨色在结界中宛如流光一闪,勾勒出繁复的花纹更添一份尊贵霸气。
墨疏尘静静的看着,他并非是会将时间浪费在观赏这样虚无缥缈之物的人,甚至会觉得烟火不过是一瞬间的绚烂,不足挂齿。
然而如今……
墨疏尘微微侧了视线,看着少轻夜的眸子。
少轻夜抬头望着结界上方,所有的烟火仿佛都汇聚在她眼中,成为一个缩影,再往下看去,却又不断展开。
墨疏尘心中恍然,
若曾经形容他的眸光是汇聚世间繁华,那少轻夜的内心,便可称得上又一个山河人间。
袖手生平,傲立众生,对酒当歌,无悔相识亦无悔相伴天地间。
少轻夜的元素刚刚恢复了不多,又开始如此往外输出,自己却没有半分介意,
又或者根本没考虑到自己,只是想邀请墨疏尘一同看一次这种空有繁华东西。
但少轻夜总莫名觉得,这场烟火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有意义。
且不说墨疏尘的改变,若是其他与少轻夜相熟之人,看到如此景象,怕是也会惊讶。
少轻夜虽说对熟人并不疏离冷淡,但也从未像如今这般展露笑意。
并不是发笑,只是心情好,好到溢于言表罢了。
是那种如沐春风,和煦自然带点萧竹韵味的笑。
恍然间,便容易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你一开口,我就想笑,这一笑,剑就不稳了。’
两人相视间,结界内的景物却在不断改变。
冥界很单调,却也有有不少山河风景,孤月周边,星河不断点染散开,大片大片的,如梦似幻,如桃花酿调制的酒,深邃而引人。
两人身后,一颗巨大的树木由虚幻渐渐化为实体,树木枝干浓密,乍一看叶儿似是白色,其中却好似又有不少淡淡的紫流连而过。
繁茂的树叶中正好的穿砸着不少飘扬的红色丝带,加上金红色的烟火映衬,更显炽烈与暖。
“好看吗。”
见墨疏尘盯着自己半天了,少轻夜纵使再大的定力也经不住,转头笑看着他道。
并没有惊异于结界内风景的变化,反而向后靠在树干上,似是沉醉其中。
墨疏尘缓缓倾身过去,轻柔却不容拒绝的环过少轻夜脖颈,温情不断弥漫,没有半分让人不舒服的色气。
墨疏尘埋手于少轻夜温软的颈窝处,沉默了许久,整个结界安静的只有烟火在空中炸裂的声音。
过了半晌,墨疏尘低声道了句
“嗯”
随后又加了两个字
“好看。”
却不知是说烟火好看,还是如今这样就很好。
……
“千年之前如何有何必在提。如今……”
月下,光灵暗灵还在和黑白鬼使扒着前世今生,
暗灵话说一半,突然唰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右手边密密麻麻的树林,正太模样的暗灵黑衣凛冽,神情突然肃穆。
同一时刻,光灵也倏地转头,淡金色的眸子中一道明光划过,分外犀利,扬手便是两团白融融的光覆盖到自己和暗灵身上,两人的身影顿时如与空气融为一体一般消失不见。
黑白鬼使的反应倒是没那么大,却连话都没有一句,化作一团黑雾就消散在空气中。
“叶家主,怎么突然停下?”林中有人道。
暗灵闻声,心中恍然,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简叙白。
茂密的树林遮盖了群人的身影,树叶沙沙摇动了两下,露出恍恍惚惚一行人的身影。
一直走在前方领队的叶子明用斗气拨开树叶,露出前方小小一块空地,左右环顾了两下,却看不到半个影子,于是缓缓摇头道“没什么”
易家主紧跟上来,站在叶子明旁边,同样扫视了两眼。
眼前空地风平浪静,没有半丝人影与波动,然而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违和感。